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的婚纱试穿日定在五月的第一个周末。当她穿着象牙白抹胸婚纱从试衣间走出时,老袁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件婚纱的裙摆缀满手工缝制的珍珠,腰间以缎带收出优美弧度,衬得慕情本就纤细的腰肢愈发盈盈一握。 “太美了。”老袁喉结滚动,伸手替她调整头纱,指腹不小心蹭到她耳后细腻的肌肤,“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婚纱店的落地窗外,梧桐叶正沙沙作响。慕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母亲昨晚在电话里的叮嘱:“房子的事别逼太紧,老袁这孩子踏实,以后总会有的。”她转身握住老袁的手,无名指根部还留着试戴婚戒时的压痕:“其实租房结婚也可以,我爸妈就是从单位宿舍开始的。” 老袁却摇摇头,房子赢搞定了,首付款己经交了,但是这房子是小产权不能贷款,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图纸:“我找设计部的朋友设计了装修方案,尾款还差点,不过我跟项目经理申请了预支奖金。”图纸上,59平米的两居室被标得密密麻麻,主卧大床旁画着小小的婴儿床,阳台角落用红笔圈着“慕情的花架”,你放心吧,肯定在咱们婚礼前搞定,说话间,满眼都是宠溺。
婚庆公司的会议室里,林语溪正对着流程表皱眉。慕情坚持要在仪式中加入“交换手写信”环节,此刻她正和策划师争论信纸的材质——慕情想要带着淡淡草木香的宣纸,策划师却认为铜版纸更适合镜头呈现。 “宣纸容易晕墨,户外婚礼万一刮风……”策划师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专业人士的坚持。 “但慕情和老袁第一次约会就是在旧书店,宣纸对他们有特殊意义。”林语溪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那是去年七夕,慕情举着老袁写的情诗站在书架前,背景是泛黄的《飞鸟集》,“这样,我们准备两份,仪式用铜版纸,私下交换用宣纸,怎么样?” 傍晚时分,三人在酒店宴会厅确认灯光效果。当追光灯扫过香槟塔时,慕情忽然抓住林语溪的手腕:“你说,我妈看到这个水晶吊灯会不会觉得太浪费?”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指尖无意识地着婚纱上的珍珠。 林语溪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凉意:“伯父伯母千里迢迢来参加婚礼,最想看到的是你幸福的样子。”她指着舞台背景上用干花拼成的“袁慕”logo,“再说,老袁连喜糖都选了你最爱吃的椰子味,这份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老袁的东北之行比预期更早出发。他特意选了凌晨六点的第一般航班,行李箱里除了人参、鹿茸等高档礼品,还藏着一本手写的“提亲手册”,里面工工整整记着慕情父母的喜好——父亲爱喝酒,他专门准备了当地的名酒20年西凤酒,还有父亲爱喝的铁观音品牌、母亲年轻时的职业、家里养的三花猫叫“团团”。 慕情家所在的小区建于九十年代,红砖楼外墙爬满爬山虎。老袁站在单元门前深吸一口气,指尖按响门铃时,手腕上的红绳手链滑到手肘——那是慕情亲手编的,说能“辟邪保平安”。 “叔叔阿姨好。”
门开的瞬间,老袁九十度鞠躬,额头差点碰到门槛。慕情母亲赶紧扶他起来,目光落在他拎着的两大箱礼品上:“这孩子,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 客厅里,父亲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见到老袁时,镜片后的目光微微一凝。茶几上,己经泡好的铁观音正冒着热气,旁边碟子里摆着切好的哈密瓜——正是慕情说过的“父亲待客最高规格”。 “听慕情说你在装修公司做管理工作?”父亲的声音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爽朗,却也藏着几分审视,“你们装修公司是不是属于工程类?会不会出差,或者是忙起来需要跟着客户的时间来调整你们的工作时间,如果这样,以后怎么照顾慕情?” 老袁赶紧放下茶杯,杯底在实木茶几上留下一圈水痕:“我现在的工作是在总部,己经安排了调我到行政部,不需要到工地的,下个月就能办手续,所以基本上不会加班,更不会去外地的。以后每天下班都能按时回家,周末还能陪慕情去学插花啊,健健身什么的。”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红绒盒,里面是一对翡翠平安扣,“这是我妈传给我的,说未来儿媳一定要戴这个。” 母亲接过平安扣时,手指在扣面上轻轻。那抹通透的绿色映着她眼角的皱纹,忽然开口:“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没吃过苦……” “我知道。”老袁忽然站起来,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我可能没法立刻买大房子,目前这个房子虽然小,但是我们两个目前住还是可以的,当然我会把工资卡交给慕情,每天跟她汇报行踪,连应酬喝多少酒都会发消息告诉她,还有就是,我基本上大部分时间应酬的时候都需要开车,所以我一般是不喝酒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急,耳尖瞬间通红,“就像您和伯父那样,互相扶持着过日子。”
暮色渐浓时,父亲忽然拍了拍老袁的肩膀,递给他一瓶啤酒:“东北人讲究‘姑爷上门,先喝三杯’。”母亲在厨房剁饺子馅的声音忽然停顿,随后传来轻轻的笑声。老袁望着餐桌上逐渐摆满的锅包肉、地三鲜,忽然想起慕情说过的话:“我爸喝多了会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你别笑话他。”老袁看到慕父递过来酒杯其实有点打怵的,毕竟他确实不怎么喝酒,但是还是听话的干了。
整个过程还是很和谐的,慕情的父母对这个女婿也是逐渐满意了起来,当然,老袁每天也是极力的表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