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漫天的飘了快一夜,在这深夜,还透着阵阵凛冽的瑟风。
坐落在江景市东南部地段紧邻景州山的“-景溪温泉酒店”,早上七点多钟,十二楼的套房内。
温光下一只伸着纤长手,指尖划过那张熟睡精致的脸庞,波浪般的黑色卷发,素颜灵动的脸庞,细长的睫毛微微低垂,那张熟睡的脸颊泛着微微红晕。
忽地见她双眸紧闭,眉毛皱成了一团,梦境中席言茉孤身躺在冰冷冷的病床上。
“早就劝你识相点离开,现在搞得自己这么狼狈,对你有什么好处吗?”病床前传来一位矫揉造作的女声。
“池家和宫家的联姻是几十年前就认定的事,你就算再好也和我儿子没关系,钱你是一分别想在我这拿走。”另一位贬斥的声音也参与其中。
突然间转到了车祸现场,雪地、郊区公路、两车惨烈的撞击,她瞪大着双眼看着飞溅在空中的车身碎片。
“茉茉。”他嗓音轻微颤抖着从她身后传来。
她满身是血忍着剧痛转身,踉踉跄跄的走向不远处小跑过来的他,那一刻她在灰烬中看到了光,他终于来救她了,她张开双臂想要被他拥在怀里,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来这么晚?她明明留了短信给他。
“池队,你未婚妻还在车里。”残缺的车身旁边传来惊呼。
他猛然瞪大双眼,身体转向了另一边,飞跑向主驾驶。
她就那样看着他决然离开的背影,拥抱扑了个空,过往甜蜜的回忆此刻全部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扎在她的心上一遍又一遍,她的心彻底空了。
所以真如她所说,我只是你解闷的替代品,可我真的好想问问究竟为什么?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巴轻声呢喃道:“阿骏,阿骏。”
“席-言-茉”一声有力的怒吼让正在熟睡的她一下惊醒。
她睫毛微颤,伸出手臂去挡住扰人的灯光,睡意朦胧的眼神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来回打量,好像丝毫不记得刚才自己做了什么梦。
他看起来像是刚洗完澡,额前乌黑浓密的碎发上还沾着水珠,他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雪白色衬衫,松了两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睫毛浓密修长,鼻梁高挺,他长了一双多情的眼睛,这极为标致的五官,是那样的想让人靠近。
唔,怎么这么帅!席言茉不禁的吞了一下口水。
他神色微敛,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
“还没看够?要不然我再脱点?”男人暗哑的声音唤醒了有些迷糊的席言茉。
天啊,我们又睡在一起了?
席言茉拍了拍发晕的头,慌张坐起身,掀开被子,一脚朝着面前这个男人踢了过去。
“苏与然,你搞什么,为什么你又出现在我的床上?”席言茉张牙舞爪的喊着。
“啧-席言茉,我白瞎对你这么好,你这一脚是有多么不满。”苏与然捂着肚子从床底爬上来,唇角一撇,满脸的无辜又无奈。
席言茉见状以为刚刚那一脚踢坏了苏与然,连忙伸手要扯开苏煊的衬衣看伤到了哪里,慌张的解释着,“对不起,我只是看到你在我床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疼不疼?”
看着席言茉紧张又担心的表情,苏煊一把抓住席言茉的手,揽到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席言茉的长发。
“傻瓜,我又不是第一次躺在你床上了。你那点力气怎么会弄疼我,我是吓你的。”苏与然眼底透着满是柔情。
他肤色白皙,那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简首就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看似气质清冷高贵,但他的嘴角总是含笑,笑起来是满满的少年感,让人过目难忘。
本来他们只是普通的老板和下属关系,却没想到,这西年,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犹豫,她害怕,最后舍不得的又是她。
想到这里席言茉传来一声微微叹息“唉。”
随即轻轻挣脱开苏与然的怀抱。
他看着她,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席言茉的头,这几年他陪在她身边,这么小小一个单薄的身子,温和没脾气的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熬到了现在。
他也知道,在她心里那个男人一首还没放下。但是,他可以等,西年都过去了,再等等又何妨?
想到这里,心口突如其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目光闪了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你刚才又叫了他的名字。”
这不是第一次梦到他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苏与然替她收拾烂摊子。
想想昨天,要命的喝那么多,池尘骏结婚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整个清风县都传开了。
要不是颉浅浅通知她,她还被蒙在鼓里。
该死!真的是对不起苏与然。
席言茉摇摇头,一头扎进苏与然的怀里轻声呢喃:“对不起。”
一张熟悉的侧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吸了吸鼻子。
如果那年先出现的是苏与然,现在也许会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