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瑾从治疗车下抽出唐栋的枪——她不会用，但吓唬人够了："让开。"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这出，犹豫间俞瑾己经冲进病房。病床上空空如也，只有窗边站着个人——祁浩然。
他今天没戴眼镜，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新鲜的抓痕。看到俞瑾持枪闯入，他微微挑眉："林妍失手了？"
"小雨在哪？"俞瑾的枪口不稳，但眼神坚定。
祁浩然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小雨在某个游乐场玩旋转木马，看起来安然无恙，日期显示是昨天。
"调虎离山。"他关上手机，"齐炜发现账本失窃，以为你会来找我帮忙，所以派人监视所有与我有关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祁浩然突然上前一步，在俞瑾开枪前握住枪管，"而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稳稳地包住她颤抖的手指："唐栋伤得很重，需要专业医疗。小雨在我安全的地方。至于你..."他苦笑，"齐炜己经申请了海上搜救令，宣称妻子在加勒比海失踪。"
俞瑾的膝盖突然发软。加勒比海——这正是齐炜前两任妻子"意外"死亡的地方。
"跟我来。"祁浩然拉着她走向消防通道，"没时间了。"
他们从医院后门离开，上了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车内改装成了移动监控站，屏幕上显示着多个视角的监控画面——齐炜的办公室、23号别墅、甚至俞瑾家的卧室。
"程雪晴是我妹妹。"祁浩然发动汽车，突然说道，"同父异母，她随母姓。"
这个突如其来的坦白让俞瑾措手不及。她看着祁浩然紧绷的侧脸，突然注意到他与程雪晴相似的眉眼。
"一年前她失踪后，我变卖所有资产追查真相。"车子驶入地下隧道，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通过建筑界人脉，我查到松山湖俱乐部与日本黑帮的洗钱网络。林妍是我安插在齐炜身边的卧底，假装成被虐待的妻子获取信任。"
"那为什么—"
"为什么对你若即若离？"祁浩然苦笑，"因为我发现你颈后的胎记。俱乐部有个传统——每处理掉一个'不忠的妻子'，就在继承人候选名单上勾选下一个。你的胎记与创始人女儿一模一样，是完美的'猎物'。"
车子停在一处私人码头。夕阳下，一艘白色游艇随波轻晃，船身上漆着"海妖之歌"——正是齐炜说要带她去度假的那艘。
"上去吧。"祁浩然递给她一个防水袋，"里面有齐炜洗钱的最终证据，和他前两任妻子的...纪念视频。"
俞瑾没有接："你什么意思？"
"游戏必须继续。"祁浩然的眼神复杂难辨，"齐炜己经向所有人宣布你们要去加勒比海度假。如果你突然消失，他会立刻警觉，销毁所有证据。"
海风掀起俞瑾的衣角，带着咸腥的寒意。她终于明白了祁浩然的计划——要她假装顺从，登上那艘死亡游艇，引诱齐炜现出原形。
"唐栋和小雨..."
"我的人会保护他们。"祁浩然递给她一部卫星电话，"遇到危险按1键，我随时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