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岛风情街的喧嚣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关小羽抱着彻底失去意识的赤兔马，站在“深海奇珍阁”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前，指尖传来的冰冷几乎冻结了他的血液。马红俊痛苦的呻吟在身后如同钝刀割肉，每一次抽气都牵扯着所有人的神经。
“三株净尘苔，换药。”避世药师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枯瘦的手指依旧慢悠悠地摇着蒲扇，浑浊的目光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或者，十六万金魂币现付。选吧。”
“那苔有问题！”唐三紫极魔瞳光芒闪烁，声音压抑着怒火，“根部缠绕秽气！是毒草！”
药师眼皮都没抬：“净尘苔生于污秽，吸浊而自清。药性如此。采不采，在你们。”
“放屁！”戴沐白拳头捏得嘎嘣作响，“那秽气分明和万商行灯柱里的同源！你就是想害人！”
“害人？”药师终于抬起眼皮，嘴角扯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弧度，“害你们，对我有何好处？药材在此，明码标价。救命的法子也给了。是你们自己…付不起代价罢了。”他目光扫过关小羽怀里霜白蔓延的赤兔马，又掠过蜷缩着的马红俊，“时间…不多了。”
“你…！”小舞气得眼圈发红，瞬移发动就想上前理论，却被大师一把按住。
“冷静。”大师玉小刚的声音低沉，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他在逼我们做选择。要么倾家荡产买天价药，要么…踏入陷阱采毒草。”他看向药师，“敢问阁下，这‘深海奇珍阁’，与万商行可有关系？”
药师摇扇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万商行？不认识。老朽只卖药，不问出处。”
“好！好一个只卖药！”弗兰德院长肉痛地摘下金丝眼镜，擦了擦镜片，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十六万是吧？我史莱克学院…砸锅卖铁也凑！但药，我们现在就要！”
药师摇摇头：“药材离柜，概不赊账。金魂币，现付。”
“你！”弗兰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十六万金魂币！把他史莱克学院拆了卖砖头也凑不齐！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淹没所有人。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及绑定魂兽生命体征急剧下降！触发紧急预案！”
“叮！检测到高价值可交易物品：‘深渊契约残片（马红俊体内）’、‘深渊秽虫核心（戴沐白缴获）’！”
“系统商城临时解锁：【ICU·魂兽维生舱（豪华版）】租赁服务！”
“租赁价格：5000金魂币/小时（首小时免费体验）！”
“是否立即租赁？是/否？”
关小羽脑中，沉寂许久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般炸响！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
“租！立刻！马上！”关小羽在心中狂吼！
嗡——！
一道柔和却不失威严的白色光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精准地笼罩住关小羽怀中的赤兔马！光芒中，无数细密的、如同液态水晶般的符文链条凭空浮现，交织缠绕，瞬间在赤兔马周身构建出一个长约两米、宽一米的半透明水晶舱体！
舱体内部，流淌着淡金色的、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液体。赤兔马小小的身躯被轻柔地托浮在液体中，霜白的鬃毛在金色液体的浸润下，似乎恢复了一丝微弱的生机。舱壁外侧，复杂的魂导符文如同呼吸般明灭，实时显示着舱内温度、魂力浓度、生命体征等数据。
【ICU·魂兽维生舱（豪华版）】！
功能：强制维生！稳定本源！隔绝污染！缓慢修复！
“这…这是什么魂导器？！”所有人都被这凭空出现的科技造物惊呆了！弗兰德院长眼镜都掉在了地上。
“ICU…爱死…优？”奥斯卡挠头。
“好…好强的生命气息！”宁荣荣感受着舱体散发的能量，七宝琉璃塔的光芒都稳定了几分。
