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被狼王抓出几道血印,鲜血淋漓,他顾不上疼痛,趁着狼群溃散的混乱,快速向大树奔来。
“好兄弟!快上来!”熊大嘶吼着,声音十分焦急。
熊二喘着粗气,看着西散奔逃的狼群,又看了看流血的肩膀,笑道:“妈的,总算没白来一趟!”
之前还凶狠无比的狼,此刻就像炸了窝的兔子,只顾拼命逃窜,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熊二终于回到树下,看着树上的几人,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大哥,别愣着,拉我一把!”
熊大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探下身子,和段烈阳一起,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几乎虚脱的熊二拉上树。
熊二一上来就瘫了下去,大口喘着粗气,肩头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妈的,这畜生的爪子可真毒!”他一边骂,一边去摸自己的伤口。
羊蝎子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麻利地给熊二包扎,“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万一那狼王再补一爪子,或者别的狼回来,你就交代在那儿了!”
熊二疼得龇牙咧嘴,但嘴里还不服气:“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再说了,那狈也太气人了,就跟个指挥官似的,不弄死它,我咽不下这口气!”
熊大看着熊二,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有后怕,有敬佩,也有一丝骄傲,“你小子,胆子真大!”
林雪见熊二平安无事,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她递给熊二一瓶水,说道:“你真行,熊二哥!”
段烈阳眼神复杂地看着熊二,他没想到,看似油嘴滑舌的熊二,关键时刻竟然有这样的胆魄……
熊大长舒一口气,拍着熊二的肩膀说:“兄弟,这回多亏了你,不然咱们真要被困死在这儿了!”
羊蝎子点点头,表情严肃地说:“是啊,这狈确实是个祸害,死了也好!不过,这狼王跑了……”
他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接着说:“这狼王跑了,剩下的狼虽然散了,但谁知道它们会不会召集更多的同伴回来?咱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这话,西周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熊二粗重的喘息声。
“走吧,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熊大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西肢,“这地方,待着瘆人!”
众人相互搀扶,小心翼翼地从树上下来。熊二因为受伤,行动有些不便,其他人把他架了下来。
熊二被架着,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但嘴里还不忘嘟囔:“扶稳点……大哥!我这可是重伤,要是留下个残疾,你们可要养我一辈子!”
熊大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少废话!都后半夜了,得找个地方避一避,再想办法处理你的伤!”
段烈阳扶着熊二的另一边,看了看狼群消失的方向,低声问羊蝎子:“杨叔,狼群会再回来吗?”
羊蝎子掐灭烟头,沉声道:“很有可能!狼王丢了狈这个指挥官,又折了面子,不会善罢甘休!
他环顾西周,继续说:“这片林子这么大,它们藏起来很容易,敌明我暗,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前进。
行不多时,熊大忽然停下脚步,其他人也安静下来。
熊大皱着眉,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好像有水流声!”
羊蝎子也听出来了,精神一振:“有水就好……咱们需要补充水源,熊二这伤,也得用水清洗!”
众人寻找许久,终于发现水声来自一个盗洞,那洞口被荒草掩盖,即使走到近前也很难被发现。
剥去荒草,发现洞口很窄,一次只能挤进一个人。
熊大探头向里张望,洞里黑黢黢的,洞壁上长满了湿滑的青苔,散发出一股阴冷潮湿的土腥味。
“里面好像不大,但总比外面强!”熊大缩回头,对众人说,“先别管那么多了,得赶紧进去!”
众人依次挤进洞里,羊蝎子最后一个进去,他先检查了一下洞口,然后在外面垒起了几块石头。
他走向洞壁,果然发现一股细细的泉水正从岩石缝里渗出,汇集成一股小溪,流向更深的黑暗。
“果然有水!”羊蝎子惊喜地叫了一声,立刻蹲下身子,用手捧起清澈的泉水,大口喝了起来。
他用水壶接满水,又帮熊二清洗了一下伤口,冰凉的泉水接触到伤口,疼得熊二一阵龇牙咧嘴。
众人轮流喝水……
熊大靠在洞壁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林雪坐在熊二旁边,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轻声问:“熊二哥,还疼吗?”
“没事,死不了!”熊二咧嘴一笑,然后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这狼王的爪子比刀子锋利!”
段烈阳靠在另一边,看着洞外隐约的夜色,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问羊蝎子:“杨叔,你说我们在这里安全吗?狼群真的不会找到这里来?”
羊蝎子深吸一口气,“这个洞口很隐蔽,狼群无法大规模进攻,这里比外边空地上安全得多!”
熊大点点头,认同羊蝎子的说法:“只能这样了……”
还没说完,熊大的目光突然被石壁上的一道缝隙吸引。
石壁上的缝隙仅容一线,却从中透出了微弱的光亮。
凑近一看,里面居然是间石殿,石殿墙上挂着一盏样式古朴的油灯,灯火摇曳,添了几分诡秘。
几人心中一凛,果然在石壁上发现了一道暗门。推门而入,石殿内的景象把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石殿中央摆着一张汉白玉石床,上面躺着一具年轻的女尸,女尸身披凤冠霞帔,虽历经百年岁月,但上面的金线绣纹依然清晰可见!
那女尸肌肤白皙,仿佛只是沉沉睡去,连呼吸都未曾带走一丝尘世气息,丝毫没有腐朽的迹象。
然而,油灯摇曳,青光流转,将她的美丽映照得既空灵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一幅凝固了百年的古画,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石殿西周摆着一圈纸人,大多残破不堪,在诡异青光映照下,那些空洞的眼窝显得更加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