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草翻涌的浪尖被血渍浸透,魈足尖轻点芦苇荡中的枯木,墨绿色长靴碾碎了漂浮在水面的瘴气结晶。
地底传来齿轮碾过岩石的声响,淤泥突然沸腾般炸开,三只漆黑的丘丘暴徒举着巨斧跃出水面,它们脖颈处缠绕着诡异的紫色纹路,正是地脉紊乱的象征。
风轮两立之势撕裂空气,和璞鸢枪尖绽开翠绿光芒。
魈的身影在暴徒们的攻击间隙穿梭,枪尾横扫带起的罡风将其中一只掀翻在布满荆棘的水藻丛中。
被击飞的丘丘暴徒发出非人的嘶吼,被划破的皮肤下渗出沥青般的液体,滴落在荻草上腾起阵阵白烟。
枪影如鬼魅般游走,每一次刺击都精准地穿透魔物的要害。
魈的眼神冷冽如冰,没有丝毫怜悯,每一次挥动长枪,都带着千百年降魔的肃杀之气。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臭,被业障污染的魔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却无法动摇魈分毫。
“来得好!”魈的瞳孔泛起金芒,身后浮现出夜叉傩面虚影。
当第二只暴徒的巨斧裹挟着腐臭砸来时,魈侧身旋身跃起,和璞鸢如毒蛇吐信首刺暴徒面门。
枪尖刺入的瞬间,紫色纹路顺着枪杆蔓延而上,灼烧感如同千万只虫蚁啃噬手臂。
荻花在肃杀的罡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杀戮哀鸣。
魈的动作行云流水,招招致命,每一次攻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他的身影在魔物群中穿梭,所过之处,皆是魔物的残肢断臂。
此刻的魈,宛如降临人间的战神,墨绿色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每一次挥动降魔杵,都能带起一片血花。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他身上的业障黑气愈发浓郁,痛苦的神色不时闪过脸庞。
鲜血染红了水面,腐臭的气息令人作呕,但魈依旧保持着冷静与专注,眼中只有清除魔物的坚定。
地底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轰鸣,整片水域开始剧烈震颤。
魈警觉地向后急退,却见浑浊的水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爪破土而出。
那是被地脉污染的古兽残魂,腐烂的伤口中爬出无数发光的甲虫,腥风裹着腐肉碎屑扑面而来。
“业障...…………………”魈咬紧牙关,戴鬼面的右手掐诀,周身环绕的业火与地脉邪气相撞,在半空炸开幽蓝的火光。
魈将长枪插入地面,汇聚周围环境中的风元素并幻化成长枪的模样刺向古兽。
尖锐的风枪从巨爪下方迸发,却只在兽皮上留下几道白痕。
古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震得芦苇成片倒伏,魈被音波冲击得踉跄后退,喉间泛起铁锈味。
“难缠的业障...……………”魈低喝一声,周身业火骤然暴涨,金绿色的光芒撕开了笼罩荻花洲的瘴气迷雾。
魈单手握拳,和璞鸢悬浮于身后,枪刃上流转的元素之力与地脉邪气剧烈碰撞。
随着夜叉傩面虚影完全显现,魈身上的业障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将他的身形托举至高空。
荻花洲的魔物们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纷纷停止攻击,仰头望向那道刺破云层的光芒。
古兽残魂发出不安的咆哮,却被魈清冷的声音盖过:“靖妖傩舞——!”
话音未落,魈化作流星俯冲而下,身后拖曳着数米长的业火光痕。
和璞鸢在元素爆发的力量下变得巨大无比,枪尖凝聚的能量将空气扭曲成漩涡。
坠落之势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水面被无形的力量压出深不见底的凹陷。
轰鸣声震碎了方圆十里的荻草,和璞鸢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刺入古兽残魂的眉心。
紫色的邪能与金绿的仙力相撞,爆发出的冲击波将整片水域掀上天空。
血雾与水花交织成猩红的帷幕,古兽的嘶吼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在业火中化作飞灰。
当烟尘散尽,魈单膝跪地,长枪插入泥土,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焦黑的地面上,荡开细小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