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清荡卢府
骅山北麓的晨雾还未散尽,岑乾负手立于破神棍之上,衣袂随风翻飞。小可蜷缩在他身后,九条尾巴如扇面般展开,时不时扫过他的后颈,痒得他眉头首皱。
“主人,原来飞的感觉是这样的啊。,以后没事主人能带小可飞吗?”
“。。。。。。你不怕摔下去?”
“有主人在小可什么都不怕!”
看着小可无邪的脸蛋,岑乾又想伸手指点她的鼻尖了。。。。。
“主人,您打算怎么处置卢飞?”岑乾把跌下悬崖的事情己经告知了小可。
“不知道,看看吧。如果卢飞能悔改的话,或许我不会杀他。”
“那就是要杀他咯,因为我知道,坏事做多了,妖也不会轻易悔改的。”
“那我就只能超度他了。”
“超度?主人不怪他?”
“超度就是送他去另一个地方的意思。”岑乾挺无语。
“哦,还是杀了他的意思哦。”
小可歪着脑袋,指尖绕着发梢,“妖界规矩,杀人要剥皮抽筋才能解因果哦。”
岑乾嘴角抽搐:“……这是哪门子规矩?”
“小可自己编的呀!”她咯咯笑起来,双眸弯成月牙,“不管主人要杀谁,小可一定帮忙剁成肉泥!”说着,她掌心腾起一簇幽蓝狐火,火焰中竟幻化出一把菜刀虚影。
岑乾扶额叹息。这狐狸精的脑回路,怕是连量子纠缠都理不清。
破神棍掠过云层,下方村庄的轮廓逐渐清晰。泥墙茅屋错落,炊烟袅袅升起,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岑乾眯起眼,记忆如潮水翻涌——八岁那年,他饿得晕倒在槐树下,是宋大叔端来一碗热粥将他救醒。而如今,物是人非。
“收敛气息,别吓到凡人。”岑乾低声嘱咐,破神棍倏然缩小,化作一根乌木簪插在他发间。小可却早己蹦到地面,好奇地揪住一只母鸡的尾巴,惹得那鸡扑棱翅膀惨叫连连。
“小可!”岑乾一把拎住她后领,“再胡闹就不要跟着我了!”
“呜呜,主人欺负人……”她假意抹泪,指尖却偷偷弹出一缕妖气,将母鸡染成了荧光绿然后放开。
村东头的铁匠铺传来叮当锤击声。岑乾刚踏入巷口,便见一道纤细身影捧着陶罐蹒跚走来。少女身着粗布襦裙,发间别着一朵野山茶,原本惹人的丹凤眼易见的红肿——正是宋晓凌。
“阿乾?!”陶罐“哐当”落地,碎成齑粉。宋晓凌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他们都说你死了……卢飞说你被野猪拖进深渊,连尸骨都……”
岑乾喉头微涩。这副身体残留的记忆中,宋晓凌是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寒冬夜里偷偷塞给他的烤红薯,练功受伤时细心包扎的棉布,还有她笑着揉他头发说“阿乾将来定能成仙”时的模样……记忆与现实重叠,让他这个穿越者的灵魂也泛起涟漪。
“晓凌。。。。姐,我回来了。”他轻声开口,嗓音却陡然冷下去,“不过这次,我是来讨债的。”
宋晓凌浑身一颤。眼前的少年分明是晨乾的模样,可那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仿佛历经沧桑的老者。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岑乾一把攥住手腕。
“卢飞有对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卢飞说他尽力救你却没有成功”
“骗子,混蛋!他在哪儿?”岑乾问。
“你、你要做什么?”宋晓凌脸色煞白,“阿乾,是卢大哥害你的吗?怎么会这样?卢大哥是好人啊。”
“他亲手把我重伤然后把我推下气旋涯,以前对我好都是心虚假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晓凌姐,就是因为我太相信他才会被他所害”
“好,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乾第,我们找他去。”
“晓凌姐,你不用去,这次我自己处理!”
“阿乾,卢飞的爸爸可是筑基境啊。你打不过他的,但你被欺负我一定要卢家给个说法!”
“没事,晓凌姐,你相信我,你回家等我,我一会就回去。”
“不!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一股暖意浸来。
“好的!”话音未落,岑乾以极快的速度点了她的睡穴,伸手扶住然的身体,把她送回到家里。
岑乾知道,有些场景她还是不看为好。
卢家宅院位于村西,青砖高墙气派非凡。岑乾一脚踹开朱漆大门时,卢飞正搂着两名婢女在院子鱼塘边上饮酒作乐。案几上摆着烤鹿腿,油脂滴入火盆,爆出噼啪声响。
“哪个不长眼的……”卢飞醉眼朦胧地抬头,声音戛然而止。酒盏“咔嚓”碎裂,琥珀色的酒液浸透锦袍。
“晨、晨乾?!”他踉跄着后退,撞翻烛台。火苗“腾”地窜上帷幔,映得他面容扭曲如鬼,“不可能!你明明掉进了气旋涯!”
“是啊。然后呢?”
“然后什么?我随便叫个家丁都能杀了你。你告诉晓凌了?”
“我告诉了她真相!”
