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燕青阳说是要给楚楚抓药,凌大伯便不再多话,“扶好,天黑别摔了!”
说完便一给油门绝尘而去。
事情还算顺利,回到家己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一家人还在等燕青阳和凌大伯吃饭。燕青阳的外公拿出了看家本事,搞了一桌全猪宴。扒猪脸,小炒猪肝,葱爆大肠,红油肚丝,全都是用大海碗装满。还有一盆当归滋补猪心汤。香气西溢,令人食欲大增。再加上大家也确实都饿了,立刻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除了两位老人年纪大了,不宜暴饮暴食,其他人都张开嘴巴就往肚子里猛塞,吃得痛快之极。凌大伯还拿出了泡制的药酒给大伙儿都倒一杯。就是楚楚的脚上有伤,不能喝酒。
酒足饭饱之后,一家人便搬出了小桌凳,拿了蒲扇,沏上茶水,到院子里的大榕树下乘凉。月朗星稀,清风拂过,让人十分惬意,把白天的闷热都从张开毛孔里散了出去。
楚楚享受到了高级待遇。坐着老爷子的专用藤椅,把那只受伤的脚搭在一个长凳上,利于血液循环。而燕青阳提着抓来的几包草药进了厨房。朱友亮好奇的跟了进来,要看看燕青阳搞的是什么鬼。
“我说燕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中医了?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燕青阳白了他一眼,
“我的本事,要都让你小子看明白了,我以后可咋混?”
朱友亮被这句话噎的够呛,
“行,你牛!我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
燕青阳凝神静气,很快就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从动手抓药开始,燕青杨的动作便透着一种神韵。那种感觉十分奇妙,似乎一切都尽在掌屋。抓药不用秤量,便能准确无误。配好药装入砂锅,然后加上水,引燃柴火后做上砂锅。这一系列的动作都仿佛做过无数次,熟练至极。然后闭上眼睛,燕青阳能够感觉到草药、火焰和砂锅,还有天地间的元气都在发生变化。似乎世间的每一种元素都被赋予了生命的意义,只要将他们调和到一起,就能弥补生命的不足。
燕青阳利用观想术中修炼出来的精神力,将这些天地间的元素更有序的融合在一起。这与传统的熬制中药的原理没有本质不同。但相比较传统的方法,却使药效翻了数倍。
最后药物熬成了一团黑糊糊的药膏,十分的粘稠,隐约发出一股清香。朱友亮在一旁撇了撇嘴,
“我说燕子,你这是炼出了一坨便便!这能用吗?”
燕青阳翻了个白眼儿,也不搭理那二货。等药膏凉透之后,燕青阳用一副干净的竹板将药膏刮出来,抹在一块纱布上,看上去更像一坨便便了。
燕青阳捧着药膏,屁颠儿屁颠儿地来到凌楚楚面前说道:“楚楚,忍着点,我把药给你敷上。”
凌楚楚看着这团黑乎乎的药膏,感觉像牛屎,要把这坨东西敷到自己的脚丫上,心里边有些难以接受,
“燕子哥,这东西行吗?”
其实燕青阳心里也有些没底,毕竟炼药这活儿,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但作为医生要表现的胸有成竹,才能给病人信心,
“放心!这药膏虽然难看了点,但我保证药到病除!”
燕青阳心想,
“这些草药大多都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就算治不好,也不至于有什么不良反应吧。”
凌楚楚把牙齿一咬,两眼一闭,两手一摊,做出一豁出去的样子道:“燕子哥,来吧!”
燕青阳差点一头栽死,什么叫“来吧”,好像我要怎么着你似的。
“我说楚楚,事情没那么严重。怎么说,你哥我也是学医的,还能害了你不成。”
朱友亮在一边拆台道:“嘁!你学的那是西医!跟中医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燕青阳瞪了他一眼,
“你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说完便将药膏敷在了凌楚楚红肿的脚踝上。过了一小会儿,燕青阳问道,
“楚楚,感觉怎么样?”
凌楚楚睁开眼,惊奇的说道:“诶?凉呼呼的,好像不怎么疼了。”
燕青阳松了口气,
“有效果就行,楚楚,你听哥的,别到处乱动,明天再换两次药就差不多能好。”
凌楚楚开心的说道,
“真的呀燕子哥,太谢谢了,你真棒!”
外公外婆和凌大伯也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燕青阳。外婆竖起大拇指说道:
“我们燕子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燕青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啥,嘿嘿!我也是误打误撞。”
朱友亮在一旁酸溜溜的嘀咕道:
“切!明明是学西医的,没事研究什么中医呀?不务正业!”
这时凌大伯掏出两个纸包朝燕青阳和朱友亮递了过来,说道:
“青阳,小亮,这是今天卖了野猪肉的钱,一共4500百块钱,分了三份,每份1500,你们和楚楚丫头每人一份。这两份是你们的,拿着吧。”
燕青阳连忙推辞道:“凌大伯,您可别这样,打死野猪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哪能给我分钱呢!”
山里的土地比较贫瘠,种地的产出只能勉强维持生活,本地人的主要经济来源,要么是靠出去打工。要么是靠上山打些野味儿,采些草药之类卖钱,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多少钱。今年凌楚楚要上大学了,凌大伯家用钱更是紧张,何况平时外公外婆也靠凌大伯照顾,哪能再要凌大伯的钱?
朱友亮也连忙推辞道:
“凌大伯,您别听我吹牛。那野猪就是楚楚打死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连枪都不会开,真的。嘿嘿!”
燕青阳的外公说道:“他舅,这钱你就留着吧,楚楚上大学也要用钱。都是自家人,来回客气个啥?”
燕青阳也赶紧说道:
“对对对,凌大伯这钱给楚楚上大学用。”
“哎,那行吧。”
凌大伯也不再坚持,默默的将钱收了起来。
这是朱友亮突然插话道:
“诶?凌大伯,说了半天楚楚考的哪个大学呀?”
燕青阳也是一脸好奇。而凌楚楚像被踩了尾巴一样高声叫道,
“谁都不许说!谁说我跟谁急!”
外公外婆还有凌大伯都在一旁憋着乐,谁也不说话了。搞得燕青阳和朱友亮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