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史笔我写的每一字都要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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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禁书成册,纸里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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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仙史笔我写的每一字都要讨回公道
作者:
爱吃岩烧乳酪的鸿蒙塔
本章字数:
4570
更新时间:
2025-07-08

霉味裹着石壁的潮气往喉咙里钻,我蜷在草垫上,铁链在腕间勒出红痕。

月光从透气孔漏进来,照见怀里《凡人冤录》泛着金光的字迹——那是爹用命换来的真相,此刻倒成了我最锋利的刀。

指尖摸过腰间的照心笔,竹管上还留着爹掌心的温度。

禁闭室的墙皮剥落得厉害,我用指甲抠开一块松动的砖,碎末簌簌掉在草垫上。

“昭昭,青史要刻在人心上。”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我喉头一甜,血沫子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方才在大殿上被玄清派弟子推搡时,肋骨怕是撞裂了。

可疼算什么?

我盯着石壁上的裂痕,指甲抵上去,第一笔就渗出血珠。

“伪道录·卷三。”我念着,指甲在石壁上刮出刺啦声,“玄清派掌门玄真子,于大楚西十年春,谎报魔灾等级……”

月光移了三寸,腕上的伤口己经凝了血痂。

我写得很慢,每一笔都要在脑子里过三遍:石柳村的地契藏在御书房第三排典籍下,杏花村的族谱被楚昭然收进了密匣,控神丹的残渣我偷偷留了半粒在发间——这些都得写进书里,像钉子似的钉死玄清派的罪。

“哐当。”

铁链突然轻响,我猛抬头。

透气孔外的月光被一片阴影遮住,接着传来香炉灰簌簌掉落的声音——是谢无妄。

他每天寅时三刻来换禁闭室的香炉,说是“佛门讲究清净”,实则玄清派执法堂的人都知道,这位佛修客卿最厌俗事,哪会真管这种杂务?

我摸着石壁上昨天刻的暗格,那里藏着用布条裹好的半页纸。

“苏姑娘。”他的声音像浸了霜的青铜,我却听出几分压低的急切。

我摸到暗格里的布条,借着月光塞进袖口。

等他走近时,故意用锁链碰了碰草垫,发出哗啦一声。

他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我瞥见他腰间的念珠——那串沉水香木的珠子,此刻正被他攥得指节发白。

“香灰满了。”他蹲下来换香炉,指尖在石壁暗格处轻轻一叩。

我不动声色地松开袖口,布条顺着腕间滑进他掌心。

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等再抬头时,掌心里只剩一把普通的炉灰。

“伤口该上药了。”他突然说,声音轻得像风。

我这才发现,他袖中滑出个青瓷瓶,瓶口沾着点朱砂——是大慈恩寺的生肌散。

我攥住药瓶,触到他指尖的温度,比月光还凉。

“谢客卿今日话多了。”我故意刺他,他却己经退到门口,香炉换好了,门轴吱呀一声,他的影子被关在门外。

我拧开药瓶,药粉扑簌簌落在腕间伤口上,凉丝丝的。

石壁上的字己经刻到“三城百姓跪于山门前求仙门救援,玄真子闭门七日,待魔修屠尽城郭,方率弟子‘降魔’”,血珠混着药粉渗进石缝,把“降魔”两个字染得通红。

第三夜,谢无妄来换香炉时,我往他掌心塞了最后半块布条。

他的手指在我腕间顿了顿,我听见他极低地说了句:“江远舟收到了。”

江远舟——那个总在茶楼里说“史笔当如剑”的穷书生。

我闭了闭眼,想象他收到布条时的模样:青布衫沾着墨汁,油灯芯结了好大个灯花,他捏着布条的手在抖,砚台里的墨被他蘸得太浓,在宣纸上洇开好大一片。

果然,第七日清晨,禁闭室的透气孔外传来嘈杂的人声。

“快看!《囚史录》!玄清派当年捂了三城的血!”是李二娘的声音,她卖的糖画摊就在玄清派山脚下,从前总给我留块桂花糖。

我贴在石壁上听,心跳得耳朵发疼。

“那小娘子被关着还在写,这字里行间都是血啊。”卖糖葫芦的老张头抽着旱烟,“我家小子在南郡当差,说那边书坊连夜抄了三百本,玄清派的人去封,百姓拿菜叶子砸他们!”

“啪!”

禁闭室的门被踹开,玄清派的执法弟子冲进来,铁链哗啦一声套住我的脖子。

“苏晚昭,跟我们去见掌门!”

我被拖到玄真子的静室时,案上正摊着本《囚史录》。

他的玉扳指在案上敲出急响,“啪”地合上书本:“好个‘史官虽囚,笔未断’,苏晚昭,你当这天下是你家的墨池?”

我扫过他案角的密报,最上面写着“楚太子呈《囚史录》于圣前,陛下命大理寺彻查三城旧案”。

玄真子的指节捏得泛白,我突然笑了:“掌门可知,大楚的百姓现在管您叫‘闭门仙’?说您闭的不是门,是天下人的生路。”

“够了!”他猛地拍案,茶盏震得跳起来,“陈子安,带三十个弟子去封所有书坊!谢无妄那秃驴在山门外讲法,你让人盯着,敢提半个‘囚史’字——”他眯起眼,“就说他勾结魔修。”

陈子安领命退下时,我看见他腰间的玉牌在抖。

静室外的风卷着几片纸页飞过,是《囚史录》的残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仙门不渡人,史笔来渡”。

入夜时,谢无妄又来换香炉。

他的僧衣沾着露水,我闻见淡淡的檀香里混着血味。

“今天讲法时,有个老妇跪下来哭,说她儿子就是三城的百姓。”他蹲在我面前换香炉,声音比往日更沉,“玄清派的人扔了石子,砸在她额头上。”

我摸出怀里最后半片布条——那是我用牙咬着写的,“史笔在,人心在”。

他接过时,指腹擦过我嘴角的血渍:“明日开始,我会在讲法时念《金刚经》,但会把‘囚史’的内容嵌进经文中。”

“谢无妄。”我突然喊他,他抬眼,月光透过透气孔照在他脸上,“你从前说‘善恶有报,无需多管’,现在怎么改了?”

他的念珠在指间转了三圈,最后停在“无妄”那颗珠子上。

“因为有人用命写真相,”他说,“我若再装聋作哑,便是真的妄了。”

禁闭室的门又关上时,我听见山脚下传来零星的口号声。

月光落在石壁上的字上,“伪道录·卷三”那几个字泛着暗金,像爹从前写史时,照心笔落下的光。

可这夜的风里,多了丝血腥气。

我贴着石壁,听见远远的脚步声,有人压低声音说:“陆师叔说了,那宋元白总在茶楼念《囚史录》,得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我攥紧照心笔,笔尖在掌心戳出个血洞。

石壁上的字还没刻完,玄清派的账,我才刚算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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