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放下空碗，打了个满足的饱嗝。顶级和牛的香还在嘴里转悠。
寿命交换这事儿，得找自愿的。找谁好呢？
找好人？不行，良心过不去。找坏人？太麻烦，自己也危险。
“得找那些…自己把自己逼到墙角，急需要钱，又不太好的人。”陈默琢磨着，“最好在一个地方，能集中找到这种人。”
他脑子里蹦出一个地方：澳门。那个花花绿绿、纸醉金迷的小岛。那里，输红了眼的赌徒满地都是。对他们来说，虚无缥缈的未来十年，可能真不如眼前能翻本的筹码实在。
“就这里了。”陈默下了决定。
他翻找出之前装黄金的背包，等到那里往里面放金条就行了。
他换上一身舒服的休闲装。
订机票，出发。
钱花出去，一切都顺畅得像抹了油。头等舱的座椅宽大舒服，空姐笑容甜美。陈默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心里平静得很。他不是去赌的，他是去做买卖的。
飞机平稳飞行。陈默闭目养神。
“先生，您的橙汁。”空姐温和的声音响起。
陈默睁眼。邻座的男人顺手接过空姐手中的饮料递了过来，点头示意笑容得体。他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合体的深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气质沉稳，像个体面人。
“谢谢。”陈默接过。
“出差？”男人随口问。
“算是吧。”陈默含糊道。
“我也是。去澳门处理个棘手的案子。”男人主动介绍，“我叫徐峰，律师。”
“陈默。”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徐峰谈吐有礼，透着一股专业人士的自信。他提到女儿刚上小学，语气温柔。陈默能感觉到，这是个家庭事业都不错的精英。
飞机降落。澳门特有的那种混合着奢华和躁动的空气扑面而来。酒店派来的车首接把他送到了一家顶级赌场的酒店。金光闪闪的大门，巨大的水晶吊灯，穿着讲究的人们进进出出。
陈默没去房间。他首接拎着包，走进了赌场大厅。
嚯！声音真大！
老虎机哗啦啦吐币声，轮盘哒哒的转动声，赌客们兴奋的尖叫和绝望的叹息，还有各种听不懂的语言混在一起。
空气里是烟味、香水味、汗味，还有一股浓浓的…金钱的味道。
他换了点小筹码，拿在手里把玩。像条鱼一样在人群里游走。眼睛扫过一张张赌桌。找目标。
目标不难找。那些眼睛通红、死死盯着牌桌、手指神经质地敲着筹码或者桌面的家伙，一看就快到头了。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是个中年男人。头发乱糟糟的，西装皱得像腌菜。
他面前的筹码只剩下可怜的几个。每次下注，手抖得像帕金森。
赢了，狂喜得拍桌子。
输了，整个人像被抽走精气神一样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望天。
陈默不动声色地坐到他旁边的空位。这局结束，男人输光了最后一点筹码。像被抽掉了骨头。
“兄弟，手气不太行啊？”陈默声音不高，刚好让对方听清。
男人扭过头，一脸颓丧。看到陈默的穿着和腕表，眼神闪了一下，有羡慕，也有点自惭形秽。“唉…背到家了…”
“想翻本不？”陈默知道自己的话对于赌徒来说有多大的诱惑。
男人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肉：“你有路子？”
陈默没说话。把背包从拉开一条缝。一抹金灿灿的光，在赌场迷离的灯光下，晃得男人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粗重了。
“纯的，千足金。一公斤。”陈默语气平淡，“想要吗？”
“想！当然想！”男人声音嘶哑，“只要能翻本，让我…我干什么都行！”
“不要你的钱。”陈默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
“啥？”男人懵了，一脸警惕。
“十年。”陈默盯着他的眼睛，“你未来十年的健康寿命，自愿给我。这根金条，归你。翻本，还债，随你。”
“十年…寿命？”男人像被雷劈了，呆住。这太扯了！没听说寿命还能交易的。
男人心中有点发怵。可…那金灿灿的光芒，像火一样烧着他的心。
他想起债主凶狠的脸，想起老婆哭肿的眼睛，想起自己像条狗一样躲债的日子。没有钱，他可能明天就完了！这十年？没有今天，哪来的明天？！值！太他妈值了！
恐惧和贪婪在他脸上打架。最终，贪婪赢了。
“我…我同意！”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十年！换！现在就换！”他急不可耐地伸出手。
陈默心里了然。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目标确认：自愿程度达标。
“执行。”他默念。
一股微不可察的暖流，缓慢地从男人身上流向陈默。感觉很奇特，像涓涓细流汇入身体深处，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充盈感。对面的男人，身体似乎佝偻了一丝，眼角的皱纹深了一点，一股颓败的气息更重了。但他自己毫无察觉。
男人一把抢过金条，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命根子。脸上狂喜、后怕、疯狂交织。他看都没看陈默一眼，抱着金子就冲向筹码兑换处。
陈默面无表情。公平交易，你情我愿。
陈默像个老练的猎人，继续在欲望森林里搜寻。
挪用公款的白领，眼神惊慌，冷汗首流。绝望中抓住金条这根稻草。“十年…比坐牢强！换！”
纯粹的烂赌鬼，眼里只有赌桌。金子就是续命药。“换！啥都换！快给我！”
欠高利贷的混混，脖子上刺青狰狞，眼神却恐惧。“妈的老子命都快没了！十年算个屁！换！赶紧！”
每一次，在绝望和贪婪的双重驱动下，这些人都选择了用虚无的“未来十年”换取眼前沉甸甸的黄金。每一次确认“自愿”后，那股细微的暖流都会汇入陈默体内，增添他的寿命。
不知不觉，己经交易出去十八根大黄鱼了。陈默也收获了足足一百八十年的寿命。至此，加上原来的寿命，陈默现在刚刚经过二十多年的人生在这庞大的寿命面前才刚刚开始。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爽，仿佛回到了精力充沛的孩童时期。
轻微的颈椎问题，眼睛的酸涩这些都一一的逐渐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