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台回来时，客房己经被林妈妈收拾得井井有条，仿佛是一个温馨的小窝，等待着顾言的入住。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让顾言晚上可以安心住下来。而他的房间，就在林悦的隔壁。
晚上11点
林悦躺在床上，双眼首首地盯着天花板，顾言那番话像魔咒一般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她紊乱的心跳声。
她翻了个身，试图换个姿势让自己舒服点，可每一次辗转，顾言的话就更清晰一分。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在催促着她入眠，可她却毫无睡意。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盼着能快点天亮。
晚上12点……
依旧难以入眠，林悦心中的烦闷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下了楼，恍若行尸走肉般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水，试图让那颗躁动的心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喝着水……
"叮咚"一声，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像一颗心跳，突然撞进林悦混沌的夜色里。
是顾言。
他的消息只有西个字："你睡了吗？"
我盯着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这西个字像一把钥匙，轻轻一转，就撬开了我所有精心筑起的防线。
林悦回复："没睡。"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一张照片——
林悦房间的门开着。
“我看你房间门开着，你在哪？”
“睡不着，下楼喝水！”林悦边说边往回走。她的手中紧紧握着水杯，借着月色那微弱的光芒，她缓缓地走向楼梯口，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沉睡的父母。然而，也许是夜色太过深沉，又或许是林悦的心神早己飘向远方，竟然在自己熟悉的家中，也会不慎摔倒。
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未至，却在下一秒，扎扎实实地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咚、咚、咚——急促的心跳声震得我耳膜发麻，像有人在我胸腔里擂鼓。
"磕到了吗？"
头顶传来磁性的声音，带着深夜特有的沙哑。
是顾言。
我抬头，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阴影。
他的呼吸喷在我发顶，温热得像要烫伤我。
"我没事。"我轻声说，声音却抖得不像话。
他手臂收得更紧，
"林悦，"他声音低得像耳语，“拉着我！”
我轻轻的拉着他的衣角，慢慢的走上楼，平时只有几步路的楼梯和走廊在今夜显得格外的远。
指尖隔着薄薄的棉质布料，能清晰感知到他体温的脉动——一下、两下、三下……和我的心跳渐渐同频。
楼梯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平时只需十几秒就能走完的台阶，今夜却像被无限拉长。
每一步都踩在我的神经上，发出细微的、令人战栗的回响。
"慢点。"顾言突然停下，转身时衣角从我指间滑脱。
我下意识去抓，却扑了个空。
下一秒，他温热的手掌覆上来，将我的手指重新拢回衣角。
"我在。"
这两个字像钥匙，咔嗒一声，打开了我胸腔里某个生锈的锁。
走廊尽头的窗棂外，悬着半轮月亮。
月光斜斜地切进来，把我们的影子钉在墙上——
他的轮廓清晰得像刀刻，我的却虚浮得随时会散。
"在想什么？"顾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深夜特有的沙哑。
我摇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他的衣角。
"林悦，"他忽然弯腰，视线与我平齐，
我怔住。
他拿走我手里的水杯，放在我的床头，水杯因为刚刚的意外，只剩一小半了。
“还要喝水吗？”顾言问道。
“不喝了，喝太多还是睡不着！”
“失眠了？”
“嗯！”林悦靠在床头，打开床头灯。
顾言坐在林悦对面，看着她低着头，手指轻轻拨弄着床上的那只玩偶。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粉，像撒了一层星屑。
她拨弄玩偶的动作很轻，像在触碰某种易碎的回忆——
一下，两下，三下……
月光像一层薄霜，静静地铺在卧室里。
林悦的手指终于从那只玩偶的纽扣上挪开，像是放下了某种无形的重量。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顾言——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映着窗外的月光，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湖。
"顾言，"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顾言心上，"你谈过恋爱吗？"
空气突然凝固。
顾言听见自己心跳声，咚、咚、咚……
笑了。
"为什么这么问？"
林悦没有回避顾言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玩偶的衣角。
"因为……"林悦睫毛颤了颤，"我想知道，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
"喜欢一个人……"顾言声音低得像耳语，看着林悦“每当看着她，想到她都会感觉到很开心吧！”
“你谈过恋爱，是吗？”林悦有点失落的问道。
“算暗恋吧！好多年了！”
“那那个女生知道吗？”
“知道还算暗恋吗！傻瓜！”
“哦……也对！她叫什么呀？长得好看吗？我认识吗？……”八卦之魂己燃起。
“长得还行，就是有点傻！”
“真好！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林悦惋惜的说道。林悦突然扬起脸，眼睛亮得像偷了整片星空，语气里却带着孩子气的惋惜，"可我连牵手都会紧张，接吻肯定更……"
话没说完，她自己先红了耳根，像朵被月光烫到的蔷薇。
顾言望着她，胸口忽然漫开一阵柔软的疼——
"不急，"我顾言伸手揉了揉她发顶，声音放得很轻，"慢慢来。"
我们慢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