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法医室的门自动滑开，冷气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陆骁刚跨进去，一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就拦在了他面前。
"停。先消毒。"法医室主任杜若抬了抬下巴，示意陆骁使用墙边的自动消毒器，"刚处理完郑明远的尸体，不想你把细菌带进来。"
陆骁乖乖照做。消毒液冰凉的气味让他想起闻洵身上的檀香——那个心理学家现在应该正在会议室里和专案组其他成员研究那张从火场救出的唱片。
杜若摘下手套，露出一双修长的手。她三十出头，齐耳短发，左耳上三个银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郑明远死前受过长时间折磨。"她调出平板上的照片，"看他的指甲缝——全是自己抓出来的血痕。凶手缝合他的嘴之前，可能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陆骁凑近屏幕。郑明远的牙龈上有些微白色粉末残留。"这是什么？"
"还在化验，初步判断是某种药物。"杜若滑动到下一张照片，"更奇怪的是这个。"照片上是郑明远被钉在乐谱架上的双手特写，"钉子穿过的是非常精确的穴位，能造成最大痛苦但不会导致失血过多而死。凶手有医学知识，很可能学过中医。"
陆骁皱眉："林修和陈岩的尸检有类似发现吗？"
"林修的指甲下提取到少量皮肤组织，DNA结果刚出来。"杜若调出一份报告，"不属于任何己知数据库。但有趣的是，我们在陈岩的断指伤口处发现了同一种DNA。"
"所以是同一个人干的。"陆骁思索着，"但为什么改变作案手法？林修是一刀毙命，陈岩被切断手指，郑明远被折磨..."
"仪式感。"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闻洵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他今天换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更加冷白。"凶手对不同受害者采取不同方式，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步骤。"
杜若挑了挑眉："闻顾问，久仰大名。我是杜若。"
闻洵点头致意："杜主任的尸检报告很详尽，帮了大忙。"
陆骁注意到闻洵右手缠着新换的绷带，比昨天包扎得更专业。"你的伤..."
"护士重新处理过了。"闻洵简短回答，然后转向杜若，"关于郑明远嘴里的粉末，我有个猜测。"他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照片，"这是从音乐学院档案室找到的音律社活动记录。二十年前，社团曾组织过一次'声音极限体验'，使用了一种叫'声砂'的药物。"
杜若接过照片："声砂？没听说过这种药物。"
"一种混合致幻剂，服用后会产生强烈听觉幻觉。"闻洵解释道，"据记录，参与者会听到'神的声音'。活动后不久，那个叫苏雯的女学生就跳楼自杀了。"
陆骁和杜若交换了一个眼神。苏雯——这己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我需要更详细的成分分析。"杜若拿起电话，"如果真是这种药物，可能能找到来源。"
陆骁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一眼："专案组会议五分钟后开始。闻洵，你找到什么了？"
闻洵举起文件夹："音律社完整成员名单，还有当年活动的一些照片。我想我们该查查另外两个被圈出来的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