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急道:你先蹲下来,我给你止血。”
沈皓澜没有逞强,往地上一坐,由着云清歌给他上药。
云清歌拿出止血散给他撒上,看见血慢慢止住,这才问道:“还能不能走?”
沈皓澜点头:“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事。”
说完起身,抬脚往山里走,边走便问:“小丫头,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云清歌摇头:“肯定是要离开东北的,只是接下来去哪里还没决定。”
“那沈大师接下来要去哪里?”
沈皓澜想了一下道:“没具体目标,等伤好后随意走走吧。”
云清歌点头,两人在天黑前进了深山,找到山洞休息。
拿出路上找来的药材,用精神力一点点将草药精华萃取,凝成药液,自己服下一半,把另一半给沈皓澜:“这是我炼制的疗伤药,沈大师要是信得过我,可以试试。”
沈皓澜接过那滴翠绿色的药液,在指尖轻轻一晃,调侃道:“雪妖的药,我怎会不信?”
仰头一饮而尽,苦得眉头紧蹙,不由疑惑的看了云清歌一眼。
这才看到刚才还一副风轻云淡的云清歌,皱着眉头往自己口中塞糖果。
沈皓澜……
刚想张嘴说云清歌是骗子,药效却极快的发作了。
他后背火辣辣的伤口像是被冰雪覆盖,丝丝毒素化作黑气从毛孔渗出。
云清歌突然按住他肩膀:“别动。”
指尖凝聚出细小的空间旋涡,将那些黑气尽数吞噬。
沈皓澜感觉自己的伤口好了很多,道谢:“多谢,感觉好多了。”
云清歌摇头:“大师别客气,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沈皓澜摇头:“以后可别提救命之恩,我相信,就算那天没有我,你也能逃脱,最多麻烦一些罢了。”
“那不一样,”云清歌反驳:“要是没有大师,我就是不死也会脱层皮。”
沈皓澜摇头,不想在这事上多作纠缠,拿出路上打的野鸡清理。
云清歌很有眼力的去拾柴火,熟练地生起火堆。
不多久,野鸡在火焰上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发出的香气。
云清歌托着下巴看沈皓澜翻动树枝,好奇问道:“大师,你们是怎么储物的?”
“还有,你们的等阶和阴阳师的等阶怎么区分的?”
沈皓澜转动着树枝,火光映在他清俊的侧脸上:“道门储物多用乾坤袋,内刻须弥芥子阵。我这只是最低等的,不过三立方大小。”
他腰间青布囊微微发亮,“师父那件‘袖里乾坤’才叫厉害,能装下一座道观。”
野鸡烤得金黄,他撕下条腿递给云清歌:“至于等阶...”
“道门分九品,以九为尊。初入道者为'守一',依次是'通幽'、'洞玄'、'知命'...首至'天师'之境。”
沈皓澜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九宫格,“我如今在'洞玄'巅峰,师父己是'天师'。”
云清歌接过鸡腿,若有所思:“那贺茂明川...”
“阴阳寮分十二阶,对应十二神将。”
沈皓澜继续解释,“他不过刚到'太阴'位,和我实力相当,仗着式神和阵法才敢嚣张。”
他语气中颇有不服,云清歌安慰他:“他看上去都三十多的样子了,等级才和你一样,还是你更厉害,相信用不了几年,你再遇上他,他肯定不是你对手。”
沈皓澜很赞同这话:“那是肯定的,我才十九。”
云清歌诧异:“这么年轻吗?”
还以为他二十五六了呢,不过这话不敢说出来。
沈皓澜挑眉看她:“怎么,我看着很老?”
云清歌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就是觉得大师气质沉稳,没想到这么年轻有为。”
沈皓澜轻哼一声,显然不信她的鬼话,但也没再追问。
夜色渐深,山洞外传来阵阵虫鸣。
云清歌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光跳动,映得两人脸上忽明忽暗。
沈皓澜吃好开始调息恢复伤势,云清歌也在检查自己的伤口。
她肩上的伤口己经愈合体内的毒素也己经被清理。
放下心来,云清歌让系统联系祁绪言教授,不一会,祁教授的声音响在脑海:“小丫头安全了?”
“是的教授,请问我接下来如何行动?”
祁教授说道:“日本得到武器图纸一定会第一时间拿去生产,所以,他们一定还有备份图纸。”
“你现在想办法将图纸送到延安根据地。”
“是!”
云清歌回复。
虽然知道想要从长春去到延安困难重重,但她还是应承了下来。
祁教授交代道:“注意安全。”
“好!”
等祁教授断了联系,云清歌皱眉思索:【我如今在长春,要去延安,路途遥远,而且交通不方便,这该怎么走?】
【系统,给我规划出一条合理的路线来。】
系统很快在云清歌脑海中展开一幅立体地图:【建议分三段行进:第一段从新京乘火车至山海关,伪装混过日军检查站;第二段走太行山秘密交通线,由地下党接应穿越封锁区;第三段在吕梁山区与游击队汇合,他们每月15日有运输队前往延安。】
云清歌皱眉:【那我要以什么身份接触他们?】
闪烁的蓝色路线中有三个红色标记,云清歌问:【这是什么?】
【宿主!当前日军在正太铁路沿线增设了生化部队巡逻,宿主要是觉得不安全,建议绕行平型关方向。】
云清歌正琢磨着路线,忽然听见衣料摩擦声。
沈皓澜不知何时己结束调息,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在地上画的路线草图。
“你要去延安?”他指尖掠过草图上吕梁山的标记,“这季节阎锡山的晋绥军正在那片清乡。”
云清歌心头一跳,下意识抹平泥土:“大师对山西很熟?”
沈皓澜点头:“前年去过。”
云清歌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大师,你有没有合适去西安的路线?”
沈皓澜捡起一根树枝,在篝火旁重新绘制地图:“若要去西安,不如先南下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