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晨光透过寰宇集团的玻璃幕墙，在总裁办公室的胡桃木会议桌上切割出菱形光斑。林若曦攥着项目策划案的指尖微微发颤，衬衫领口别着的茉莉胸针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这是她伤愈返岗后首次参加高层会议，整个会议室的目光像探照灯般聚焦在她打着石膏的脚踝上。
"关于西南项目二期规划，小林来说说。"萧砚辞的声音打破沉默。他今天穿了深海军蓝西装，袖口的寰宇标志袖扣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却抵不过望向她时眼底的温度。这一幕落在江雪眼中，让她握着钢笔的手骤然收紧，会议记录本上晕开深色墨点。
林若曦深吸一口气，点开投影仪。当全息投影的非遗体验馆模型在桌面旋转时，她听见后排传来窃窃私语。"一个实习生凭什么......""听说住院时萧总天天守着......"议论声像细小的银针，扎得她耳膜发疼。
"如果对汇报人有意见，可以现在提。"萧砚辞突然将钢笔拍在桌面，金属撞击声惊得所有人噤声。他lean forward的动作带起一阵雪松混着柑橘的气息，"还是说，各位的专业能力，比不上一个带伤做方案的员工？"
会议室陷入死寂。林若曦抬眼，正对上萧砚辞鼓励的目光。记忆突然闪回医院病房——那时他也是这样，将所有媒体围堵挡在门外，亲自用棉签蘸着碘伏为她处理擦伤的掌心。此刻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淡蓝色手帕，正是她住院时遗落的那方。
汇报结束时，萧砚辞当着众人的面将新的项目计划书推到她面前："跨境合作案，你主导。"他的手指在"主导"二字上特意加重，目光扫过满脸惊愕的江雪，"江特助协助。"
午休时分，茶水间沸腾如锅。林若曦捧着茉莉茶躲进角落，听见隔间传来议论。"现在连特助都要给她打下手？""上次她发烧，萧总首接包下顶层VIP病房......"滚烫的茶水泼在虎口，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走廊尽头萧砚辞敞开的办公室门。
透过磨砂玻璃，她看见他正在打电话，侧脸线条冷峻如刀刻。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屏保是张老照片——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在茉莉花丛前，青涩的笑容与此刻的商界精英重叠。而在台灯底座下压着那张泛黄的"加油"便签，边角被反复得起了毛边。
"在看什么？"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林若曦惊慌转身，撞进萧砚辞含笑的眼眸。他不知何时摘下了领带，衬衫最上方的纽扣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这个距离近得能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能闻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薰。
"萧......萧总。"她后退时撞上储物柜，发出闷响。萧砚辞伸手虚护在她脑后，避免她磕到，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他的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尖，拿起她手中的马克杯："凉了，我让人重新泡。"
这句话让茶水间瞬间安静。当萧砚辞端着新泡的茉莉茶回来时，整个办公区的键盘敲击声都变得小心翼翼。他将杯子放在她桌上，顺带放下一盒草莓马卡龙："张秘书说你喜欢。"说罢又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造型简约的茉莉耳钉，"医生说石膏快拆了，换个新配饰？"
林若曦看着那枚耳钉在阳光下闪烁，喉咙发紧。她想起住院时他笨拙地给她读商业周刊，想起暴雨天他把伞完全倾向她的方向，想起每次加班他悄悄放在她抽屉里的胃药。可茶水间的流言、江雪怨毒的眼神、还有两人悬殊的身份差距，像无形的锁链，将这份悸动捆得生疼。
深夜加班，整层楼只剩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林若曦抱着文件进去时，看见萧砚辞正在修改她的方案。他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批注时钢笔尖在纸面沙沙作响。当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坐。"
办公桌前的真皮沙发还带着他的体温。林若曦看着他将修改好的文件推过来，每处批注旁都画着小小的茉莉花。"这里的风险评估......"他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是不是少算了我的支持？"
这句话让空气骤然升温。林若曦慌乱起身，却因石膏不便险些摔倒。萧砚辞眼疾手快将她捞进怀里，两人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交织。他低头凝视她的眼神，像在看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若曦，我不想再等了。"
窗外的霓虹在玻璃上晕染成斑斓的色块，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温柔的光晕里。林若曦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却在即将沉沦时找回理智。她轻轻推开他，声音带着颤抖："可是......我们......"
"我知道。"萧砚辞没有勉强，只是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 lingering 在她发烫的脸颊，"我会等你想清楚。"说罢他转身打开保险柜，取出个丝绒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入职以来画的所有茉莉便利贴，连那张被咖啡渍晕染的都精心塑封保存。
林若曦看着那些承载着无数日夜的印记，眼眶发烫。她终于明白，这段感情早己在无数个并肩作战的深夜、在每一次下意识的关怀中，悄然生根发芽。走出办公室时，夜风带着寒意袭来，却吹不散她心底泛起的涟漪。在期待与不安交织的情绪里，她知道，有些答案，或许很快就会揭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