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苏挽棠宿舍内只有一盏台灯孤光闪烁。
她坐在床沿,手中是一张泛黄的古籍残页,纸上的字迹斑驳,像是岁月侵蚀后残留的记忆碎片。
“以毒制毒,可逆生死。”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回响了无数次。
指尖轻轻着纸面,心跳也随之加快。
她将残页与《青囊毒经》摊开并列,开始逐字对照推演。
前世那些晦涩难懂的毒理知识,此刻仿佛有了新的含义。
她的眼神渐渐专注,呼吸都变得轻缓。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打破寂静。
匿名消息弹出,只有简短一句话:
“你己触犯禁忌,速归还残页。”
落款署名依旧是——JY。
她瞳孔微缩,指尖缓缓收紧。
这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信息,但这一次不同。
对方知道她在查什么,也知道她手里有东西。
她不慌不忙地锁上手机,心中却己警铃大作。
这一夜,她没有再继续研究,而是将残页小心封存进一本笔记本中,藏进了行李箱夹层。
她知道自己己经被盯上了,而敌人,可能就在校园之内。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室内,还未完全消散的雾气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苏挽棠!开门!”门外传来李思瑶焦急的声音。
苏挽棠打开门,看到脸色苍白、额角冒汗的李思瑶站在门口,不由眉头一挑。
“发生什么事了?”
“禁书区昨晚被盗了,”李思瑶喘着气,“陈老师说……说是你参与其中,现在让你立刻交出相关证据。”
苏挽棠心头一沉,瞬间明白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害。
陈启年是图书馆管理员,平日里行事低调,但对古籍管理极为严苛,尤其对某些特殊藏书区域守口如瓶。
他不可能不知道谁动了那些书,除非——他故意想借题发挥。
“他说我偷了禁书?”苏挽棠语气平静,眼神却冷了几分。
“不是,是他指认你在调查禁书内容,说你是危险分子……你快想想办法!校方己经准备开会处理这件事了。”
苏挽棠看着眼前这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女孩,微微一笑:“别慌。我现在去整理一下手头的资料,你先去会议室等我。他们要的是证据,我会带过去的。”
李思瑶点头,匆匆离开。
待门关上后,苏挽棠神色一敛,迅速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她利用古代药理改良的“迷情散”,气味极淡,混入空气清新剂后几乎察觉不到。
只要吸入过量,人就会出现幻觉和意识混乱。
她动作利落地来到图书馆办公室,趁着没人注意,将空气清新喷雾替换成了自己调制过的那一瓶。
十分钟后,会议室里坐满了校方人员,陈启年一脸严肃地站在中央,正准备开口指控苏挽棠。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眼神也逐渐涣散。
原本条理清晰的陈述,变成语无伦次的呓语。
“是我……是我伪造证据……我只是想……掩盖……那个秘密……”
众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会议桌前几位校领导面面相觑。
唯有苏挽棠,神情自若地在一旁用手机全程录像。
几分钟后,陈启年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喃喃自语。
校方不得不当场宣布撤销对苏挽棠的指控,并立刻对陈启年展开内部调查。
会议结束后,人群陆续散去,只剩下一个身影迟迟未走。
景砚站在门口,目光落在苏挽棠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道:“你很聪明。”
苏挽棠抬眸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只是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景砚转身离去,背影挺拔而孤寂。
而苏挽棠则收回视线,将录下的视频保存好。
她知道,这不过是开始。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景氏集团总部,景砚接到一条线报:
“景老总近日频繁与某学术机构秘密往来,疑似涉及非法人体实验。”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灯火,眼中寒意渐浓。
母亲的死亡……
或许,并非偶然。
夜色如漆,城市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影。
景氏集团总部顶层的办公室内,灯光冷白,映得景砚眉宇间一片寒霜。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那份密报,指尖微紧,纸页发出轻微的脆响。
“……非法人体实验。”
这几个字像一根刺,扎进他早己结痂的旧伤里。
母亲临终前的惨状仿佛又浮现在眼前——面色发紫、瞳孔扩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而当年负责治疗的医生,无一人能解释清楚病因,最后只归咎于“突发性中毒症”。
呵,哪有那么多突发。
景砚眼底泛起一抹冷意,心中第一次生出怀疑:母亲的死,是否与这所谓的“实验”有关?
他按下通话键,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浅却冷静的声音:“苏挽棠。”
她接得很快,仿佛早己预料到他的来电。
“我想知道,‘以毒制毒’是不是真的存在?”他问。
电话那端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她的声音低缓响起:“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代价可能超出你的承受。”
他没有犹豫:“说吧。”
她轻笑了一声,语气意味不明:“你可曾听说过‘镇北将军印’?”
他眸光一震。
那不是一枚真正的印章,而是某种象征——代表着大楚王朝最神秘的医毒契约。
据说,只有被“九命圣手”亲自认可的人,才能获得这枚印记的认可,从而与其生死相连。
他没说话,但心跳却不自觉加快了。
“如果你执意追查下去,就做好揭开前世真相的准备。”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而与此同时,在校园另一角,图书馆管理员陈启年的办公室突然亮起了短暂的灯光,随即熄灭。
监控画面出现了数秒的空白。
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陈启年己不见踪影,办公室桌上的抽屉半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名单——
“景氏-陈”
几个字清晰可见,像是无声的控诉。
苏挽棠站在宿舍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将手中的笔记本合上,封面上赫然是《青囊毒经》的残篇标题。
而就在昨晚,她在禁书区偷拍下来的古籍残页中,终于确认了一个关键信息:
——“镇北将军印”的真正用途,以及它与现代某些组织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夜风拂过,窗外树影摇曳,仿佛有什么正在悄然逼近。
而她,己经准备好迎接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