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史笔我写的每一字都要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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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市井传冤声,江远舟念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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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仙史笔我写的每一字都要讨回公道
作者:
爱吃岩烧乳酪的鸿蒙塔
本章字数:
5644
更新时间:
2025-07-08

后半夜的风裹着松针的苦香往袖口里钻,我攥着李二娘给的布包往回走,指尖被城防图的边角硌得生疼。

谢无妄的脚步声在身后不紧不慢,佛珠串在腕间碰出细碎的响,倒像给这暗夜里的勾当添了层稳妥的底色。

“那婆子的手,和三个月前刑场那老妇人的手一样。”我突然开口。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我的影子缩在他的影子里,像只偷藏蜜的蜂。

谢无妄的脚步顿了顿:“卖糖画的手,总该沾着糖霜。”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倒像是在说某个被风吹散的真相,“可她掌心有茧,是常年握笔的茧。”

我猛地停住脚。

三个月前那个替儿子喊冤的老妇人,被玄清派执法队打断手指时,我分明看见她指腹有同样的茧——那是抄书人常年握笔磨出来的。

原来李二娘不是普通的糖画婆,她藏着和我爹一样的秘密。

“苏姑娘。”谢无妄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我抬头正撞进他深潭似的眼睛里,“明日卯时三刻,城门口的糖画摊会收得比往日早半个时辰。”

我忽然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说“换更结实的竹篾”。

他早看出李二娘不是普通山民,甚至可能早知道她在替我们传递消息。

这个总把“善恶有报”挂在嘴边的佛修,原来早就在暗处织网。

第二日天没亮,我就摸到了城门口。

李二娘的糖画摊幌子在晨雾里晃,她正用铜勺在石板上画糖蝴蝶,糖浆拉出的金线在雾里闪。

见我走近,她头也不抬:“要个蝴蝶?

五文钱。“

我把藏在袖中的碎银拍在案子上,她的手指快速在我掌心一按——是张纸条。

等我攥紧纸条退开两步,她才抬头笑:“姑娘手生,这糖蝴蝶拿不稳当,我给你包严实些。”

纸包入手滚烫,我借着拆糖纸的动作展开纸条,上面是李二娘歪斜的字迹:“书生江远舟,住在西市破庙,爱读《大楚起居注》。”

我捏着纸条往破庙走时,晨雾里飘来茶盏碰撞的脆响。

转过街角,“醉仙楼”的酒旗在雾里忽隐忽现,二楼窗口传来个清亮的男声:“某村因拒交‘灵石税’,被诬为魔修聚点,一夜焚尽......”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

那声音我在破庙听过——江远舟,总蹲在香案前借佛前灯抄史书的穷书生。

此刻他站在茶楼二楼,手里举着张泛黄的纸,声音像敲在青石板上的碎玉:“玄清派说那村出了魔修,可村民的尸骨堆里,我只翻到半块‘玄清通宝’!”

楼下哄的一声炸了。

卖菜的老妇把菜筐往地上一墩:“我家那口子上个月被抓去当魔修,说是身上有魔气——狗屁魔气!

他不过是不肯把种的灵米白送给玄清派!“

“上个月东庄的小慧被仙姑收作弟子,说是有灵根。”卖糖葫芦的老汉红着眼眶,“我去看她,见她跪在丹房里舔药渣子!

仙姑说那是’洗髓‘,我看就是拿人当药罐子!“

茶博士的抹布啪地摔在桌上:“各位爷小点声!玄清派的人——”

“怕什么?”江远舟把纸往桌上一拍,纸角被茶渍浸得发皱,“这是玄清派自己记的《仙门功德录》!

苏史官抄的《凡人冤录》里写得明白,他们所谓的’除魔‘,不过是把不交税的百姓捆成魔修!“

我攥着糖画纸包的手在抖。

原来李二娘昨晚塞给我的残稿,早被江远舟誊抄成了传单。

他的声音混着茶客们的骂声撞进晨雾里,像把淬了火的刀,劈开玄清派罩在大楚头上的黑布。

“苏仙史好雅兴,逛起茶楼来了?”

