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厌皱眉,站起身来。
刚想从口袋拿出纸巾擦拭伤口,却猛地摸到一个陌生的硬物。
“奇怪!”
伸手拿出这个硬物,孟厌瞬间呆住——一个半月形黑色石头。
“这是……”顾不得手中的擦伤,孟厌死死盯着石头,“好熟悉。”
就在这时,黑石触碰到她掌心的血迹,骤然亮起。
孟厌本能地想要甩开它,可那石头却像活物般死死吸附在她的伤口上。
滋——
细微的灼烧声响起,黑石表面裂开,化作无数暗红色丝线,顺着血液钻入她的手心。
心脏一阵剧烈疼痛!
孟厌踉跄着扶住墙壁,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她咬紧牙关,眼睁睁看着黑石一点点“融化”进自己的掌心。
最终彻底消失,只留下掌心一道暗红色疤痕。
“各位旅客请注意,CA3078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登机广播突然响起。
来不及细想……孟厌看了看周围。
没人注意自己。
扶起行李箱,快步走向登机口。
飞机内。
孟厌坐在位置上,盯着手机。
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掌心那道暗红疤痕。
舱门关闭己经西十七分钟,本该在十分钟前起飞的航班,此刻仍停留在跑道上。
“各位旅客,很抱歉通知您,本次航班需接受临时检查……”广播里传来空乘甜美的声音。
透过窗,她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快速包围飞机。
不对劲!怎么突然就要再次接受检查。
当舱门被再次打开,孟厌听见一列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以及前排乘客埋怨的声音。
“证件。”一道低沉的嗓音裹挟着硝烟味扑面而来。
孟厌抬头——撞进一双令人战栗的眼睛。
一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站在她座位前方,面容冷峻,正伸出手,冷冷的盯着她。
孟厌莫名觉得后颈汗毛竖立,一股危险的感觉。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拿出证件。
男人戴着手套的手擦过她的掌心,皮革冰冷的触感让她战栗。
他翻开证件:“孟、厌。”
男人一字一顿的念着她的名字,每个音节都裹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真是奇怪?
她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为什么要怕他。
于是,孟厌强迫自己迎上那道视线。
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动不动的审视着她。
“顾哥,东区货运站发现目标!”
一名带着金丝眼镜、同样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子来到这个男人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
这声音……顾哥……?怎么和前世最后听到的声音很相似。
“抱歉。”
正当孟厌愣神之际,男人将证件递还给她,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硬。
起身时,作战服擦过她的身边,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味道和前面那个撞倒她的人一样!
孟厌看着那队士兵如来时一般迅速撤离。
不久,飞机舱门再次关闭,她听见了发动机启动的轰鸣——飞机开始滑行。
窗外的云层越来越厚,孟厌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心中涌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S市。
天是灰蒙蒙的,云层低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孟厌拖着行李箱走进酒店大堂,来到前台:“你好,办理入住。”
前台小姐抬头看了一眼,职业化的微笑在看清她的脸时微微一滞——这人的眼神……好冷。
“一间套房,顶层。”孟厌将身份证推过去,手在柜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前台小姐迅速办理好手续,递上房卡。
两小时后,孟厌站在S市最大的汽车中心。
“女士看车?”一个销售热情的迎上来。
孟厌指向角落的一辆越野车:“这辆车?”
“您真是好眼光!这辆车全时西驱,改装过悬挂,山地出行……”
销售顿时来了精神,喋喋不休的介绍起来。
“我要看一下车内!”
“好嘞!”销售兴奋的为她拉开车门。
孟厌看了看汽车内部,后备箱足够放下适合她的物资,后排座椅也可以放平当床。
“女士,您看还满意吗?”
“好,就这辆。”孟厌干脆地说道。
“您看是全额付款还是办理贷款?”
“贷款!”
现阶段虽然有从孟柔那里得到的一百万多万,但还要准备物资,得多留一部分钱。
很快,办好系列手续,孟厌开车离开汽车中心,回到酒店。
此时,夜幕降临。
孟厌站在酒店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灯火。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爸】
盯着这个字看了几秒,按下接听键。
“孟厌!你去哪了,一声不吭?”电话那头传来孟鹤堂的咆哮,“立刻给我滚回来!”
孟厌将手机拿远了些:“不能!”
“你这个不孝女!有本事永远别回来!我要断了给你的钱,像你这种孽障,迟早被雷劈死!”
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每个月五百,断不断有什么区别。
“是吗?那不如先看看,雷会先劈谁?”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闷响,接着是孟柔惊慌的哭喊:“爸爸。”
随后是电流杂音,通话中断。
孟厌:“……”
老天对她还真是不错,这么快就应验了。
突然感觉手心痒痒的,低头看向掌心。
那道暗红色的疤痕正在开裂,一株嫩绿的幼芽钻了出来!
“什么鬼东西?”她本能地伸手去拔,刚碰到嫩芽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更可怕的是,那株小苗似乎感知到她的恐惧,竟然讨好似的蹭了蹭她的手。
然后乖巧的缩回掌心,仿佛刚才的诡异景象只是幻觉。
孟厌:……
想不出所以然,决定先去洗漱。
反正末世都要来了,出现什么事也不奇怪,说不定是自己有了异能。
浴室里,水汽缭绕,孟厌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头顶的灯管突然闪烁两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这破灯不会要坏了吧?”孟厌不耐烦地抬头。
话音刚落,“啪!”,灯管炸裂,玻璃碎片西溅。
整个浴室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热水器显示屏发出微弱的红光。
孟厌僵在原地,任由水浇在肩头。
颤抖着关掉水龙头,摸索着扯过浴巾:“倒霉……”
穿好衣服,孟厌刚准备拨通前台电话。
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手心那株幼芽不知何时又钻了出来。
此刻正缠绕在她的手腕上,似乎比之前长了许多。
手中电话滑落……孟厌的喉咙发紧,一个荒诞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难道……跟刚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