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林雪一拦，闹腾的劲头顿时没有了，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阳光洒在三人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瓦罐城带来的阴冷和疲惫。
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卖杂货的、修鞋的、算命的，还有各种卖小吃的，空气中弥漫着烤串、糖炒栗子和不知名香料混合的香气。
行人匆匆，脸上大多带着生活奔波的痕迹，但也有像他们这样，带着明显喜悦和放松神情的人。
“是不是那家！”
段烈阳率先看到挂着“米其林推荐”招牌的西餐厅。
玻璃后面，穿着整洁西装的服务生在忙碌着，墙上挂着一些颇有年代感的油画，气氛有些庄重。
羊蝎子仿佛己经闻到了牛排的香味：“这排面！感觉进去就得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雪笑了笑：“瞎紧张什么，就当是体验生活。杨叔，您可别真拿大蒜配牛排，小心被赶出来！”
“说啥呢！”羊蝎子瞪了林雪一眼，“我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人吗？不就是用刀叉嘛，有啥大不了的！”
三人推门而入，门上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股混合着面包、咖啡和奶油甜点的香气扑面而来。
与外面的喧嚣不同，餐厅内十分安静，柔和的灯光下，人们在低声交谈，服务员推着小车来回穿梭。
“三位？”一个穿着马甲，头发锃亮的服务生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职业微笑，“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林雪礼貌地回答，“还有位置吗？”
服务生看了一眼角落，指了指一张靠窗的桌子：“这里还有个位置，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街景！”
三人走到桌边坐下，柔软的座椅让人感觉异常舒适。
服务生迅速递上菜单和酒水单。羊蝎子接过菜单，快速扫视着上面的英文，虽然大部分看不懂，最后目光锁定在价格栏上，眉头越皱越紧。
“这……这牛排怎么比黄金还贵？”他小声对林雪说。
段烈阳凑了过来，不由额头冒汗：“可不是嘛，这果汁的价格，够我在大排档喝半个月啤酒了！”
林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起自己的那份菜单，轻声翻译给他们一些菜品的大致内容和特色：“别光看价格，尝尝不同的味道也是种享受！”
他轻咳一声，继续说：“这个法式洋葱汤，汤底特别香；这个香煎龙利鱼柳，酱汁是餐厅秘制……”
在她的描述下，那些原本看起来高不可攀的菜品似乎变得起来。羊蝎子舔了舔嘴唇，虽然依旧心疼钱，但肚子里的馋虫己经开始作祟。
最终，三人一人点了一份牛排和一瓶红酒，服务员刚要转身，却被羊蝎子喊住，“别只上肉啊，再来三份米饭，牛排这玩意儿可下饭了！”
服务员脚步一顿，脸上的微笑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他看向林雪，似乎想确认一下这个要求。
林雪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呃……先生，我们餐厅的主打是西餐，没有米饭！”服务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委婉些。
“没有？”羊蝎子随即眉毛一挑，“那你们卖饭不卖？我们这儿可是饿得不行了，不能光吃肉啊？”
他指着桌上的面包，“这玩意儿顶个俅用，不抗饿！”
段烈阳也附和道：“是啊，咱们平时吃饭都讲究个主食，这顿也不能光吃肉不是？劳驾，跟后厨说说，弄点米饭来？或者有啥面食也行啊！”
服务员被他们俩说得有些发懵，但还是保持着礼貌：“非常抱歉，我们这里确实不提供米饭！”
段烈阳挠挠头，“那……你们这儿有没有皮蛋瘦肉粥？”
服务员愣住了，脸上的微笑几乎维持不住，“皮蛋瘦肉粥？”
林雪也被段烈阳这突如其来的要求逗乐了，她忍着笑，对服务员说：“麻烦您，就按照这位先生说的，问一下后厨是否有类似的粥类主食？”
没过多久，服务员回来了，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非常抱歉，先生们，后厨确实没有准备任何中式粥类的主食，他们……他们连米都没有！”
他思索片刻，继续说：“不过，我可以帮您看看后厨是否有一些简单的意面或者土豆泥可以提供？”
羊蝎子眼睛一亮：“好啊！来三份宽面，多加点酱！”
林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笑着说：“你们就不能低调点？这都什么要求！”
“我不是怕饿着嘛！”羊蝎子理首气壮地说，“再说，来都来了，总得吃点自己习惯的东西吧？”
话音刚落，服务员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三杯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意面需要一些时间准备，我给您倒了三杯冰水，希望可以解解渴！”
羊蝎子接过水杯喝了几大口，这才感觉舒服了点。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红酒，“先生，红酒到了！现在喝吗？”
羊蝎子立刻来了精神，对着服务生一扬下巴：“废话！现在不喝，什么时候喝？满上！都满上！”
服务生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给三人的杯子斟满了酒。
羊蝎子端起酒杯，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仰头灌了一大口……
他闭上眼睛，慢慢咂摸了一下嘴，“嗯……有点意思，这后味，有点甜，还有点……果香！”
段烈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感受什么。
“嗯……”他咂摸了半天，抬起头，一脸严肃地说：“有点酸，还有点涩，后味……确实有点甜！”
林雪看着两人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她优雅地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接着抿了一小口。
她顿了顿，看向羊蝎子：“杨叔，好酒需要慢慢品，感受它在口中的变化，你那样纯粹是浪费！”
羊蝎子不服气地挺了挺胸：“浪费啥！这酒喝的就是个痛快！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那才有感觉！一点一滴地抿，跟吃药似的，多没劲！”
说着，他拿起酒瓶，就要给林雪的杯子续满，林雪赶紧挡了一下，笑着摇头：“不用，我喝慢点！”
牛排上来了……
羊蝎子拿起刀叉，“这玩意儿还真不好切！”他使了使劲，结果刀差点戳到自己手边的面包篮。
段烈阳小心翼翼地切着，像是在完成一项精密实验。
相比之下，林雪的动作就显得流畅自然，她轻松地切下一小块牛排，叉子稳稳叉住，递到嘴边。
“杨叔，你看，”林雪笑着提醒，“用刀尖固定住肉，再用另一边的刀刃轻轻往下滑，别用蛮力！”
羊蝎子在林雪的指导下尝试了一下。果然，这次切得顺畅了些。
“嗯……”他满足地眯起眼睛，“这味道！比我们平时吃的炖肉香多了！就是……就是有点柴！”
段烈阳也学着林雪的样子，小口品尝起来，“不错，肉汁很足，酱汁的味道也好……挺复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