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告诉白柠呢。
他就是一个疯子,巴不得一首缠着白柠才好呢!
白月儿越想越是得意,狰狞的脸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他瞒着白柠,说明他也不是真心待白柠的,说不定是一时起兴,等他对白柠厌倦之后,她也会死在他这个疯子手上!
被自己心爱的人杀死,白柠肯定很不好受吧!
就如同当初的她一样!
听到她的蛊惑,司洐真的思索了片刻。
他目光微微翩转,眉间纠结,似乎在犹豫到底给不给解药。
他眼神流露疑惑,“如果有一枚解药,你说,你是救眼前这个,还是救屋里的那个呢?”
“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
白月儿倏地止住了声,恍如临时剪短了声带。
他看着她的眸子冷冷地,宛如平面的湖水一样惊不起任何波澜,像在看一个真正的死人。
司洐忽而弯了弯眉眼,轻笑着扔出一个瓶子。
“快点做决定哦,不然就杀了你们,只要你们都不在了,柠柠就不会知道啦。”
轻快的语气,如同索命的镰刀,催促她快点做出决定。
白月儿紧握着手里的解药,看了眼重伤地温煦,又看向半掩的房门。
她咬着唇,面色犹豫,眼底闪烁着纠结的光芒。
他们都是她最重要的人,怎么忍心让她做出决定!
既然有解药,为什么不一起救他们!
他怎么能这般恶毒!
温煦咳了一声,做出选择。
“月儿,救殇黎吧。”
他知道月儿都很很在意他们。
但他不忍心看月儿伤神,也不想月儿愧疚。
如果殇黎死了月儿会很自责,成为不可替代的存在,而他永远比不过一个死人。
所以他决定把解药让给他。
毒发还有一段时间,以他在江湖中的身份和地位,他完全可以想办法取出蛇胆或者取他的心头血!
“温哥哥……”
白月儿眼眶微红,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露出世上最纯真的笑容。
温哥哥果然是最温柔的人!
既然温哥哥希望的,她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白月儿握紧着解药跑进屋,床上的殇黎嘴唇发紫,气出多进少,她急忙扶起他将解药喂下去。
殇黎果真睁开眼,他紧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抓着床沿,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扭曲。
他额头青筋暴起,一只手难受的捂住喉咙,喉咙里仿佛有浓浓地火焰灼烧着他,紧接着,他的胃里翻江倒海……
“白月儿!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死死地抓紧白月儿的手,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白月儿慌张地摇晃脑袋。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服下解药后会出现这种情况!
“殇黎,殇黎你抓痛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细弱地声音让人升起强烈的保护欲。
她企图唤醒眼前的人。
如同之前一样只要她一哭,他就会立马哄他。
她心里也很委屈,想质问他为什么要怀疑她!
又不是她给的解药,也不是她觉得要给他吃的!
为什么要怪在她身上!
白月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伸手用力地推开他。
殇黎被撞到墙上,“噗”的吐了一口鲜血,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眼神恨恨地,最终死不瞑目地倒下。
嘴角的血滴落在她手上,红与白的对比格外分明,瞳孔里倒映着白月儿惊慌失措的模样。
“啊啊啊!”
白月儿失声尖叫。
她发疯了般的跑出来,嘴唇泛白,眸子里闪烁着惊恐,全身都在微微发抖,用尽全身力气冲司洐吼道。
“你不是说这是解药吗?!”
“呀!死人了呀!”
司洐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听到她的质问,他歪了脑袋,眼神里带着疑惑不解。
他哪一句话里有说过,这是解药吗?
“我没说这是解药呀。”
白月儿整个人瞬间冰冷,仿佛坠入了冰冷的湖底,让人窒息而死的感觉。
他在误导她!
“你杀人了哦。”
白月儿恐慌地后退一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他的话如同恶魔般地轻语,回响在她脑海里,久久不去。
她呆呆地坐在原地,双手还残留着属于殇黎的血迹,怎么擦也擦不掉,宛如那双带着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着她。
不,不是她!
不是她的错,人不是她杀的!
是他!是他给的毒药!说不定是白柠!是白柠的阴谋!
她想让她手上沾上人命!想要毁了她!
“月儿,这不是你的错。”
温煦强忍着疼痛,跌跌撞撞地来到白月儿身边,双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入他怀里。
他抬头看向司洐,大吼道:“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白月儿低着头,攥紧他的衣角,吸取温煦身上的温暖。
对,她没错!
错的是他和白柠!
她猛然抬头,双手紧握,眼眶泛红却坚强的不肯落泪。
“你为什么要毒死他?!”
她仿佛把自己催眠了过去,神情愤怒,带着道貌岸然的正义指责。
司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真奇怪,毒药明明是你喂进去的,却说是我?”
“你不会还想说,是我逼着你给他喂的毒吧?”
“你可真虚伪!”
他的话打破了白月儿刚建立起的防线,她绷紧了身子。
不,虚伪的是白柠!
她冷静了下来,脑海里抓住一闪而过的可能。
“你是在为白柠报仇?”
因为殇黎想杀了白柠,所以,他在给白柠报仇吗?!
可是白柠不是没事吗?!
为什么还要害死殇黎!
她不知道,殇黎曾多次想杀白柠,只是因为有司洐在才没有得逞,后来又在白柠食物里面想方设法投毒。
更是在很早之前,白月儿跟殇黎抱怨时,他就动了想杀死白柠的心。
就比如司洐吃掉的那朵玫瑰,并不是玫瑰花,是殇黎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毒花,混在玫瑰花里。
待开花之后,它会散发无色无味的毒气,让人无声无息地死在噩梦里。
不过,哪怕白月儿知道了又怎么样,说不定只会说一句,又不是指使的,是白柠自己自作自受。
“是呀,谁让他想杀柠柠呢?”
司洐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说到白柠时,眼底漾开浓浓的笑意。
他看了看天色,没再管院子里相拥的一男一女,转身离开。
柠柠午睡要醒了,万一看到他不在,想他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