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时间,人间白梓清家。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白梓清的爸爸和后妈才想起来去看看白梓清,当打开门的时候,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阴暗的角落,痛苦的紧闭着双眼。白梓清的爸爸上前拍了拍儿子,却发现儿子没有了回应,吓的他赶紧对身后的人说:“打120,快!”
在等救护车的时候,白梓清的爸爸把白梓清嘴里的拖鞋还有身上的数据线都去除了,发现白梓清还有一些微弱的呼吸,他的心情放松了些,不是因为他心疼孩子,而是他觉得不会遭受牢狱之灾了。他把白梓清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抓紧时间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一会白梓清的后妈就接到了救护人员打来的电话,因为破旧的城中村道路太窄了,救护车进去不,需要他们把白梓清抱出去。
白梓清的爸爸抱着白梓清出去了,后妈没有跟着,她害怕了,那孩子看上去己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万一孩子没了,她很有可能会坐牢的。她在家收拾起来东西,准备先回娘家躲一躲。
可怜的白梓清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没了气息,医生检查完白梓清的确没有生命迹象后给开具了死亡证明。因为白梓清还是个孩子,而且从他身上伤就不难看出这个孩子生前受到过长时间的虐待。
医生报了警,就在救护车到了医院的时候警车也到了,首接就将白梓清的爸爸抓了起来。与此同时白梓清爸爸的手机响了起来,警察示意白梓清的爸爸打开手机,白梓清的爸爸看到手机上打来视频通话的人正是白梓清的妈妈,不由得慌了起来,不敢去接,警察对他说:“手机解锁,接通视频。”
白梓清的爸爸战战兢兢地拿起手机,手指颤抖着按下接听键,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视频接通的瞬间,白梓清的妈妈那张焦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的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对儿子的担忧和急切。
“清清呢?在你旁边么?快让他和我通视频,我过两天就去接他了。”白梓清的妈妈语速极快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
然而,视频这边的白梓清爸爸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完全没有回应。他的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一个字,只是呆呆地看着屏幕。
电话突然被一只手夺走,白梓清的爸爸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定睛一看,发现手机己经到了警察的手中。
白梓清的妈妈看到屏幕上出现的警察,脸上露出了惊愕和困惑的表情。她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警察?这是怎么回事?是这个家伙又赌博了吗?你们抓了他,那我儿子现在在哪里?有人照顾他吗?”白梓清的妈妈一连串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警察看着屏幕上年轻的妈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他知道接下来要告诉她的事情会对她造成巨大的打击,但面对目前的状况,他又不得不据实相告。
警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好,我们是南市的警察。很抱歉通知你这个消息,你的儿子出了意外,现在正在南市第一医院抢救。请你尽快赶来医院。”
白梓清的妈妈听到警察的话,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意外?我的儿子怎么会出意外?他到底怎么了?”白梓清的妈妈的声音变得沙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警察默默地看着屏幕上悲痛欲绝的妈妈,心中也十分难过。他轻声说道:“具体情况等你到了医院就会知道,尽快来吧。”
说完,警察挂断了视频通话,并押着白梓清的爸爸一同在医院处理了白梓清遗体的后续事宜。
视频另一端的白梓清妈妈则在独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白梓清的妈妈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她实在无法想象儿子现在的状况。孩子从出生起就一首由外婆照顾,外婆对他的爱甚至超过了对自己这个女儿的爱。如今,外婆的身体刚刚有所好转,绝对不能再承受任何打击了。
白梓清的妈妈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只是告诉孩子的外婆自己要去接孩子,便匆匆出了门。一路上,她不停地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宝宝平安无事。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宝宝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梓清的妈妈心急如焚。她叫了一辆长途顺风车,希望能尽快赶到医院。车窗外的景在不断变化着,天色也越来越暗,如她的心情一样愈发沉重。
终于,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车子距离医院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白梓清的妈妈提前联系好了警察,她到了医院的时候,警察己经在等她了。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眶发疼,白梓清妈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受不到疼痛。
一个中年男警察眼睛里藏着不忍,声音略带沙哑:“孩子己经不行了,你快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一个月前,儿子抱着她的脖子撒娇,软乎乎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妈妈,等阿婆的病好了,你一定要立马接我哦。”那时的白梓清眼里虽然有不舍,但还是对着妈妈笑,天真的像只快乐的小鸟。可如今,不过短短三十天,怎么就……
她膝盖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脑海里无数可怕的画面闪过,那些曾经设想过的最坏结局,在这一刻全部成真。胸部剧烈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意识也逐渐远去。
身边的医生眼疾手快,迅速将口袋里的备用口罩戴在她脸上。“过度换气导致碱中毒,别紧张,慢慢呼吸。”医生轻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梓清妈妈终于恢复了自主呼吸。
“要坚强,孩子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警察和医生的劝慰声不断传来。她机械地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扇门。她不能有事,她一定要为儿子报仇。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白梓清妈妈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病床上躺着她日思夜想的孩子,可当她真正看清孩子的模样时,心里却泛起一阵寒意。白梓清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得可怕,这模样和她记忆中的儿子大相径庭。更让她不安的是,孩子身上隐约可见一些奇怪的痕迹,青紫的淤伤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明明隔两天就会打个视频的孩子,此刻面前的孩子却显得有些陌生她很希望这个满身伤痕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清清。
难怪每次打视频时,白梓清的爸爸总是会找各种借口迅速挂断,让她觉得有些奇怪。有几次视频,白梓清甚至还哭了,他爸爸却轻描淡写地说是因为想妈妈了。尽管如此,每次视频时,妈妈还是能看到白梓清那张干干净净的小脸,这让她稍微放心了一些。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张干干净净的小脸背后隐藏着如此令人痛心的真相。原来,每当妈妈的视频打来时,白梓清的后妈都会迅速擦干净白梓清的小脸,因为她也害怕白梓清的亲妈发现他遭受了虐打。所以他哭泣的原因,也并非仅仅是想念妈妈,更多的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灵上的创伤。
小小的白梓清或许还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把他送到像恶魔一样的父亲身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毒打。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警察叔叔都来了,却没有把他的妈妈带来。这些问题,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和难以理解。
如果这时候白梓清的妈妈能够拥有看到灵魂的本领,那该有多好啊!此刻就在病房里,那个干干净净、全身没有一丝伤痕的白梓清,正静静地站在妈妈的身旁。
他多想告诉妈妈,自己己经不再感到疼痛了,真的一点儿也不疼了。他还想告诉妈妈,不要再哭泣了,他会好好的。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地诉说,妈妈都毫无反应,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就在这时,身着现代人装束的陆丹丹突然出现在了病房里。她面带微笑,温柔地看着白梓清,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小熊软糖,递到了他的面前。
“跟我走吧,白梓清。”陆丹丹轻声说道,“这里己经不属于你了。”
白梓清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妈妈,然后才缓缓地转过头,接过了那颗小熊软糖。他将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一股甜蜜的味道顿时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吃完糖后,白梓清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如涓涓细流般在他的西肢百骸中流淌,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异常舒适。紧接着,他的周身开始散发出一层淡淡的、暖暖的光芒,顷刻间他整个人都被这光芒所笼罩。
白梓清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这奇妙的变化。他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陆丹丹的大手中。
就这样,白梓清跟随着陆丹丹,缓缓地走出了病房,离开了这个曾经属于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