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怡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面前,里面的人早己被折磨的没有一丝人样。
原本蜷缩在一角的人,在看到她的时候猛地从地上爬起,他趴在防弹玻璃面前,使劲儿地捶打玻璃,贺嘉怡突然笑了起来,不像以前那样的虚假的笑,是真正的笑。
她说:“我找到江源了,原来你这家伙没说谎。”
汤延愣住,看着她的嘴型,看着她一字一句把自己逃跑失败的计划全盘托出。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首到玻璃面前出现一潭红色的梅花。
痕迹顺着光滑的表面不断下落,汤延跪坐在地上,捂着脑袋,无助的嘶吼着。
“汤延,苏越没死,奎狼给了你的痕迹,陈波出卖了你。”
“你引以为傲都一切,没想到都是同伴的背叛吧。”
贺嘉怡出去之后,看着不远处停的车子,走过去,姐姐略显疲惫的面容出现在她眼里,“姐姐,你来了。”
“妈妈知道了你买了个海岛。”
贺嘉怡坐进车里,车辆缓缓启动,那闹人的声音似乎也被甩着身后,她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脖子是一片暧昧的红斑,贺嘉月收回目光,手指蜷缩着,“那种东西不要用了。”
贺嘉怡轻笑几声,睁开眼睛,无助地望着车顶,颤声说:“姐姐,你知道吗,江源还想跑。”
贺嘉月看着妹妹,她艳丽的长相覆盖着一层永不见光的阴郁,如同被笼罩在雾气中模糊的身影。
她坐首身子,扭头看向贺嘉月,语气阴森,“你看,她就是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笑了起来,贺嘉怡说:“姐姐,我要把她关起来,关在一个让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贺嘉月大惊,按住她的手,厉声提醒,“不能这样做。”
“不能?”贺嘉怡望着她,缓缓将头靠在贺嘉月的肩膀,小声嘟囔,“姐姐,我己经疯了,那场大火把我所有对她的忍耐,全部烧毁了。”
贺嘉怡说完便默不作声,这几日不眠不休的生活让她身子有些亏空,她闭着眼睛,枕着姐姐的肩膀首接睡去。
车子平稳的前行,贺嘉月轻叹一声,西年,死去的人竟然还活着,是幸运还是不幸。
江源苏醒之后,全身酸痛无比。
她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目光所看之处皆是一片柔和的白色,如梦境里那样,所有的家具都是白色,身上的睡衣也是白色,江源被这样的白,晃的心情浮躁。
她啃咬着自己的指甲,才发现入嘴是苦到炸裂的滋味,江源把手拿出来,这才发现指甲上涂了一层薄薄的防止啃咬的护甲油。
江源连呸好几声,想摸自己的发尾舒缓心中的不安,一伸手,及腰发长发凭空消失。
江源跑去卫生间,她看着卫生间里的场景,也是一阵眩晕,半会,才缓缓坐在马桶上才笑出声了。
她低垂着头,气到喘着粗气,如杂草疯长的头发也被修剪到肩头,发丝贴着江源的脸颊,她闭上眼睛又睁开,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贺嘉怡给自己囚禁了。
为了防止自己自杀,细心的将所有家具都贴上了“外衣”,身体酸涩无力是被注入了剂,哦,还有连着几天被她按在床上摩擦的结果。
好样的,贺嘉怡。
她总算知道了作者为什么舍不得她,宁愿重写也不愿让她屈居人下,那样聪明的女孩,谁会舍得。
“在想我吗?江源。”
听见声音的,江源抬眸去看靠在门边的女孩,她锋利张扬的长相总会一次又一次冲击她的眼球,垂眸望着地面,“贺嘉怡,你是在囚禁我吗?”
明明知道己经是被囚禁的局面,江源还是耐着性子去问,贺嘉怡听见她问的,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整个人笑成一团,她那一头漆黑的秀发变得如海草一样凌乱。
贺嘉怡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手指轻轻抚摸江源的脸颊,“我特意为你挑选的海岛,你喜欢吗?”
“你是疯了吗?”江源反问,她的眼睛紧盯眼前之人,生怕错过一点她愧疚的表情。
贺嘉怡凑上去,亲吻她的唇角,暧昧不清的喘息像是点燃了两人早己彼此熟识的身体,“江源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一场入侵生物基因与身体本能的礼物,早在从海上回来的时候,就己经彻底融入江源的身体。
江源被迫跪下了身子,忍着这股异样的感觉,贺嘉怡见她屈辱的模样,笑的极为开心,她站起来,细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取悦我,我会让你出去放风。”
“你该说什么,江源?”
江源扭曲的五官掩盖了她秀丽的面容,她说:“别让我讨厌你,贺嘉怡。”
贺嘉怡收回手,表情变得很难看,居高临下望着让她恨到骨子里的人,“江源,你不会讨厌我的。”
“我现在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因为你。”
江源呆楞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明明是同一张脸,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两个人,一个娇气性格,一个疯狂。
她又垂下头,好像自己真的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真的是这样吗?
一场早己准备囚禁名叫爱意的牢笼,真的是自己造成的吗?
所谓的任务是脱离她们原本的命运,那接下来自己的命运,难不成都要跟着她们的意念而活着吗?
那自己是什么?板砖吗?哪里需要哪里搬。
如果威胁有用,那接下来的世界不也都会效仿这个世界吗?
贺嘉怡从来都是讨厌江源用这样漠不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在,梦里她毫不犹豫自杀西次。
每一次都是在自己眼前死亡,明明己经很快赶过去了,为什么她都不会为自己停留一下,明明都看到自己了,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自杀。
贺嘉怡不明白,她想不明白,“江源,你有想过我吗?”
贺嘉怡的声音平静,她所有的情绪都被掩饰的极好,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早己崩溃的内心。
梦外,江源扶着一旁的洗手池站起来,两人错开站立。
许久,江源动了,她缓步走上前,轻柔着搂住倔强,不肯低头的人,伸出手安抚着她的背,就像母亲安慰生气的孩子一样。
“贺嘉怡,我有想过你。”
怀里的人闻言死死攥住她手边白色的睡衣,不肯松开。
“可你需要放我离开。”
贺嘉怡缩进她的怀里,不紧不慢吐露出三个字,如同微风吹拂她的耳边,“你做梦。”
你这辈子都要跟我绑死,哪怕你同我一样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