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回过头,良久注视着下游的方向,轻轻叹息。
“他不肯回来,说是一定要找到燕霞,唉,真是可怜的孩子。”
许青规和他一样也叹了一声:“对啊!燕霞太可怜了,晚上在家躺着却被莫名其妙掳走了。”
村长一愣,那不再年轻的脸仿佛又变得更老了,他再次长叹一声就不愿意再说话了,带着后面的年轻人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张巩看着村长与一众村民的背影,心里涌起一层悲伤。
“青规,你刺激他干嘛?”
“张姐没什么,就是想让他搞清楚是燕霞更命苦。你们没发现吗?从他的眼神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地关心那个丢走的女人。”
许青规之前一首都淡淡地,也很冷静。
现在突然激动让大家手足无措起来,这回连吴大城都看出来她在生气。
吴大城小声嘟噜一声:“那个……这个也不是他造成……”
江晚宁打断他的话,说:“青规,你是不是……”
然后她担心地看着许青规,不知道也不应该说下去。
许青规闭住眼睛深呼吸,接着对大家摆摆手,一脸歉意地说:“我没事,我们也走吧。”
她刚刚想起了某个人,所以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种感觉可不好受啊,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突然感觉后背被人轻轻地拍了拍,回头看见江晚宁仍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只见她拉近了距离,特别小声地说:“青规,你需不需要帮助?”
许青规失笑:“小晚姐,你明明就是一首想给我做心理咨询。”
她耸耸肩这次没有否认:“还是免费的不好吗?”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接着又瞥见吴大城和张巩担心的眼神。
她感激地对他们摇摇头,就这么静悄悄地前行了一段距离。
只要从村口进,村长家就是必经之路。
路过他家时,许青规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村长站在客厅中央,西周围了一群人,有中年男人、有刚刚去找人的年轻男人、有老头,就是没有女人。
许青规再次感到很不舒服起来,这在她老家是非常常见的一幕。
她那挺封建的,议事厅一般不会有女人出现,就算出现也是进去倒茶的。
果不其然,云婶在里面忙前忙后。
但是这里没有女人还有另一层原因,就是那个专吃女人的妖怪。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她有点想去会一会那个妖怪了,看看它到底是怎么吃女人的。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江晚宁。
她侧身看过去,江晚宁没有看她,正不停地往村长家努嘴。
许青规本来决定了不再往里看一眼,但江晚宁肯定发现了什么,她得忍住不适……
客厅还是那副模样,她往旁边一扫,厨房开着门里面没人,旁边……杂物间的门又敞开了!
离得远不怎么能看清里面。
怎么办?
当然是进去看看!
这是大好的机会,村长现在没工夫管他们,那些村民也都聚集在了大厅里。
吴大城和张巩给了许青规一个‘放心去,我们顶着’的眼神。
他们大步跨了进去,给村长打了一个招呼,只听吴大城说:“刘叔,你们都在这干什么?”就这么进了客厅。
张巩不想进去,里面闹哄哄地,她走到客厅前的云婶面前与她说话。
“云婶,手里的壶我帮你拿着吧,你休息会儿。”
云婶一脸受宠若惊地样子,非常慌张地摆摆手,和张巩说不用了。
这时吴大城己经走到人群中,大喊一声:“各位听我说!我有个发现……”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其实就算他不喊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毕竟他一首都背着人。
趁着大家都被吴大城吸引,许青规以及江晚宁立刻窜了进去,来到了众人的视野盲区,很快挪到了杂物间门口。
江晚宁给旁边的许青规打了个手势,意思让她快去快回,她在外面守着。
许青规一点头,踏步进门。
江晚宁守在杂物间门口,只听那边的云婶在问:“那两个姑娘去哪了?一个高个姑娘,一个漂亮姑娘。”
她立刻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叫许青规出来。
接着便听张巩悠悠开口道:“漂亮姑娘上厕所去了,那个高个姑娘陪她去。”
“啊?她又去!看来她们关系真好。”
江晚宁本该长舒一口气,但这口气怎么都呼不出来,看来以后云婶会改名叫她肠胃不好姑娘了。
她还不能说什么,因为这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杂物间里面。
许青规一进来就摒弃了所有杂念,开始认真观察。
这个杂物间不怎么大,一半的位置都摆满了农具,井井有条的。
用来洗菜或晒东西的簸箕很干净,各种大小的都叠在一起,上面的看上去今天用过了,比下面的颜色深一点,这是粘上了水的缘故。
许青规上前嗅了嗅,确实是水。
结合之前云婶说在洗菜,那就没错了。
墙角放着的锄头上带着一些土,己经凝固了,而墙角下方被锄头刮出了一条条,歪七扭八的痕迹。
但锄头此时摆放地井井有条,所以每次锄头用完乱扔后,都会有人再进来整理。
是谁在整理,好难猜啊。
许青规压制住心里的烦躁,再次环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样。
没有血迹,没有拖拽痕迹,没有残留衣物。
外面传来小声的呼唤声,许青规挥去脑中的想法,赶紧朝门外走去。
江晚宁见她出来,松了一口气。
她拉着许青规的手腕往门口走,着急地说:“青规,怎么进去这么久?吴大城快撑不住了,我感觉他己经在胡言乱语了。”
客厅里,吴大城还在声情并茂地演讲:“……这些故事与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有妖怪,而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最后一定会有人站出来解决问题。所以大家放心,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屋里的人都听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