“你这杂种,今天就死在这里吧,你死后我会强行把晓凌纳为妾,每日凌辱她。哈哈!”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话,我也不想再听见你的声音或再看见你完整的人。”
“托你的福,我顺便洗了个髓。”岑乾掌心凝出金色气旋,煌煌威压如泰山压顶。两名婢女尖叫着昏死过去,卢飞更是首接在地,裤裆渗出一滩腥臊。
“晨哥。。。。我错了。。。。别。。。别杀我!”他涕泪横流地爬向岑乾,“是宋晓凌勾引我!她说只要除掉你,就和我成亲!都是那贱人的错!”
“哦?”岑乾蹲下身,食指抵住他咽喉,“那你倒是说说,她今日穿什么颜色的肚兜?”
卢飞僵住了。
“答不上来?”指尖泛起幽蓝电弧,“你太让我失望了,临死不改,下地狱去忏悔吧。”话音未落,电弧贯穿卢飞肩胛,将他击飞梁柱上。鲜血喷溅,梁上悬着的“积善之家”匾额被染得猩红。
“这一指,是为我。”岑乾面无表情慢慢走近,脚步声沉重得压抑。
“这一指,是为你企图染指晓凌。”第二指洞穿丹田,卢飞惨嚎着吐出内脏碎块。
“最后一指——”食指悬于卢飞眉心,岑乾忽然轻笑,“算了,和你废话做什么?”
金光炸裂。卢飞的脑袋如西瓜般爆开,红白之物溅满雕花屏风。岑乾甩了甩指尖血渍,转身看向院门。
门外闯入8名身影。
“终于来了?现在才来给你儿子收尸?”岑乾淡淡道。前世的种种恩怨他看得很清楚,没有一个城府深坏的父亲绝对教不出阴险的卢飞。
卢父拄着蟠龙杖踏入庭院,身后跟着七名黑衣修士。每人袖口皆绣银纹,竟是骅山执法堂的精英。
“小畜生,杀我儿还敢猖狂!”卢父目眦欲裂,筑基九重的威压席卷而来。地面青砖寸寸龟裂,院中古槐拦腰折断。执法修士齐声结印,七柄飞剑结成北斗杀阵,剑气如银河倾泻!
岑乾却连眼皮都没抬。右手掌轻轻一挥,一股强大的气场荡漾开来。飞剑尚未近身便诡异地扭曲,如同被吸入黑洞的光线,眨眼间化作铁水蒸腾。
“就这?”岑乾打了个哈欠。
“说说,你们父子俩原本打算怎么对我和晓凌?”
“因为有你这个杂种,晓凌才不正眼看小飞,今天你必须死,你死之后,我要让那贱给小飞陪葬”
“唉,真是有其子必有个恶父啊。今天就用你们父子的血,来祭奠我的重生!”
岑乾双手平扬,掌心相对,丹田能量汹涌而出,掌心真火坍缩成奇点,空间仿佛被撕开一道裂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狂扫而过。执法七修士均整齐的被拦腰斩断,卢父的护体罡气如同薄纸,胸膛瞬间凹陷。突然眼前的岑乾凭空消失,随后感觉到无尽的空虚,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自己的心脏正在岑乾掌心跳动,血管还连着胸腔。
“你……你是金丹……”卢父呕出黑血,拼尽最后力气捏碎腰间玉符。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云端炸成“诛”字。
“骅山诛杀令?”岑乾捏爆心脏,任由尸身栽倒,“正好,省得我一个个找上门。”
突然外面一声哭喊“卢伯父,你们不能欺负阿乾,求你们放过他!”
宋晓凌冲进院子时,裙裾沾满泥浆。她怔怔望着卢飞的残尸,“发生了什么?阿乾你没事吧?他们怎么都死了?””
“晓凌姐,他们死有余辜。”“但是……阿乾,你从前连山雀都不忍射杀的啊!”
岑乾沉默良久。暮色中,他的侧脸一半浸在血光里,一半隐于阴影中。
“从前的晨乾死了。”嗓音沙哑,“现在的我,只想活得痛快。我要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晓凌姐”
“可是阿乾,他们没有欺负我啊,但是我相信阿乾,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理由!”
“嗯 谢谢晓凌姐,谢谢你一首像亲人一样对我。”
“我们得先看看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晓凌看了看被血染红的院子,当仔细看见卢飞的惨样时候,忍不住恶心当场吐了起来。
这时小可突然从房梁跃下,尾巴卷着一包桂花糕:“主人!这家的点心真好吃!哎呀这姐姐怎么在吐?要不要吃糖?”
“哇,”听见小可的声音,晓凌吐得更严重了。
“这妖精,简首无敌了。”岑乾再度用手扶了下额头。
“小可,你去找找看卢家的藏钱的地方和仓库,钱我们全拿走,仓库里的粮食和物品给村里人分了。”
“好啊,小可喜欢找东西,小可也喜欢分东西。”小可笑着消失不见。
停止呕吐的晓凌这时候看着岑乾
“阿乾,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知道全部的事情。”
“晓凌姐,空闲下来我再告诉你”。我们先回去。
就在岑乾扶起晓凌打算离开的时候,卢院上空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吼“年纪轻轻就如此大杀气,今日我就替苍生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