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棒球帽檐翘着，路灯在他眉骨投下阴影："炸年糕裹糖霜，全夜市就王婶家糖霜熬得最透。"他晃了晃手机，"要不去试试？"
苏晚抹了把嘴角的辣油，指尖还沾着卤味的香气："巧得很啊林教练。"她歪头，"上回采访说健身要自律，这回倒比我还熟隐藏菜单？"
林川突然弯腰捡起脚边的烤签，在地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鸭子："自律是白天的事。"他抬头，"再说——"鸭掌被他画成三个分叉，"你见过哪个武痴能忍住不研究锅铲？"
苏晚噗嗤笑出声。
王婶的炸年糕刚出锅，糖霜"簌簌"落了一层。
林川咬下一口，碎屑沾在嘴角："糖霜里掺了点桂花蜜，熬的时候火候压了三分钟。"他指了指灶台，"王婶右手腕有旧伤，颠锅只能用七分力，所以年糕得提前泡温水。"
苏晚举着年糕的手顿住。
她做美食编辑三年，第一次见有人能把路边摊的门道说得比她还清楚。
"哟，这不是川哥吗？"
甜腻的首播音效突然炸响。
张晴举着手机凑过来，镜头首往林川脸上怼："健身教练不举铁，跑夜市搞什么？"她瞥了眼苏晚手里的年糕，"双线任务？"
林川后退半步躲开镜头："考察小吃市场。"他指了指苏晚，"这位是食尚杂志的苏编辑，专业指导。"
张晴眨眨眼，把手机转向苏晚："那能带我一份吗？"她晃了晃背包，"我带了小份碗，不抢你们的。"
苏晚被逗笑，把半块年糕塞进张晴手里。
路灯下，林川的侧脸被糖霜映得发亮，她突然想起采访那天他说"武术讲究火候"，原来不止拳脚上的火候。
周雨桐把奶茶杯盖按得咔嗒响。
手机屏幕亮着，周小宇刚发来消息："林川送苏晚回家了。"她捏着安眠药瓶的手紧了紧，微信对话框里李薇的消息跳出来："八点老地方，收到。"
夜风掀起苏晚的发梢。
走到单元楼下时，她摸出钥匙："今天...谢谢啊。"
"谢什么？"林川弯腰捡她脚边的落叶，"我还没吃到你说的冰粉隐藏款呢。"
"叮——"
电动车的刹车声撕裂夜色。
苏晚眼前一花，腰上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拽进墙根。
一辆电动车"哐当"撞在路灯杆上，车筐里的相机滚出来，镜头盖摔得老远。
"对...对不起！"周小宇从地上爬起来，校服领口歪到锁骨，"我...我想拍夜市照片，手滑..."
林川盯着车筐里的长焦镜头，拇指蹭过车把手上的划痕——新划的，和周雨桐昨天在健身房说"想拍夜市人文"时戴的美甲弧度一模一样。
他松开苏晚，弯腰捡起相机："下次拍人，先学怎么握车把。"声音轻得像在说家常，周小宇却打了个寒颤。
苏晚凑过来看："你认识他？"
"一学生。"林川把相机塞回周小宇怀里，"走吧，我看着你骑走。"
等楼道灯熄灭，林川转身扯住周小宇后领："回去告诉你姐。"他声音沉下来，"下次想玩阴的，先想想电动车失控时，车把有没有偏对方向。"
周小宇骑出十米远，后背还在冒冷汗。
次日傍晚，苏晚站在烟火巷口翻手机。
林川的消息刚弹出来："几点到？"她对着手机笑出虎牙，手指在对话框里敲："来早了，我带你去家隐藏的——"
巷口的灯笼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新贴的红纸条："武术+美食"合作招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