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刺来。

我转身,岳凌风正从楼梯口往上走,腰间铁剑碰着栏杆哐当作响。

他身后跟着三个执法弟子,腰间的玄清令在雾里泛着冷光。

江远舟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看见他攥着床单的指节发白,目光扫过我时突然亮起来——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岳师兄这是?”我把糖画纸包往身后藏了藏,“茶楼里说些家长里短,也算妖言?”

“是不是妖言,带回去审一审便知。”岳凌风的剑尖挑开我身后的纸包,糖画蝴蝶啪嗒掉在地上,糖浆在青石板上拉出条金线,“苏仙史倒是会挑地方,偏挑这传消息的好去处。”

“岳执法。”

谢无妄的声音从楼外传来。

他穿着月白僧衣立在门槛处,晨雾绕着他的佛珠打转,“陆长老昨日说要查《仙门功德录》的抄本,苏仙史替我去书阁取资料,我正寻她呢。”

岳凌风的剑尖颤了颤。

玄清派客卿的面子他到底不敢驳,只狠狠瞪了江远舟一眼:“今日算你走运!”

等执法队的脚步声走远,江远舟踉跄着扶住栏杆。

他的传单散了一地,被茶客们争着抢着塞进口袋。

我弯腰捡糖画时,他蹲下来和我并肩,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苏史官的字,比我抄的有力气。”

我这才看清他手里的传单——字迹歪歪扭扭,却每个字都力透纸背。

原来他不仅抄了《凡人冤录》,还在后面加了句:“史官的笔写真相,百姓的口传真相,这天下,不该只有仙门的话!”

回到玄清派时,山门前的告示牌换了新内容:“严禁散布妖言,违者以通魔论处。”我望着那朱笔写的“通魔”二字,突然想起爹被处斩那天,告示上也是这两个字。

“苏姑娘。”谢无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捧着个锦盒,“李二娘托人带了新风筝,竹篾是南海的斑竹,能抗山风。”

锦盒里躺着只凤凰风筝,尾羽用红绸裁的,在风里抖得像团火。

我摸着凤凰的眼睛——是爹常用的朱砂点的。

原来李二娘不仅传消息,还在替爹续着未竟的事。

“岳凌风去了戒律堂。”谢无妄忽然说,“他查了后山的脚印,说有佛门弟子的气息。”

我心里一紧。

谢无妄是佛修,玄清派虽请他当客卿,到底防着他。

岳凌风若拿这做文章......

“我明日去北境巡视。”谢无妄把锦盒塞进我手里,“陆长老早想支开我,这由头他求之不得。”

月光爬上藏经阁的飞檐时,我在案前重抄《凡人冤录》。

爹的照心笔沾了墨,写“玄清派屠村”时,笔尖果然泛出金光——和爹写《仙魔录》时一样。

我把长文裁成短篇,每篇只讲一个故事:被焚的村庄、被抢的灵田、被抓去当药人的孩童。

这样百姓在田间地头、茶余饭后就能传开。

第二日寅时,我抱着凤凰风筝上了后山。

晨雾还没散,山风裹着湿气往衣领里钻。

我解开风筝线,指尖触到线轴上的刻痕——是李二娘标的风向时辰。

“飞吧。”我松开手。

凤凰风筝撞破晨雾,尾羽的红绸在雾里划出道血线。

它越飞越高,越过玄清派的山门,越过缭绕的仙云,最后栽进山脚下的桃林里。

我望着风筝消失的方向,忽然听见山路上传来脚步声。

岳凌风的铁剑在雾里闪着冷光,他身后跟着戒律堂的弟子,手里举着半片风筝竹骨:“苏晚昭,这是后山找到的。”

“是我放的。”我迎着他的目光,“我爹说,真话要飞出去,得有人在底下接着。

现在,接着的人多了。“

岳凌风的脸涨得通红,刚要说话,怀里的传讯玉牌突然亮了。

他看了眼玉牌,脸色骤变:“北境有魔修异动,谢无妄提前出发了!”

我望着晨雾里渐远的风筝,摸了摸袖中刚抄好的短篇《桃林劫》。

江远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百姓的口传真相”——他此刻该在西市破庙抄新的传单了吧?

山风卷着松涛扑来,我听见山脚下传来隐约的喧哗。

那声音像颗种子,正顺着风往西乡八镇钻。

等它生根发芽的那天,玄清派的黑布,该被撕个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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