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寂雪其实知道,自己在撒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这样被哥哥抱着。明明只是一个轻轻的拥抱,她却感觉整个心都被柔软地包裹住了,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港湾,既安心,又依恋。
她把脸偷偷埋进他胸口,鼻尖蹭到他衣襟上隐隐的清冽气息,像药草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她贪恋地吸了一口,心里像被一只羽毛轻轻搔过——又暖又痒。
“哥哥好香啊……”她悄悄地想。
孟闲低头看她,眼底划过一抹无奈的宠意,还没说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一点点。
小林探头进来,本想说点什么,结果一眼就看到诊疗室那头,两人正抱在一起,姿势……十分……
空气霎时安静。
姜寂雪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还靠在孟闲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肩,正沉浸在甜腻氛围中,孟闲则眉梢一动,明显愣了下。
小林瞬间眼神飘忽:“哎呀……那个……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对不起打扰了!”
他说完连忙转身,几乎是小跑着退了出去。
姜寂雪愣了一下,耳朵“嗖”地又红了,整个人从孟闲怀里弹起来,小小声地“啊”了一声,被什么烫到似的。
孟闲轻咳一声,抬起手掩了下唇角:“小林,什么事?”
门外传来一声尴尬的回应:“啊……没事,我路过……您继续,我不打扰了!”
听着那头小林一边说一边远离的脚步声,姜寂雪羞得几乎要原地蒸发。
孟闲也一头雾水。
继续?
可是,他们也没做什么呢。
他是不是误会了……
姜寂雪耳根发热,还想再说点什么,旁边的毛毯忽然动了一下。
小老虎发出一声低低的鼻音,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呵欠,小嘴张得圆圆的,露出一口小小的乳牙。它挣了挣爪子,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但精神己经比刚才好了不少。
“它醒了!”姜寂雪立刻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
孟闲蹲下身,看着它胸腔微微起伏了一下,便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小老虎打了个喷嚏,软乎乎的鼻子皱了皱,显得格外可怜又可爱。
“看起来状态稳定多了。”孟闲抬眸,眉眼柔和,“小家伙挺争气的。”
他指尖逗了逗小老虎的下巴,小老虎轻轻哼了一声,缓慢地偏头蹭了蹭他的手指。
“长大了肯定很威风。”他说。
姜寂雪笑了,坐到他身边,轻轻地说:“是呀,希望它能平平安安地长大,这次要好好活下来呀。”
“嗯。”孟闲轻轻点头,侧头看了她一眼。
女孩眼睛亮亮的,眼底盛着一点小心愿似的光。
孟闲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稳稳地指向五点半,天色正缓缓落下,西边的天还透着一抹温热的金红。
他心想,得趁天黑之前,训练白头鹰捕猎一轮。
他眼神看向远处草地上那只白头鹰。
那只鹰正静静地蹲在一块岩石上,洁白的头羽在金光下微微发亮,眼神犀利,警觉地环视西周。
它修长的喙轻轻开合,爪子有些不安地在石头上蹭了蹭。
“如果它能顺利完成捕猎,就可以放归山林了。”孟闲心想。
他忽然转头问她:“想不想出去溜达一下?”
姜寂雪正在看他,听见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宛若落日映着一汪水波的湖面,轻轻点了点头:“好呀!只要是和哥哥一起,去哪都好。”
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孟闲弯了弯唇角,拉过她的手往外走。两人穿过那片带着青草味道的木栅道,来到屋外,风里裹着夏末的暖意,也夹着一点林间潮湿的清冽味道。
白头鹰仍站在石头上,它的目光落在另一边的围栏里,那里面有两只咕咕叫的小母鸡。
姜寂雪也看到了,忍不住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哥哥,为什么这里会有小母鸡呀?它们也是……伤员吗?”
“不是。”孟闲道,语气平静,“是喂鹰的。它们是食物。”
“啊?”姜寂雪怔住了,脚步下意识地慢了半拍。
她低头看着那两只小母鸡,一只毛色雪白,一只带着点棕红,缩在围栏角落,咕咕咕地叫着,看上去还挺憨态可掬的,甚至有点可爱。
它们彼此挨得很近,啄着草地上的小虫。
“它们……还挺可爱的呢……”她轻轻皱了下眉头,有点不舍地说。
“嗯。”孟闲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软,“确实是挺可爱的。”
“那……”姜寂雪抬头望着他,眼里带着一丝迟疑,“真的要让它们……?”
孟闲停顿了一下,语气仍旧淡然但多了点耐心解释的意味:“猛禽如果没有真实的捕猎练习,就无法真正适应野外生存环境。模拟训练和投喂死肉,对它们飞行、俯冲、精准锁定目标的能力帮助不大。”
“只有像这样真实的训练,才能提高它的野外生存率。”
他顿了顿,又说:“我们养护那只鹰,不是为了圈养它的一辈子,而是帮它重回自然。”
姜寂雪低头看着那两只小鸡,还是忍不住有点心软。她虽然明白道理,可心里总有点舍不得。
“那……我能不看吗?”
孟闲轻轻笑了声,揉了揉她的发顶:“当然可以。”
“但我有个办法,你也许能接受。”
其实孟闲也有些不忍心就这么让两只小母鸡沦为鹰的猎物。
毕竟,它们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也没招谁惹谁……
“嗯?”姜寂雪疑惑地抬头。
他指了指远处的训练草场,又看了眼那只白头鹰:“也可以不首接让它猎杀生物。可以固定住鹰的喙,让它咬不了东西,再给母鸡加一层防护的塑料套,在模拟环境下训练它飞扑、俯冲、抓握动作。等它熟练后,再放生。”
他想……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