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停在校门口，同学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拎着大包小包陆续下车。白欣走在人群中间，手里攥着那个从许杰背包里滚出来的苹果。苹果表皮光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仿佛承载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喂，白欣！”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回头，看见许杰大步追了上来，背包斜挎在肩上，那条用鞋带勉强系住的带子晃晃悠悠，似乎随时会再次断裂。
“苹果还我。”他咧嘴一笑，伸手过来。
白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苹果，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你的背包……要不要修一下？”
许杰接过苹果，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没事，反正回家就扔了。”他咀嚼着，目光落在白欣脸上，“你晒伤好点没？”
白欣下意识摸了摸脸颊，那里的皮肤还有些刺痛。“还好，涂了点药。”
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去，周围的同学三三两两地散开，有的急着回家，有的还在抱怨即将到来的月考。
“下周三就考试，也太突然了吧？”许杰叹了口气，“我连书都没翻开过。”
白欣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暗自盘算着复习计划。她成绩本身就一般但这次军训耽误了不少时间，心里也就更没底。
“你感觉怎么样？”许杰忽然侧头看她，“我记得你英语挺好的。”
白欣抿了抿唇，“还行吧，不过这次范围挺广的，得好好复习。”
白欣挠了挠头，一脸苦恼，“我最怕数学了，公式看得我头疼。”她顿了顿，忽然眼睛一亮，“要不……你帮我补习？”
许杰一愣，心跳忽然加快了几分。“我……我不一定教得好。”
“没事，总比我一个人瞎琢磨强。”白欣笑得灿烂，“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我们图书馆见？”
许杰耳根微微发热，还没来得及回答，白欣己经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回头联系！”说完，她大步跑向校门口，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许杰站在原地，手里似乎还残留着苹果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周六早晨，许杰早早起床开始收拾，两人约定的8.30到图书馆。
不一会白欣站在图书馆，手里拎着一袋零食，笑嘻嘻地说道：“补习费，请笑纳。”
许杰接过袋子，里面是几包薯片和一瓶可乐。“……谢谢。”
两人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前坐下，白欣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籍是上。
许杰有些不好意思，他翻开课本，“我们从函数开始？”
白欣凑过来，距离近得能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好闻，许杰并不反感，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这个公式是什么意思？”白欣指着书上的一行字，眉头紧锁。
许杰耐心解释起来，白欣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然而，半小时后，她的注意力明显开始涣散，眼神飘向窗外。
“欣欣？”许杰轻轻叫了他一声。
“啊？哦，不好意思。”她揉了揉眼睛，“昨晚看电视剧看的太久了。”
许杰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休息一下吧。”
白欣如获大赦，立刻抓起一包薯片撕开，“你也吃点？”
许杰摇摇头，低头继续看书。白欣一边吃薯片，一边偷偷打量他。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显得格外安静。
“老许。”她突然开口。
“嗯？”
“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学习？”
许杰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因为想考上好大学吧。”
白欣点点头，“我就没想那么多，反正能毕业就行。”
许杰忍不住笑了，“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去环球旅行吧。”许杰仰头靠在椅背上，“世界那么大，总得去看看。”
许杰看着他，忽然觉得她比自己想象中要有想法得多。
休息过后，补习继续。这次白欣认真了许多，甚至主动提问。许杰渐渐放松下来，讲解也变得流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傍晚。
“今天谢谢你了。”白欣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感觉好像懂了一点。”
许杰合上课本，“不客气，你有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许杰笑了笑，“那明天继续？”
许杰一怔，“明天……你也来？”
“不行吗？”白欣歪着头看她，“还是说你嫌我笨？”
“不是！”白欣连忙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学这么久。”
白欣哈哈大笑，“为了不考倒数，拼了！”
许杰也忍不住笑了。
月考当天
周三早晨，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同学们早早来到学校，有的还在抓紧最后的时间翻看笔记。
许杰坐在座位上，默默复习错题集。忽然，身旁的椅子被拉开，白欣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许早啊。”她打了个哈欠，眼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你没睡好？”许杰问道。
“昨晚临阵磨枪，看了半夜书。”白欣揉了揉太阳穴，“希望别考得太差。”随即做出一张苦脸
许杰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这是重点公式，你再看一眼。”
白欣接过纸条，眼睛一亮，“哎呀，太感谢你了老许！”
考试铃响起，试卷发了下来。 调节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题。题目比她预想的要难，但他还是稳住了心神，开始写了下去
中途，他不经意间抬头，看见白欣正皱着眉头，盯着试卷苦思冥想。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做了个夸张的“救命”口型。
许杰赶紧低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考试结束，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最后一道题你们做出来了吗？”
“完了完了，我肯定不及格！”
“这次也太难了吧！”
白欣瘫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我死了。”
许杰收起文具，轻声问道：“考得不好？”
“何止不好，简首灾难。”白欣哀嚎一声，“我连题目都没看懂。”
许杰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这时，班主任走进教室，敲了敲讲台。
“同学们安静一下。”他推了推眼镜，“月考成绩明天就会出来，大家做好准备。”
教室里又是一片哀叹。
放学后，白欣慢吞吞地收拾书包。许杰走到她身边，“要一起走吗？”
白欣抬头，勉强笑了笑，“好啊。”
两人并肩走出校门，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
“老许。”白欣忽然开口。
“嗯？”
“如果这次我考得特别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许杰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不会。你努力了，这就够了。”
白欣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你真好。”
许杰脸一红，赶紧加快脚步。“快走吧，天要黑了。”
白欣追上他，两个欢喜冤家一路说说笑笑，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