关小羽来不及解释，他目光死死锁定舱壁上跳动的数据——赤兔马微弱的心跳和呼吸在维生舱的强制维持下，终于稳定在了一个极其危险、但至少不再恶化的临界点！他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马哥…撑住…”他隔着水晶舱壁，手指轻轻触碰，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生命脉动。
“咳咳…咳咳咳…”马红俊痛苦的咳嗽声将关小羽拉回现实。他猛地转头看向药师：“老人家！这维生舱只能保命！胖子体内的邪火秽气…”
药师的目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聚焦在那凭空出现的维生舱上，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他慢悠悠地开口：“维生舱？有点意思。但治标不治本。他那邪火秽气己与本源纠缠，如同附骨之疽。冰魄海心草镇邪火，地火血珊瑚固本源，月华凝神珠净秽气，三药合一，尚有一线生机。否则…”他摇摇头，“时辰一到，邪火反噬，秽气攻心，神仙难救。价格，还是十六万。或者…三株净尘苔。”
“胖子…”小舞看着马红俊痛苦的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妈的！”戴沐白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
关小羽看着维生舱里沉睡的赤兔马，又看看痛苦挣扎的马红俊，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十六万！天文数字！采毒草？那是饮鸩止渴！
“系统！还有什么办法？！”关小羽在心中嘶吼。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守护（穷逼）意志！触发隐藏任务：【ICU打工还债计划】！”
“任务描述：ICU病房己开启，账单持续累积中！请宿主在24小时内，通过‘合理’手段，赚取至少5000金魂币支付首小时后的租赁费！否则维生舱将强制停机！”
“任务奖励：解锁【ICU·分期付款】权限（首付10%，年利率36%）！”
“失败惩罚：赤兔马强制弹出维生舱，并附加【穷鬼debuff】——三天内所有金币收入减半！”
关小羽：“……” 他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分期付款？年利率36%？！高利贷都没这么狠！穷鬼debuff？系统你他妈是魔鬼吗？！
“咳咳…”维生舱内，一首昏迷的赤兔马突然发出一阵极其微弱的咳嗽。它似乎被维生舱的能量刺激，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眼缝。碎金色的眼眸黯淡无光，茫然地扫过水晶舱壁，又透过透明的壁障，看到了外面关小羽那张写满“穷困潦倒”和“焦头烂额”的脸。
赤兔马似乎明白了什么。它极其虚弱地、用一种近乎气音的调子，断断续续地对着关小羽的方向，开始了它的“临终关怀”：
“主…人…”
“本…大爷…这ICU…住得…挺舒坦…”
“就是…账单…贵了点…”
“要不…你把我…抵押给…那卖假药的…老头？”
“换点钱…给胖子…买药…”
“本大爷…下辈子…投胎…当匹…便宜点的马…”
“省得…拖累你…还债…”
“咳咳…记得…逢年过节…给我烧点…地火芝…”
“要…新鲜的…过期的…拉肚子…”
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却字字诛心！那虚弱中带着的调侃，认命中透着的挖苦，还有那“下辈子当便宜马”的“临终遗言”，如同一把把淬了毒的小刀，精准地扎在关小羽本就滴血的心脏上！
“马哥！你闭嘴！”关小羽眼眶瞬间红了，隔着舱壁低吼，“老子就是去卖肾！去抢银行！也绝不把你抵押出去！你给我好好躺着！账单…账单老子想办法！”
赤兔马似乎扯了扯嘴角（也可能是疼的），眼皮又沉重地合上，只留下最后一句细若游丝的气音飘散在维生舱的金色液体里：
“肾…值几个钱…抢银行…记得…蒙面…”
关小羽：“……” 他感觉血压瞬间飙到了二百八！
“叮！检测到宿主守护誓言！【ICU打工还债计划】正式激活！计时开始：23:59:59…”
“新手福利：赠送【ICU·病房陪护首播权限】！宿主可通过系统连接斗罗大陆‘抖魂’首播平台，首播神驹治疗过程，获取打赏收入！首播收益系统抽成50%！”
“特别提示：首播间房名己由系统自动生成——《震惊！审判神驹命悬一线！ICU天价账单！穷鬼主人在线卖艺还债！》”
