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让顾辰感到阵阵眩晕。全身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那场生死搏杀并非幻觉。他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色苍白,连抬手都感到吃力。
沈月坐在床边,看着他,眼中带着担忧。这几天,她一首守在这里,为他处理伤口,调理气息。
“你伤得很重。”沈月轻声说,“那个风水师的反噬之力,加上你强行催动本源,损伤了你的经脉和风水根基。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恢复。”
顾辰苦笑:“半个月...恐怕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知道那个黑袍人不会善罢甘休。他破坏了对方的阵法,让对方遭受反噬,这仇结得太深了。更重要的是,他拥有对方想要的关键物品——那块玉佩。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玉佩。经过那次激烈的能量碰撞,玉佩的光泽更加内敛,却散发着一股更加温暖、更加纯净的气息。他用“法眼”看向玉佩内部,那些模糊的画面和符号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像是一幅古老的地图,又像是一段失落的文字。
“这块玉佩...好像真的不一样了。”顾辰说。
沈月接过玉佩,仔细感应了一下:“是的。它内部的传承印记似乎被激活了一部分。之前它只是一个储存信息的载体,现在...它似乎拥有了某种活性,能与特定的能量场产生更强的共鸣。”
“特定的能量场?”
“嗯。”沈月点头,“比如,那个黑袍风水师的气息,或者他们布置的阵法。这块玉佩就像是他们体系中的一个‘钥匙’或者‘感应器’。你破坏商场阵法核心时引发的能量波动,可能无意中触动了它。”
“那它能解读吗?”顾辰问。
沈月再次摇头:“依然无法完全解读。这种传承印记,除非是拥有特定血脉的人,或者找到相应的解读方法,否则很难完全打开。不过,它现在能产生的感应,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就在两人讨论玉佩时,沈月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顾辰问。
沈月挂断电话,看向顾辰:“是我的一个朋友打来的,他在市里一个古董市场工作。他说,最近市场里来了几个很奇怪的人,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些古老的物件,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气息。”
“不舒服的气息?”顾辰心中一动,“是那种阴冷驳杂的煞气吗?”
“是的,我朋友虽然不懂风水,但他对气场很敏感。”沈月说,“而且,他们寻找的物件,似乎都与古老的祭祀、阵法或者地脉有关。”
“是他们!”顾辰立刻判断。那个隐秘势力在寻找与他们“大计划”相关的古物,而古董市场,尤其是那种专门经营古玩、风水用品、甚至一些来历不明的物件的市场,是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
“他们现在就在那个古董市场?”顾辰问。
“我朋友说他们经常去那里转悠,今天早上又看到了。”沈月说,“而且,我朋友还说,市场里最近也开始出现一些小意外,虽然不像商场那样严重,但也很蹊跷。”
小意外...这与商场之前的状况如出一辙,只是程度较轻。说明那个隐秘势力正在那个古董市场,或者其附近,进行某种活动,并且可能己经开始影响周围的气场。
顾辰看向手中的玉佩。玉佩此刻散发出的温热感比平时更加强烈了一些,仿佛在对沈月提到的古董市场产生感应。
“玉佩有反应了。”顾辰说。
沈月也感应到了玉佩的变化:“看来,那个古董市场确实与他们有关。”
“我必须去看看。”顾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不行!”沈月立刻阻止,“你伤势还没好,风水之力也所剩无几。现在去太危险了!”
“可是...如果他们在那里进行什么阴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顾辰咬牙说,“而且,这或许是我们找到他们老巢或者目的地的线索!”
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很差,但危机迫在眉睫,他不能躺在这里等死。
沈月看着顾辰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住他。她心中叹息,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明知危险也要迎难而上。
“好,我去。”沈月说,“我去那个古董市场看看情况,你在这里好好养伤。”
“不,我跟你一起去。”顾辰坚持,“玉佩在我这里,它能感应到对方的气息和阵法。而且,我虽然伤重,但如果只是勘察,应该问题不大。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我或许还能帮上一点忙。”
他知道自己去了可能只是个累赘,但让他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等着未知的危险降临,他做不到。而且,玉佩的感应能力,或许只有他亲自带着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沈月犹豫了。带着一个重伤员去面对一个强大的隐秘势力,风险太大了。但顾辰的话也有道理,玉佩的感应能力是关键。
“这样吧。”沈月思考片刻,“我先去那个古董市场附近侦察一下,确定他们是否在那里,以及具置和人数。如果情况允许,我再回来接你。如果情况太危险,你就必须在这里等我消息,或者立刻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顾辰知道这是沈月最大的让步了,而且也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
“好,听你的。”顾辰点头。
沈月立刻起身:“那你在这里等我消息。记住,不要乱动,更不要尝试催动风水之力,以免伤势加重。”
“我知道。”
沈月匆匆离开,顾辰再次躺回床上。病房里恢复了安静,但他心中却无法平静。那个古董市场,会不会是对方的下一个目标?他们又在那里寻找什么?
他拿起玉佩,轻轻。玉佩散发出的温热感仿佛在低语,引导着他,又像是在警告他。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顾辰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黑袍风水师交手的画面,以及玉佩中那些模糊的符号。他试图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但却毫无头绪。
大约两个小时后,沈月打来了电话。
“顾先生,我到了古董市场附近。”沈月的语气有些凝重,“这里的情况...确实有点不对劲。商场那种混乱的气场虽然不明显,但我能感觉到地下的地脉气场...有些异常的波动。”
“异常波动?”顾辰心中一紧。
“是的。”沈月说,“不像商场那样被扭曲破坏,更像是...被某种力量引导和汇聚。而且,我感应到一股很微弱但很特殊的气息,与你在王女士家宅子下方感受到的气息有些相似。”
王女士家宅子下方引动的地脉之气...那股与玉佩产生共鸣的气息!
“是那种气息!”顾辰立刻肯定,“玉佩对那种气息有反应!”
“果然!”沈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顾先生,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能感应到那股气息就在市场深处,但我无法确定具置,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你的玉佩或许能帮助我精确定位。”
顾辰知道,虽然危险,但他必须去。这是找到真相的机会,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沈小姐,你告诉我位置,我马上过去!”顾辰挣扎着坐起身,忍着剧痛拔掉了输液管。
“不行!你伤势太重了!”沈月急忙说。
“我必须去!”顾辰语气坚定,“玉佩在我这里,而且我能用‘法眼’。你告诉我地址!”
沈月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快速权衡利弊。最终,她妥协了。
“好,我把地址发给你。”沈月说,“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险,立刻撤退,不要恋战!”
“我知道!”
顾辰挂断电话,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穿好衣服。他从病房溜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非常糟糕,但内心却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知欲和责任感。那个古董市场,那股异常的地脉波动,以及玉佩的感应,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吸引着他去揭开。
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按照沈月发来的地址,向市中心的古董市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