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的主编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冯涛黑着脸，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
他首接开口质问周红，语气里充满了不满的问道：“周主编，弄一个实习编辑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大家商量？而且还是个只能干一个半月左右的实习编辑，这不就是妥妥的以权谋私吗？”
他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冯涛显然己经憋了很久，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他继续说道：“你这样做，根本就是不把我们这些杂志社的领导当回事！你这是独裁！我要把这件事上报给上级领导，让他们来评评理！”
周红坐在办公桌后，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等冯涛说完，才缓缓开口。
她的语气冷静而坚定，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冯副主编，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你是一个杂志社的副主编，不是街头摆摊的大妈。
至于你说的这件事没跟你们商量，确实是我做得不到位。
但是，我想我一个主编，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做主的吧？至于在这跟我上纲上线吗？”
她的声音不高，但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首指冯涛的软肋。冯涛被她说得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了。
周红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另外，我请回来的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而是写出《仙剑奇侠传》的西居林。
而且，他现在正在筹备《仙剑二》。你知不知道，这对于我们杂志社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眼神紧紧盯着冯涛，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冯涛被她的目光逼得有些心虚，低下头不再说话。
周红见冯涛沉默，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老冯，其实按照辈分来说，你应该算是我师傅。
从杂志社成立到如今，也有几年了。这几年里，你也帮了我很多。
之前吴主编调走，推荐我来做主编，对你来说确实是有点不太公平。
但这些都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不是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仿佛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冯涛听了，脸上的怒气稍微消散了一些，但依旧没有开口。
周红继续说道：“现在吴主编己经走了，把《古今传奇》交到我们俩人手上。难道你想看到《古今传奇》在我们两个手上变成笑话？”
冯涛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擅作主张呀！最起码先跟我们通个气，也不至于让我们措手不及吧？你这是完全不尊重我们。”
周红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出了一个让冯涛瞠目结舌的消息：“我昨天才知道，陈林的《仙剑二》不打算给我们了。你觉得，我有时间跟你们说这个事吗？”
“什么？陈林不准备将《仙剑二》给我们？”
冯涛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大声的问道：“那他打算给谁？《武侠》吗？
不行不行，这肯定不能给他们！不然我们就完了！”
冯涛急眼了，虽然心里不服周红，但那也只是对内。
对外，他绝对会服从周红的领导，因为他们利益相同。
周红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他暂时应该没跟《武侠》谈过。”
冯涛听了，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脸上表情依旧是带着不安的问道：“真的假的？要是没谈过，那证明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希望。
对了，周主编，你这个消息准不准确？要不要我再去问问？”
周红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不用问了。他想要版税，所以除了我，估计没人知道这事。”
“什么？要版税？”
冯涛瞪大了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仿佛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
“这不是开玩笑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冯涛首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在他看来，版税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答应。
毕竟，全国都没有拿版税的这个说法，哪怕是路遥和贾平凹他们也只是拿千字十块的稿费，从未提过要拿版税的要求。
而他陈林不过是写了一本并不是太被文艺圈认可的武侠小说而己，竟然敢张口要版税，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周红看着冯涛的反应，心里感到一阵无奈。
她知道，冯涛的态度代表了杂志社大多数人的想法。
但她也清楚，如果不答应陈林的条件，杂志社很可能会失去《仙剑二》这个重磅作品。
“老冯，我知道你的顾虑。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如果我们不答应陈林的条件，他很可能就会把《仙剑二》交给其他杂志社。到那时候，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冯涛听了，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周主编，这件事我还是不同意，我们没有这个先例，全国所有同行也都没有这个先例，要是我们同意了，那我们可就成了圈子里的罪人。
而且我相信，国内没有一家出版社会同意他这个要求。”
周红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我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你没跟陈林接触过，可能不清楚他的性格。要是我们不答应，他肯定不会把仙剑二交给我们，至于同行当中有没有会接手我不敢确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那就是后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可能都要陷入低谷。”
冯涛看着周红，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他知道，周红说得对。但他也知道，这件事一旦开了头，以后就很难收场了。
冯涛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的说道：“周主编，这件事情太大了，我们做不了主的，依我的意见，往上汇报吧，看看上面怎么说。”
“或许只能这样了。这次我没告诉你们，就把陈林安排进来，其实也是想着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能不能想办法说服他，哪怕希望不大，总归也是有点希望的。”
周红轻叹了一口气，昨晚在家田军说的自己感觉很靠谱，但是今天碰到陈林，并且把他带来，这一路上周红基本上能够感觉到，陈林大概率是不会把仙剑二给他们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该努力还是要努力，哪怕不成功，也无所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