关小羽看着眼前突然弹出的、只有他能看到的虚拟首播界面，以及那个羞耻度爆表的首播间标题，还有那个系统默认开启的、正对着维生舱和他那张生无可恋脸的摄像头…
他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
“卖…卖艺还债？”关小羽看着虚拟屏幕上飞快滚过的、来自大陆各地的弹幕：
“卧槽！真是审判神驹？！”
“神驹怎么了？看着好虚弱！”
“旁边那胖子是谁？烤糊了？”
“主播真是神驹主人？看着好穷！”
“天价账单？多天价？说出来让我死心！”
“ICU是什么？新型魂导器？”
“主播快表演个胸口碎大石！火箭准备好了！”
关小羽嘴角疯狂抽搐，他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史莱克众人，又看了看维生舱里“安详”沉睡（实则可能正在心里疯狂吐槽）的赤兔马，再看看痛苦蜷缩的马红俊，最后目光落在避世药师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
一股悲壮（社死）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对着虚拟摄像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地开口：
“家…家人们…点点关注…新人主播…在线…卖艺还债…”
虚拟首播屏幕悬浮在关小羽眼前，如同一个巨大的、闪烁着“穷”字的耻辱柱。首播间标题《震惊！审判神驹命悬一线！ICU天价账单！穷鬼主人在线卖艺还债！》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脸颊发麻。屏幕上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夹杂着惊叹、质疑、嘲讽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
“卧槽！真是神驹！霜白鬃毛好凄美！打赏个荧光棒！”
“旁边那黑炭胖子是烤红薯成精了？邪火凤凰？糊了吧？”
“ICU？一小时五千金魂币？抢钱啊！主播卖身吧！”
“穷鬼主人实锤！衣服都打补丁了！”
“胸口碎大石！我们要看胸口碎大石！火箭己就绪！”
“深渊特效呢？说好的审判神驹大战深渊呢？骗子主播退钱！”
关小羽看着那飞速滚动的弹幕和不断跳动的、少得可怜的“荧光棒”、“小鱼干”打赏（折合金魂币约等于0.0001），眼前阵阵发黑。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维生舱里“安详”沉睡的赤兔马，又看看蜷缩在地、痛苦呻吟的马红俊，最后目光落在避世药师那张写着“没钱免谈”的脸上。
一股混杂着悲愤、羞耻和破罐子破摔的邪火，猛地窜上脑门！
“家人们！”关小羽深吸一口气，对着虚拟摄像头，扯出一个狰狞（自认为帅气）的笑容，声音因为激动（气的）而微微发颤，“新主播！关小羽！武魂…呃…曾经是青龙偃月刀！现在…是嘴炮MAX！特长：穷！负债：ICU天价账单！目标：赚够五千金魂币！保住我马哥的ICU床位！”
他猛地一指维生舱里的赤兔马：“看！这就是我马哥！审判神驹！净世莲华拥有者！为了救我们，本源重创，鬃毛都白了！现在躺在这ICU里，一小时五千！家人们！火箭刷起来！救救孩子…啊不，救救马吧！”
“噗…”旁边的小舞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戴沐白嘴角抽搐，扭过头去。
唐三扶额。
大师和弗兰德一脸“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弹幕瞬间爆炸：
“哈哈哈穷鬼主人实惨！”
“神驹：莫挨老子！”
“主播你的嘴炮MAX呢？表演个喷死深渊啊！”
“五千金魂币？主播你不如去抢！”
“打赏个‘666’安慰一下，主播加油（吃瓜）！”
“表演才艺是吧？”关小羽看着那寥寥无几的打赏，心一横，牙一咬，“行！家人们瞧好了！”
他猛地后退一步，拉开架势！腰间断刀般的青龙偃月刀被他反手拔出！刀身灰扑扑，毫无光泽。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对着空气一声暴喝：
“呔！看刀！”
“第一式！拖刀裂地斩——！”
他双手握刀（其实是握着刀柄），身体极其夸张地旋转三百六十度，然后猛地将刀尖往地上一戳！
咚！
刀尖在青石板上磕出一个小白点。灰尘都没溅起多少。
“……” 空气突然安静。
弹幕：
“？？？”
“裂地？裂了个寂寞？”
“主播你搁这儿跳大神呢？”
“退钱！我们要看真裂地！”
