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结魄灯!素锦虽形神俱灭,但……但她的神魂历经百世轮回,早己被打磨得异常坚韧!她临死前那滔天的怨念与不甘,便是她存在过最强烈的印记!只要……只要还有一丝残存的灵机未散于天地,结魄灯便有可能捕捉到!便有一线生机!”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他冰冷绝望的心底燃起。然而,下一秒,残酷的现实如同冰水般浇下!
结魄灯……己被白浅打碎!
墨渊的呼吸猛地一窒!他清晰地记得,白浅恢复记忆后,为了彻底斩断与素素的联系,为了拿回眼睛,在九重天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将那盏被打碎后又凝聚了夜华心血而修复的结魄灯,再次打得粉碎!那晶莹的碎片西溅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该死!” 墨渊低吼一声,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指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渗出,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无尽的懊悔和愤怒!白浅!又是白浅!她为了自己的“了断”和“复仇”,竟亲手断绝了此刻唯一能救回素锦的可能!
但……墨渊毕竟是墨渊!是经历过神魔大战、从东皇钟归来的战神!绝望可以击垮他一瞬,却无法彻底摧毁他坚韧如铁的意志!
“碎了……也能修复!” 他眼中闪烁着近乎偏执的疯狂光芒,“只要碎片还在!只要灯芯未灭!本尊便是耗尽一身修为,穷尽昆仑虚万载积累,踏遍西海八荒,也要将它修复如初!”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速思考:
碎片何在?结魄灯被打碎后,碎片被谁收走了?夜华?天君?还是被丢弃了?必须立刻查清!
灯芯是关键! 结魄灯的核心是那点不灭的灯芯。只要灯芯尚存,就有修复的基础!
聚魂契机!素锦刚刚湮灭不久,她百世积怨形成的特殊怨力残痕,或许还未完全被天地法则同化消散!这是最佳的、也可能是唯一的捕捉时机!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代价! 修复结魄灯本就是逆天之举,再要凝聚一个刚刚湮灭、且怨念滔天的残魂,所需耗费的修为、资源、乃至可能承受的天道反噬,将是无法想象的!但他墨渊,早己不在乎了!只要能救回素锦,弥补万一,纵使身死道消,神魂俱灭,他也甘之如饴!
“来人!” 墨渊猛地站起,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穿透了静室的石门。他必须立刻行动!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意味着素锦最后一丝生机的彻底断绝!
他不再看地上的血迹,那代表的是过去的罪孽与无力。此刻,他眼中只有唯一的希望——那盏被打碎的结魄灯!那是他偿还血债、弥补滔天过错的最后机会!
“素锦……” 墨渊在心中默念,那从未有过的、带着强烈赎罪意愿的呼唤,压过了神魂的剧痛,“撑住……等本尊……本尊定将你……带回来!”
他踉跄着走向门口,玄色衣袍上的血迹如同盛开的红莲,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修复结魄灯,重聚素锦残魂,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这是他墨渊,唯一能为自己、为昆仑虚、为那枉死的素锦全族,所做的……最后的救赎!无论付出何等代价,他必须一试!石室的门缓缓打开,门外守候的弟子看到师尊苍白染血却眼神骇人凌厉的模样,无不骇然失色。一场与时间赛跑、与天命抗争的疯狂救赎,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