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吧,谁准备好了?”司徒南第二次举起茶杯欲饮。
“先生,我试一试。”离秋雨恭恭敬敬的走上去,“我曾在西北荒原见到了我心中最美的月光。”
“行万里路吗,”司徒南着下巴,“有趣有趣……诵来!”
“是!”离秋雨答了一声。
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远方,似有所想:“余携三尺霜锷,提青玉之壶,独涉莽原。但见西顾惟野色,天地莽苍苍。孤身倚剑立,风刀割袂,霜气侵襟。
豺声裂谷,鸱唳悬枝,荒影憧憧如魅客;余心恇骇,足颤难前,寒星垂芒亦惨白。噫吁!长夜如渊深覆掌,前途似墨杳无垠。
然余岂甘委顿乎?抚剑匣而铿然,倾冷醪以壮魄。举步暗吞呜咽之声,低眉深敛怵惶之色。影共一躯,首如彗扫幽玄之界;路唯一线,誓欲刺穿混沌之帷。惟此孤光耿耿,照彻形骸之微。
忽有清辉生东岭,冰轮乍涌出层云。光流似水漫平野,雾散如纱退重氛。于是乾坤改易,万象昭彰:草缀寒芒,恍若鲛人垂泪;露凝幽彩,浑如龙女遗珍。风止声寂,荒原顿作琉璃界;心空意远,浊气澄为冰雪魂。
嗟乎!昔之魍魉渊薮,今则玉阙瑶圃。盖暗极而明生,非独天象之常然耳。
执剑而悟空明,酒尽乃得真味。当此澄澈乾坤朗照之际,何惧人间行路难?聊浮玉壶邀素魄,清光满袖即归程。”
“很是不错!”司徒南赞叹一声,“这首辞赋倒是别具一格。先说夜的孤寂、西野荒芜可怖,在月升起那一刻一切明朗,人心也豁达了。即称赞了月的永恒,又点名人心澄澈,精神亦可永恒,很好很好,果真是夫子高徒!你过关了。”
“谢先生。”离秋雨喜不外露,缓缓地到一旁坐下。
之后,其余弟子们陆续上前诵读自己的文章,有的大赋文采斐然司徒南赞扬有加,有的却入不了他的法眼,遗憾退场。最终,两队学生,只剩下了五人。师兄弟一商议决定之后的关卡结伴同行。
要说这二位得名师指点,自有过人之处呢。这不,日落西山之时,二人己过三关,还有两关即可通过考验。
至此,李澜水不再自信,因为这次考试的次序与内容与往常全然不同。第二关,他们便遇到的儒家十八先生中武功仅次于肖遥先生的谭龙谭先生,谭先生那一口破风刀首接斩断了队伍中的两位弟子的毕业之路,队伍中还有一位名唤林雾的女弟子,也是这一代可以参与毕业大考的弟子中唯一女弟子。
第三关欧阳志子先生这回没考策论,而是考行军用兵之法,好在三人应对自如一同来在压轴大关。
李澜水言道,原先第西关是考验弟子们骑射之能,如今却不得而知。据离秋雨推测这第西关可能是要考阵法或是“术”。李澜水与林雾思量片刻也觉得可能,但却也不敢妄下定论。
于是三人心怀忐忑的走进第三关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