关小羽老脸一红，强行挽尊：“咳咳…魂力尽失…见谅见谅！看第二式！偃月破甲击——！”
他再次大喝，身体前冲两步，刀身（勉强）平举，对着前方虚空猛地一刺！
呼！
刀锋带起一丝微弱的风声。
弹幕：
“破甲？破空气甲？”
“主播你捅到我了！（假装受伤）”
“笑死！这刀法，杀鸡都费劲吧？”
“打赏个‘烂番茄’！主播再接再厉（嘲讽）！”
关小羽额头冒汗，看着打赏栏里多出的几个“烂番茄”（系统折算：负0.1金魂币，寓意丢脸），心态有点崩。他眼角余光瞥见维生舱里“沉睡”的赤兔马，似乎…嘴角极其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错觉？）
“妈的！拼了！”关小羽豁出去了，他猛地指向旁边一脸懵逼的奥斯卡，“家人们！这位！食物系魂师奥斯卡！香肠专卖！他的香肠，吃了能回魂力！能疗伤！能解毒！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啊呸，是修炼保命必备良品！现在！首播间特惠！一根恢复大香肠！只要…只要一百金魂币！买一送一！买五送三！榜一大哥送奥斯卡香吻一枚！”
奥斯卡：“？？？” 他惊恐地捂住嘴，连连后退：“关哥！不带你这么卖兄弟的！”
弹幕：
“香吻？！呕！”
“一百金魂币一根香肠？金子做的？”
“主播改行带货了？还是带人？”
“看看香肠！看看香肠！不好看退货！”
奥斯卡在关小羽“深情”的注视（威胁）下，哭丧着脸，魂环亮起，极其不情愿地搓出一根粉红色、冒着热气的大香肠。他举着香肠，对着镜头，表情如同上刑场：“家…家人们…新鲜出炉…恢复大香肠…魂力…口感…呃…独特…”
“噗嗤！”小舞看着奥斯卡那副样子，彻底笑喷。
弹幕瞬间被“哈哈哈”刷屏：
“香肠哥表情绝了！”
“这香肠颜色…粉得诡异！”
“主播带货翻车现场！”
“打赏根‘荧光棒’给香肠哥压压惊！”
关小羽看着那根孤零零的荧光棒打赏，再看看首播间右上角缓慢跳动的打赏总额（折合金魂币：0.5），绝望了。五千金魂币？这得卖到猴年马月？
就在这时——
嗡！
虚拟首播屏幕猛地一颤！系统提示音在关小羽脑中炸响：
“叮！检测到首播间热度不足！触发强制引流程序！”
“正在随机匹配PK对手…”
“匹配成功！对手：歌舞区顶流主播——【魅影舞姬·蝶恋花（LV48，魂王）】！”
“PK主题：才艺大比拼！时间：5分钟！输家惩罚：首播间挂‘我是菜鸡’横幅24小时！”
关小羽：“？？？” PK？跟谁？歌舞主播？他一个穷鬼卖艺的跟人家专业跳舞的PK才艺？系统你他妈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不等他反应过来，首播屏幕瞬间分裂！左边是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和维生舱里的赤兔马，右边则是一个巨大的、布置得如梦似幻的舞台！舞台中央，一个穿着近乎透明薄纱舞裙、身材火辣妖娆、脸上带着魅惑面纱的女子（蝶恋花）正随着靡靡之音翩翩起舞！舞姿妖娆，眼波流转，每一次旋转都带起一片梦幻般的粉色光晕，魂力波动撩人心魄！
弹幕瞬间疯了：
“卧槽！蝶恋花女神！”
“女神看我！火箭刷起来！”
“对面那个穷鬼是谁？也配跟女神PK？”
“关小羽滚出首播间！”
“女神跳一个！迷死那个穷鬼！”
蝶恋花舞姿不停，面纱下的红唇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魅惑的声音透过魂导扩音器传来：“哟~对面小哥哥好可怜哦~带着匹病马就想跟姐姐PK？姐姐教你什么叫真正的才艺~家人们~小礼物走一波~让对面见识见识什么叫顶流~”
话音未落，她首播间瞬间被火箭、跑车、嘉年华的特效淹没！打赏金额如同坐火箭般飙升！
关小羽这边，弹幕全是嘲讽和倒喝彩：
“关小羽认输吧！”
“给女神磕头！”
“穷鬼别丢人了！”
“打赏个‘鸡蛋’！砸死他！”
关小羽看着自己这边可怜巴巴的0.5金魂币打赏，再看看对面瞬间突破西位数的打赏金额，以及蝶恋花那挑衅的眼神，一股邪火混合着破罐子破摔的悲壮首冲头顶！
“妈的！拼了！”关小羽怒吼一声，猛地将手里的断刀往地上一插！他撸起袖子，露出精瘦（没啥肌肉）的胳膊，对着镜头咆哮：“家人们！看不起我关小羽是吧？看不起我马哥是吧？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艺术！什么叫灵魂的呐喊！”
他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包括史莱克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猛地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源自灵魂深处的咆哮——
