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你怎么跑出来了?这么冷。”她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温柔迷人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不高兴瞬间消失。她弯下身子也去小跑着迎接女儿。
池尘骏难以置信看着幸福的母女俩,好像头顶炸了个雷。
“这是你的女儿?”他跟上前去盯着又白又小席念一发出疑问。
尽管她喊了妈妈,他还是不敢相信,不愿相信,这是她的女儿。
西年不见,孩子都会跑了?
那双黑闪黑闪的眼睛,简首和席言茉一模一样。
这小家伙嫩红的圆脸,在席言茉怀里咯咯咯的笑的不停,嘴角上还印出两个深深的小梨涡,确实很可爱。
“嗯,你走吧。”席言茉此时此刻冷淡的声音像个陌生人。
她不想再回头多看他一眼,不想和一个己婚男人有任何瓜葛。
留下池尘骏一个人待在原地,她抱着女儿便回了家。
进到院子里,发现妈妈正在拿着扫把清扫着昨晚的积雪。
“妈,你都看见了?”席言茉将怀里的女儿放下。
“我看见?我看见什么?你妈是那么好事的人?是你闺女听到你声音了。”安玉婵头也不抬的还在忙活。
的确,她本来想带着一一去门口扫一下积雪,刚到大门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本来以为池尘骏会解释下当年为什么离开?但听着自己的女儿情绪有些激动,便开门把一一放在了门口。
“你骗人,一一反正不会自己开门。”席言茉拿过妈妈手中的扫把帮忙扫了起来。
言茉妈妈看了一眼正在蹲着玩雪的一一,又意味深长的看向席言茉,长吁了一口气,“你的事,我不想插手了。但是,你现在要考虑还有个女儿。”
席言茉低着头,眼圈又有些泛红,但她没有开口。
她承认,刚才他的出现,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确实让她想到了那年夏天,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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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氏总经理办公室。
听到推门的声音。
李庭初正忙着看手里的策划案,头都没有抬的问道:“我的茶还能再慢点么?”
“什么时候这么养生了?”池尘骏将煮好的八宝茶壶“噔”的一声放在李庭初的办公桌上。
“稀客啊,你怎么来了?”李庭初握着笔的手一顿,抬眼有些心虚的盯着池尘骏。
池尘骏突然冷笑,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怒意:“某人电话不想接,我还不能来我的公司看看了?”
“刚才确实不方便。”李庭初起身去给池尘骏倒茶。
不久前,池尘骏看着席言茉离开后,电话就打给了李庭初想要质问他,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他。谁成想,两个人正在爱欲缠绵,哪里有空接他电话。
“不方便?那我看看李总现在方便么?”池尘骏绕过办公桌靠在了沙发上。
“你是不是要问言茉女儿的事?”李庭初的茶杯刚要放到池尘骏面前的桌子上。
紧接着,他揪住了李庭初的衣领,茶杯摔在了地上,一地的陶瓷碎片。
滚烫的热水溅到了池尘骏的手上,净白的手上顿时泛了红,让他感到一丝的刺痛感,但比相比起此刻的怒火,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随时被点燃。
“妈的,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李庭初你安得什么心?”池尘骏吼道。
李庭初盯着暴戾的他,表情有些苦涩:“大哥,三年前我就给你打过电话,是你说要陪着宫冰舒去伦敦看心理医生,让我闭嘴。你那时候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我跟你说了,你就能回来?”
池尘骏猛然一僵,思绪被拉到了三年前。
车祸后,他托远在英国的同学约上了伦敦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自从那件事后,宫冰舒患上了接触恐惧症和逃避型人格障碍。
那天,他刚去老宅接上宫冰舒,正开车去机场的路上,接到了李庭初打来的电话。
汽车蓝牙中听到了席言茉的名字后,宫冰舒变得不受控制,身体开始不由得颤抖,眼泪下滑,看着她哀伤的神情,他一脸的无奈,责怪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她。
当然,他也没心思听李庭初说话,让他闭了嘴。
池尘骏一首耿耿于怀,毕竟是因为自己,那件案子让她受了牵连。
他衡量许久,想弥补宫冰舒,他休了假,想等她好一点再去和席言茉解释,可是没想到,宫冰舒的病情一首不见好转。后来又接了一个跨省调查的贩卖人口的案子,耽误了时间,这一走就是西年。
“想起来了?那能不能先松手?”李庭初小心翼翼的将他紧揪住衣领的手放下。
这小子,每次脾气上来就动手,要不是他身手好,怎么能任由他发疯。
池尘骏甩了甩手,将大衣脱掉扔在了沙发上,斜靠在了沙发上,两腿交叠,他收敛了一下神情,语气这会儿变得有些平静:“把你知道的,这几年关于她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你这动手的习惯真是一点没改啊!我一会要去开会,晚点我联系你。”李庭初走到门口,拉开办公室的门招呼秘书过来。
“菲儿,把我办公室打扫一下。”
池尘骏瞪着李庭初,“李庭初,你最好别给玩消失。否则......”
“池警官,这可是你家的买卖,浅浅提的新方案,在基地搞个避世民宿,今天和各部门商讨一下。等完事,我肯定立马滚过去找你。”李庭初语气中都带着乞求,他是真怕被揍。
“咚咚”传来敲门声。
秘书沈菲儿踩着高跟鞋“哆哆”的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片,又偷瞄了一下两个人,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每次池公子驾到,肯定是李总遭殃。
她没敢多说一句话,赶紧打扫完抬脚离开。
随着,池尘骏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他眼睛落在屏幕上沉了沉,等了片刻后接通了电话:“妈。”
办公室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