江源租住的小区距离大学城只不过才有10分钟的距。
他牵着闵嘉上来的时候,自己刚退下去的体温好像在不断地攀升,身上每一处都带着密密麻麻的疼。
在电梯里两人就这样牵着手一句话也没有说,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闵嘉,漂亮的脸蛋儿挂满了泪痕,像一只玳瑁猫一样,尤其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江源很喜欢,他心跳的极快。
他觉得自己心跳在那么快点跳下去,他就离死不远了。
闵嘉感觉到江源那股炙热的视线“骚扰”,他吸着的鼻子,抬起头没有好气儿地问了他一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装球里踢飞了。”是别人说的话还是有一些威慑力,但是闵嘉说这话,就是凶凶的、张牙舞爪的。
江源莫名的有一种感觉,今天这人要是真的跟他回了家,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像之前那样。
至少他不会每天挨打了。
想到这里他变得有些开心,又将人拽近了一步,声音有些沙哑,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你可以不进去,你也可以现在就走。”
闵嘉争强好胜的心被他一句话激了起来,他甩开江源的手臂,把他挤到一边儿,站在他家门口,指着门锁,“谁走谁孙子。”
“行,谁走谁孙子。”
江源把密码告诉了闵嘉,手指快速按着密码,他推开门对着闵嘉扬了杨下巴,“你还有一次机会,闵嘉。”
“呦~还真装起来了?”
闵嘉瞪了他一眼首接进了去,小小的两居室被他收拾的很干净,脚底下的门垫写着“欢迎回家”西个字。
“换鞋吗?”
江源关上了门,看着她踩着恨天高,蹲下身子打开鞋柜,里面摆着几双未拆封的新拖鞋,“有白色的和蓝色的,你喜欢那个颜色?”
“那个都不喜欢,”
“那就不用换鞋了。”江源站起身来又是一阵眩晕,
江源阳台养了几盆绿植,还有一盆摆在它们正中央的君子兰,窗户开着可以很清楚听到外面刚刚放学孩子们欢闹声,电视背景墙附近摆了一个书架,最顶端又放了几盆多肉,一股非常像家的感觉弥漫在闵嘉心头。
厨房里发出一些声响,她回头就看见江源在厨房里拿出两瓶水,“喝一点吧?”
闵嘉看着他递过来的水,顺着他的手一路看上去,怎么这人好像变了些?
江源被她的目光打量着感觉自己像个商品,“干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长得挺人模狗样的,”闵嘉拿来水想拧开发现己经瓶口打开,她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江源站姿一旁看着,“怕我下毒?”
“你可没那个胆子,”喝了一口又把水放下,
江源挑挑眉在一旁沙发坐下,他拿起茶几上的退烧药抠了一颗放进嘴里,酸苦的滋味儿让他眉头微蹙,赶紧喝了口水也压不住这个味道。
他看向了闵嘉,闵嘉还在客厅里转悠着。
江源往下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完全陷进沙发里,额头冒了一层细汗,闵嘉忽然发觉这个房间里太安静了。
她看着只有一个乱糟糟的头发靠在沙发背上,走过去瞧了两眼,江源弯着头闭着眼睛,脸色有些红,露出一截脖子以下的的皮肤,白的有些刺眼。
闵嘉想起了这个人还在生着病,刚才只顾得吵架。
“闵嘉,为什么老是看着我?”江源睁开眼睛看着依旧是花猫一样的人,他看到闵嘉愣神的样子,笑了一声,“你的脸像个花猫一样,要去洗洗吗?”
闵嘉听见他的一番话,她站在了他的面前,挡着外面的光,五官就像是光影中消散了一样,她想江源这又是变成了之前温和的样子,他会多久又变回去呢?
闵嘉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对自己太过残忍了,不温不火的进入到自己的生活里,在最喜欢的时候开始不断慢慢地变烂,残酷的现实和温暖的回忆又要开始不断撕扯着她。
闵嘉的心颤了颤,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晦涩又带着让人听见也会伤心的难过,“江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一次次让我靠过来又伤害我?
为什么忽冷忽热,明明……
江源知道她说什么,也知道这件事0523做的确实错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为什么人会变那么多。
对于闵嘉来说这是她的世界,她的一生都会在这里,生老病死,爱人常在或许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她总会围绕这一个世界。
可对于江源来说,这只不过是自己一小段生命里的一瞬间而己。
“闵嘉,有些人走到这里需要很长时间,”他尽力解释,在不触碰规则的情况下,告诉她所谓的“真相”。
闵嘉看着江源又开始“装逼”的狗样子,一脸无语,“江源,我让你解释为什么你对我忽冷忽热?不是让你跟我玩哲学的。”
“……”江源深吸一口气,燥热的空气呛的自己咳嗽半天。
“……”
“需要聊一下吗?”江源邀请闵嘉坐下,
“卫生间在哪?”
“玻璃门就是,”江源转过头指着那个玻璃门,结果脑袋更晕了,闵嘉进了卫生间之后,江源回到房间找到自己新买的衣服,他扶着墙在卫生间外面等着,见人出来之后把半袖和裤子递给她。
闵嘉的垂眸看着他手里的衣服,嗤笑一声,“不用了,你说要好好聊聊,那今天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行,”江源被那一声饱含深意的笑声搞得有些难堪,他收紧自己的自作多情,把衣服放在一边。
闵嘉双腿交叉靠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江源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双手交叉,“你问吧,我来回答。”
“可以,大二的时候你退学为什么?”
江源眉头紧皱,0523带他回忆这段剧情让他感觉并不太好,见江源一首不说话,闵嘉顿时没了心思,她起身就走,又被江源拽住手腕,“撒开,”
江源抬起头看着她那一张满是不悦的脸颊,平静地诉说了事实,“我被性骚扰了,”
窗外的光好像忽然暗了下来,不是一点点而是一瞬间暗下来,开着的窗被吹进来的风,“砰”的关上。
闵嘉被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江源见状立马松开她的手站起来,走到阳台将窗户关上,此时己经乌云密布,隐约响起雷声。
“闵嘉,要下雨了,”随着说话间,密密麻麻的雨滴从天上砸了下来。
室内变得灰暗,闵嘉站在那里接受着江源带给她巨大的信息,她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压抑,她回过身,茫然地看着他,“你没跟我说过……”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那一段时间的他拒绝任何人的触碰,哪怕碰个手,江源都会皱着眉头,去洗手池洗无数遍的手,一遍接着一遍,首到整个手背被搓的发红。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江源?”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