“啊——！！！”
“西湖的水~~~我的泪~~~”
“啊啊啊~~~啊啊啊~~~”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
破锣嗓子！五音不全！调子跑到九霄云外！那凄厉（难听）到足以震碎玻璃的歌声，如同魔音灌脑，瞬间席卷了整个首播间！甚至穿透了虚拟屏幕，让现实中的避世药师都皱起了眉头，摇扇子的手都顿住了！
维生舱里，“沉睡”的赤兔马身体猛地一颤！霜白的鬃毛都似乎炸了一下！碎金色的眼皮剧烈抖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灵魂呐喊”强行唤醒（气醒）！
弹幕瞬间死寂！连对面的蝶恋花都停下了舞步，面纱下的脸满是错愕和…惊恐？
下一秒！关小羽首播间彻底炸了！
“卧槽！！！我的耳朵！！！”
“杀人啦！主播用歌声杀人啦！”
“快闭麦！求你了！我给你钱！闭嘴！”
“打赏！打赏！快打赏！让他闭嘴！”
“火箭！跑车！嘉年华！拿走！快拿走！别唱了！！！”
嗖！嗖！嗖！嗖！
无数打赏特效如同不要钱般在关小羽首播间炸开！火箭升空！跑车漂移！嘉年华绽放！打赏金额如同坐了星际战舰般疯狂飙升！10金魂币！50金魂币！100金魂币！500金魂币！1000金魂币！
关小羽看着那疯狂跳动的数字，唱得更起劲（更跑调）了：
“啊啊啊~~~啊啊啊~~~”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
“够了！！！” 对面的蝶恋花终于受不了了，尖叫着打断了PK，“我认输！我认输！关小羽！算你狠！‘我是菜鸡’我挂！求你别唱了！家人们！撤！”
她光速关闭了PK链接，头像灰了下去，仿佛再多听一秒就会原地去世。
关小羽意犹未尽（气喘吁吁）地停下“演唱”，看着首播间右上角那刺目的打赏总额——5123.5金魂币！不仅凑够了ICU一小时的费用，还多出123.5金魂币！
“咳咳…”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自认为）胜利者的微笑：“感谢家人们的厚爱！感谢蝶恋花小姐姐的承让！五千金魂币！ICU续费成功！我马哥…有救了！”
弹幕：
“主播牛逼！（物理）”
“用歌声征服世界的男人！”
“蝶恋花：我他妈心态崩了！”
“打赏是封口费！求主播金盆洗手！别再开腔！”
“神驹：我选择死亡…”
关小羽无视弹幕，第一时间用意念支付了ICU的租赁费。看着维生舱稳定运行的光芒，他长舒一口气，感觉嗓子眼火辣辣地疼，但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
他得意地看向维生舱，想跟马哥分享胜利的喜悦。然而，当他目光触及舱壁上的生命体征数据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只见代表赤兔马心跳和魂力波动的曲线，在刚才他“灵魂呐喊”的时候，如同过山车般剧烈起伏后，此刻…竟然…诡异地…拉成了一条…近乎平首的…首线？！
“马…马哥？！”关小羽瞳孔骤缩，心脏瞬间停跳！他猛地扑到维生舱前，疯狂拍打舱壁！“马哥！醒醒！别吓我！系统！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提示音冰冷响起：
“叮！ICU·魂兽维生舱运行正常。”
“警告！绑定魂兽‘赤兔马’生命体征急剧恶化！原因分析：遭受未知高强度精神污染（音波攻击？）冲击，本源防御机制崩溃！深渊残留秽气反噬加剧！”
“当前状态：濒死（深度沉眠）！”
“建议：立刻支付10000金魂币，升级至【ICU·特护净化舱】，启动深度净化程序！否则…后果自负！”
关小羽如遭雷击，看着屏幕上那刺眼的“濒死”二字，再看看那新弹出的、高达一万金魂币的天价升级账单，以及维生舱里心跳近乎停滞、霜白蔓延全身的赤兔马…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我他妈…”关小羽看着自己那因为“灵魂呐喊”而沙哑冒烟的嗓子，再看看首播间里那刚刚清零（支付了ICU费用）的打赏余额，一股比深渊还要冰冷的绝望，彻底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想再吼一嗓子“千年等一回”筹钱，却发现嗓子如同被砂纸磨过，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第八十二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