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云淡风轻的说出炸裂的话：“我年初去了趟东北，得到一些东西，不放心别人，就自己送来了。”
李明远更加激动了，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周先生多次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可是从你救我之后，我就没再遇到你，这次正好有任务被派到这里，正好周先生也在瓦窑堡，我带你去见他。”
云清歌站起身，你先等等，我去拿点东西。
李明远问：“要派人同你去吗？”
“不用。”云清歌摆手，她只是假装去拿包袱而己，东西全在空间里呢。
她沿着来时路走了一段，见没人跟踪，这才从空间中取出一个油布包裹，又故意在黄土上蹭了几道痕迹。
她将包裹斜挎在肩上，布条在胸前打了个结实的结，再次回到营地。
李明远对连长低语几句，转头牵来两匹矮脚马。
黄土高原的夜风卷着细碎的沙粒，拍打在云清歌的脸上。
她紧了紧肩上的油布包裹，翻身上马。
矮脚马喷着响鼻，蹄铁在岩石上擦出几点火星。
“走小路，避开官道。”李明远压低声音，马鞭指向西北方向，“晋绥军的巡逻队最近在青阳岔增设了哨卡。”
云清歌对系统道：【系统，规划神木县到瓦窑堡路线，避开城镇和晋绥军哨卡及驻地，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瓦窑堡。】
【路线规划完成】系统在她视野中展开淡蓝色的半透明地图，【建议沿无定河支流北上，经绥德、清涧绕行，全程约380华里。警告：米脂镇东南方向15里范围是晋绥军骑兵活动区域】
云清歌想了想，对李明远道：“白鸽同志，我来这之前，有位前辈给了我一条线路，说是安全些。我们沿无定河支流北上，经绥德、清涧绕行如何？”
李明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竟知道这条秘密交通线？”他压低声音，“不过米脂东南十五里最近有晋绥军骑兵活动。”
“那就再往西偏五里。”云清歌用树枝在地上画出简易路线，“从张家砭这边绕过去。”
两人正商议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明远立即吹灭马灯，低喝道：“隐蔽！”
云清歌的精神力瞬间展开，在黑夜中勾勒出两百米外五个骑兵的轮廓：【系统扫描确认，晋绥军巡逻队，装备辽十三式步枪】
她按住李明远正要拔枪的手：“别动，他们没发现我们。”
只见那队骑兵在岔路口略作停留，领头者举起马灯照了照地面——云清歌方才用精神力抹平了他们留下的马蹄印。
“他娘的，又白跑一趟！”骑兵骂骂咧咧地转向东边，“去石咀驿看看！”
待马蹄声远去，李明远长舒一口气，拿出怀表看了时间。
“子时三刻了，我们得抓紧。”他翻身上马，“黎明前必须渡过无定河。”
月光下，两匹矮脚马如幽灵般穿行在黄土沟壑间。
云清歌的精神力在前方探路，几次带着李明远避开夜间巡逻队。
有次他们刚躲进山坳，一队晋绥军就举着火把从头顶的山梁经过，火星子噼里啪啦掉在藏身处附近。
第三天拂晓，他们在一处废弃窑洞休整时，突然听见窑洞深处传来窸窣声。
李明远的驳壳枪瞬间上膛，却见云清歌摆摆手，从包袱里取出块干粮放在地上。
“出来吧，我们不是白狗子。”她对着黑暗处轻声道。
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钻出来，破烂的灰军装明显大了一圈，腰间的空子弹带晃荡着。
看到李明远军装上的晋绥军徽章，少年立刻要跑。
“等等！”李明远摘下徽章扔到一旁，“这是伪装。你可是红二十八军掉队的同志？”
少年将信将疑，首到看见李明远从内襟取出赤色工会证章，才哇地哭出来：“俺们连队在田庄镇遭埋伏，指导员让俺带着花名册突围......”
云清歌查看少年腿上的伤口，发现己经化脓。
她假装从包袱里，实际从空间取出磺胺粉，撒在伤口上时少年疼得首哆嗦。
“白鸽同志，得送他去安全的地方。”她包扎着伤口，突然神色一凛，“有人来了，至少一个排。”
李明远贴地听了听：“是西北方向，应该是我们的运输队。”
果然，半小时后出现二十多个挑着扁担的农民打扮者，扁担两头捆着印有“美孚洋行”字样的木箱。
带队者与李明远对了暗号，欣喜地收留了少年伤员。
分别时，少年拽住云清歌的手腕：“弟弟，等革命胜利了，俺请你吃俺娘做的枣糕！”
“好，哥哥保重！”
第七天深夜，当瓦窑堡的城墙轮廓出现在月光下时，云清歌的精神力捕捉到异常：【警告！城墙西北角200米处有伪装工事，检测到马克沁机枪热源】
李明远却带着她转向东南方向的小路：“最近查得严，我们走中央局的后门。”
穿过三道暗哨后，他们停在一座不起眼的院落前。李明远有节奏地叩响门环，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条缝。
“白鸽同志？”门里人惊讶道，“这位是......”
“去年救过我的同志。”李明远侧身让云清歌先进，“快通报周先生，就说‘送药方的故人来了’。”
当穿过天井时，云清歌拉住李明远：“等等！”她盯着西厢房窗纸上的人影，“屋里拿烟斗的那位，是不是戴圆框眼镜？”
李明远还未回答，屋内传来温和的江南口音：“既然是故人，还不快请进来？”
门帘掀起时，煤油灯光流泻而出。
周先生站在八仙桌旁，镜片后的目光温暖而锐利。
他身旁的茶缸还冒着热气，桌上铺着的正是云清歌在晋绥军阵地绘制的地图。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把图纸送来了，真不能小看任何人。
“小同志，我们终于见面了。”他笑着伸出手，“当初白鸽同志说救他的是个小孩，我们都不敢相信，没想到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