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蝎子猛吸一口烟,“陷空山无底洞?小说看多了吧!不过……”他顿了顿,“这么多盗洞,还有这些老鼠,这地方不只是乱葬岗这么简单!”
林雪紧紧抓住段烈阳的胳膊,低声道:“这群老鼠比猫还大,不会真成精了吧?看着头皮发麻!”
段烈阳的心也跟着一沉,他瞥了一眼羊蝎子,只见他正眯着眼,仔细打量着那些黑漆漆的洞口。
“成精?鬼扯!不过……”羊蝎子弹了弹烟灰,“这老鼠的体型和那股子凶悍劲儿,确实不正常!”
他将烟头往地上一扔,声音压得更低了:“时候不早了,先找地方躲起来,等天亮再做打算!”
于是,三人开始寻找藏身之处,羊蝎子走在前面,警惕地扫视着西周,段烈阳和林雪紧跟其后。
夜色如墨,将荒芜的山谷尽数覆盖,几只老鼠拖着肥胖的身躯,快速窜过地面,消失在黑暗中。
突然,林雪大声惊呼:“快看……那些纸人在跳舞!”
段烈阳和羊蝎子闻声望去,只见几个纸人竟然在空中飘动旋转,忽上忽下的,仿佛真的在跳舞。
那些纸人都是些面目模糊的童男童女,花花绿绿的,身上画着象征福禄寿喜的图案,格外诡异。
段烈阳猛地停住脚步,心脏剧烈颤动,血液都凝固了。
他下意识地想拉林雪,却发现她己经吓得僵在原地。
羊蝎子也是一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也从未见过如此怪诞的事情。
他扫视西周,试图找出风源,夜风轻拂,根本不足以让纸人跳舞,他感觉一股寒意首窜头顶。
“妈的!”羊蝎子咒骂了一句,“这地方绝对不干净!”
话虽如此,但羊蝎子还是决定过去看个究竟,他毕竟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他知道,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跑掉,那么将会永远在心里留下阴影,以后就没法继续盗墓了。
盗墓这行当,讲究的就是一个胆气,一个见识,要是就这样吓破了胆,以后还怎么在这道上混?
于是,他毅然迈开脚步,慢慢朝着飞舞的纸人走去。
段烈阳见状,连忙问道:“杨叔,你……你去哪里?”
羊蝎子没有回头,只是简短地回答道:“过去看看!”
段烈阳觉得此刻应该赶快跑才对,远离这些诡异的纸人,远离这些透着不祥气息的盗洞和老鼠。
可毕竟在一起搭档多年,彼此间早己有了默契,他知道羊蝎子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决定跟上。
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拉住林雪的手,沉声道:“别怕,有我呢!”说完,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三人发现纸人跳舞的区域似乎有一个中心点,就在前方不远的一个盗洞附近。
纸人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围绕着那个洞口旋转,越靠近洞口,旋转的速度就越快,许多纸钱从旋转的缝隙中飘落,像一场诡异的雨。
羊蝎子停下脚步,距离最近的纸人只有不到两米远。
那个纸人似乎感应到他们靠近,舞动速度骤然加快。
“这风……不对!”羊蝎子低声自语,“这里完全没风,难道是这些纸人自己在动?没道理呀!”
段烈阳屏住呼吸,仔细观察起来。确实,周围的空气是静止的,一丝微风都没有,那些纸人却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上下翻飞,旋转飘荡。
“难道是地下风?”羊蝎子轻声嘀咕,目光顺着纸人的舞动轨迹,慢慢投向下面黑漆漆的盗洞。
“不对啊……”羊蝎子低声说道,他拿着手电筒在盗洞底部来回扫动着,“看来是这盗洞有问题!”
段烈阳顺着手电光柱看去,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盗洞居然是个蛇窝!
仔细看去,洞底竟然隐藏着一群花蛇!它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几乎铺满了洞底。
嘈杂的“嘶嘶”声音不绝于耳,那是无数蛇信吞吐时发出的噪音,听得人汗毛竖起,头皮发麻。
花蛇表面布满了斑斓的花纹,与周围泥土和枯叶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羊蝎子刻意将光线聚焦,并且角度刁钻,根本难以发现这潜藏的杀机。
看着密密麻麻的花蛇,段烈阳起了一身上鸡皮疙瘩。林雪吓得尖叫起来,紧紧扑到段烈阳怀里。
羊蝎子脸色煞白,他猛地后退一步,手电筒差点脱手。
段烈阳紧紧抱着林雪,转头看向羊蝎子,“杨叔,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蛇怎么会让纸人跳舞?”
羊蝎子没有回答,他干脆趴在地上,拿着手电筒继续观察起来,从洞底到洞壁,不放过每个角落。
“不可能!”羊蝎子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调整角度,手电光柱紧紧锁住洞壁,洞壁由青砖砌成,由于年代久远,上面布满了灰尘青苔。
起初,羊蝎子只觉得这些青砖似乎有些松动,排列也并不那么规整,但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当他将光线聚焦到一处砖缝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那条裂缝很隐蔽,勉强塞进一个拳头。
裂缝本身并不起眼,但光线照在上面时,却能清晰看到一股气流从裂缝中逸出,并向上飘去。
羊蝎子心中一凛,“就是这股气流将纸人吹起来的!”
段烈阳慢慢靠近,听到裂缝里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像是某种生物沉睡时,发出的呼吸声。
“有蛇……”林雪忽然尖叫起来,“洞壁里有条大蛇!”
二人顺着林雪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缝隙深处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扭曲的轮廓,果然是条大蛇!
它盘踞在裂缝之中,巨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空间,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窗口供它来呼吸吐气。
那“呼哧呼哧”的声音,正是它沉睡时发出来的……
段烈阳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是没见过大蛇,但如此庞然大物,几乎可以称得上“蟒”了,而且就盘踞在墙壁里,这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
“原来如此!”羊蝎子沉声道,满脸惊讶地看着洞口旋转的纸人,又看了看洞底密密麻麻的花蛇。
这就说得通了……
大蛇呼气时风往外吹,洞口纸人被吹至半空,大蛇吸气时气流被吸进洞内,洞口纸人则迅速落地。
如此反复,便形成了纸人“跳舞”的诡异景象!
原来,大蛇幼年时顺着砖缝进入墙壁,随着它越长越大,便被困在里面,年复一年,再也无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