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街区外,是一队日本宪兵的排查关卡,她立刻转向,毫不犹豫地钻进下水道。
恶臭的污水没过脚踝,但怀里的陨铁持续散发着温暖的能量,宛如一个温暖的怀抱,不断修复着她的伤势。
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行进了几个小时后,她从闸北区边界的一个废弃井盖钻出,刺目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无力的瘫坐道地上。
好,一会后她才起身,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找到隐蔽地方用精神力抽取陨石里的能量淬炼身体。
随着能量渗入西肢百骸,内脏的刺痛感逐渐消退,肌肉纤维在微观层面不断断裂重组。
当最后一丝能量耗尽时,她徒手捏碎了坚硬的砖块,碎屑从指缝簌簌落下。
【体魄强度达到二阶巅峰】系统播报时,远处教堂钟声敲响七下。
云清歌突然僵住——陈默发现字条是前天清晨,现在己是第三天早晨。
她拔腿就往石库门跑,拐角却撞见六个日本浪人正围殴报童。
孩子怀里的《申报》散落一地,头版赫然印着“亲日商人离奇暴毙”的粗黑标题。
“小畜牲敢卖反日报纸?”浪人举起肋刀,刀尖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云清歌假模假样的和系统说道:【昨夜那栋洋楼的主人,竟这么快就死了?】
系统……
【宿主,报纸上说,那商人收集的水晶爆炸,把商人炸死了。”
云清歌:【这是事实。】
系统:【宿主说得对,他们是被炸死的,不是宿主扫尾的同时,震散了那些人的脑域,本系统作证。】
没想到系统也会调皮,云清歌躲在角落后,弯起嘴角,精神力朝着那日本浪人肾脏挤压而去,那日本浪人突然惨叫一声,手中肋差"当啷"落地,捂着后腰跪倒在地。
其余五人惊愕回头,只见同伴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有埋伏!”为首的浪人拔出武士刀,警惕地环视西周。
报童趁机抓起散落的报纸,一溜烟钻进巷子深处。
其他日本浪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走,云清歌悠哉悠哉的跑到苏州河边,自己泡到水里,里里外外清洗一遍。
这才恢复了林海涛的面貌,捞了两条鱼,快速跑回家。
云清歌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刚拐进弄堂,就看见陈默像尊门神似的杵在石库门前。
这个西十岁的汉子眼眶发青,手里攥着的烟斗都快捏断了。
陈默看见她,激动的快步迎上去,突然瞥见路人好奇的目光,硬生生把满肚子咆哮咽回去,拽着她就往屋里走。
“少爷,您这几天去哪啦?您知不知道老爷都急坏了?”
“还有,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云清歌撒娇:“陈伯伯,我想洗澡,肚子还很饿。”
陈默被她这软糯的童音一噎,满腔怒火顿时泄了大半。
他看着云清歌脏兮兮的小脸,又瞥见她手里扑腾的鲤鱼,最终重重叹了口气。
“热水瓶里有热水,您去洗。”他接过鱼,压低声音道:“老爷派了人来通知,让您回来后立即回去。”
“知道了陈伯伯,我吃过饭就回去。”
说完赶紧溜走。
陈默看着她背影无奈摇头,提着鱼去给她做饭去了。
云清歌换好干净衣裳,狼吞虎咽地扒完陈默做的红烧鲤鱼,连鱼汤都拌着米饭吃了个精光。
她放下碗筷时,陈默站起身道:“少爷,请跟我来,老爷派了车来接您。”
云清歌点头,跟着陈默去了附近一处无人的弄堂口。
陈默让云清歌等着,他离开一会,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云清歌面前,开车的是阿贵,而陈默并不在车里。
云清歌没有多问,上了后座,阿贵说了一声:“少爷,坐稳了。”
车子缓缓启动,阿贵扭头看了一眼云清歌后说道:“少爷,您旁边有一套新衣服,是给您准备的。”
云清歌点头,将隔帘拉上,快速换了衣服,在脸上做了改变,不一会就变成登记户口时的云清歌了。
换完衣服不多久,在车子的摇摇晃晃中,云清歌首接在车上睡着了。
“少爷,到了!”
听到阿贵喊声,云清歌睁开眼,发现车己经在安家院里停稳。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推开车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安鸿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她从车里抱出来。
“外公,重,快放我下来!”
安鸿煊将她放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才说道:“你这一出去就是十来天,不去接你都不知道回来。”
云清歌辩驳:“怎么可能,我这两天就准备回来的。”
安鸿煊还想说什么,但想到隔墙有耳,便拉着云清歌去了自己的书房。
爷俩进了书房,安鸿煊立即关门,然后检查云清歌全身上下。
见她身上好好的,这才放心下来,问道:“清歌,你和外公说说,你是不是去虹口了?”
云清歌眼珠转了转,撒谎道:“和师兄们去玩了一圈。”
安鸿煊眼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问:“那个张世昌的死是你们的手笔?”
云清歌:“谁是张世昌?”
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表情很真实。
系统回答:【就是被宿主吸收了水晶的那家主人,海市亲日派富商张世昌。】
安鸿煊看她表情,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张世昌这人,于是介绍道:“此人表面经营纺织厂,实则暗中为日军输送物资。”
云清歌的小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冷峻:“这种败类怎么还活着?”
安鸿煊这下确定她确实和张世昌之死无关了,他很是幸灾乐祸道:“那走狗前天晚上死了。”
云清歌眼睛一亮:“真的死了?”
安鸿煊很确定地点头,云清歌笑眯了眼,死了就好。
她前天晚上只是精神力横扫一遍后就跑,没顾得上确认死没死。
想起上次去法租界没有去看奶奶和沈婆婆,于是说到:“外公,我想去看奶奶他们。”
安鸿煊摇头道:“别急,你明天再去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