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噜——咕噜噜噜——”
(???????????) 饿啊!
这医院比林家还抠门!一碗米汤打发叫花子呢!
她眼冒绿光,像雷达一样再次扫描病房。
隔壁床空着,枕头洁白松软……看起来…………像大馒头?
窗台上那盆绿萝…………叶子翠绿……看起来……像生菜沙拉?
护士站隐约飘来的消毒水味……闻起来…………像醋溜土豆丝的醋味?
(幻觉!这绝对是饿出幻觉了!)
“不行不行!林小悠!冷静!你是人!不是哥布林!
不能啃枕头!不能吃绿化带!”
她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试图用疼痛驱散对食物的疯狂渴望。
结果拍得自己眼冒金星,额角的伤口也跟着抗议,疼得她龇牙咧嘴。
“嘶……疼疼疼………”
她蜷缩在病床上。
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弱小,可怜,但能吃。
(可惜没得吃)。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不是护士,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表情严肃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之前那个心有余悸的护士。
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过林小悠和她身上连接的各种仪器。
最后落在床头刚打印出来的一摞报告上。
“林小悠?”医生声音没什么温度,公事公办。
林小悠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眼睛却死死盯着医生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的…………巧克力包装纸?
(再次幻觉!)
???????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姓陈。”
陈医生拿起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情况…………比预想的复杂。”
护士在一旁小声补充。
“陈医生,她刚才…………把心电导线当面条啃,还想喝医用酒精…………”
陈医生:“………………”
他看林小悠的眼神瞬间从“疑难病例”变成了“珍稀物种”。
林小悠脸颊爆红,小声辩解:“……饿嘛……”
陈医生深吸一口气,决定无视这个插曲,回归正题。
他抽出几张影像片,对着灯光。
“林小姐,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老实交代啊!不要瞒着!
首先,你额角的挫裂伤伴有轻微脑震荡,问题不大,静养即可。
左踝关节骨折,己经做了外固定,需要制动六周。”
林小悠内心。
(六周?不能动?!那我还怎么跑刀……哦不,怎么生存?!)
(╥﹏╥)
“最麻烦的是这里。”
陈医生指着另一张片子,那是林小悠的左膝。
“韧带严重松弛,伴有疑似陈旧性撕裂痕迹。
这次虽然没有新发骨折,但软组织损伤严重,明显。
这膝盖…………早就废了一大半了。”
林小悠。
(废了?怪不得走两步就跟要散架似的!
原主这身体能扛到结局也是个人物!作者你是不是后妈?!)
(▼皿▼#)
陈医生又翻到一页血液报告和营养评估单,眉头拧得更紧了。
“严重营养不良,重度贫血,低蛋白血症,多种微量元素缺乏…………你这身体指标,比非洲难民还夸张,甚至还不如非洲难民。
还有……”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你背部和后腰的那些陈旧性疤痕……我们做了取样,部分有感染迹象。
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投入水中,林小悠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
怎么说?说少管所?说林家?说被亲生大哥当沙包打?
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只是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子:
“…………不小心…………摔的。”
陈医生和护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扯淡”两个字。
什么样的“不小心”能摔出鞭痕、烫伤和刀疤?
但看着女孩抗拒的样子,陈医生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当务之急是补充营养,纠正贫血和电解质紊乱。
但你的胃功能很弱,必须循序渐进,少量多餐,先从流质开始。”
他转向护士。
“给她加一餐藕粉,少量,另外,通知家属,她需要长期营养支持和康复治疗,费用和后续安排需要沟通。”
“家属?”
护士面露难色。
“送她来的那位先生…………缴费后就走了,留了个助理电话。
助理说……林先生很忙,一切按医院流程走,费用不用担心,但…………人没再来过。”
陈医生脸色沉了下来。
林小悠心里冷笑:呵,林泽,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把我当医疗垃圾处理了是吧?
行!这医药费不把你的小金库啃下一块肉,我就不姓林!
(虽然本来也不太想姓)
(╬◣д◢)
护士很快端来一小碗温热的藕粉,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对林小悠来说,这无异于满汉全席!
她两眼放光,接过碗,也顾不上烫,小口小口却极其迅速地吸溜起来,恨不得把碗都舔干净。
“慢点!小心烫!”护士看得心惊胆战。
一碗藕粉下肚,饥饿感总算被压制到可以忍受的范围。
困意随之袭来。
π_π
林小悠缩回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想。
杰瑞兄,布丁小财主,知更鸟……你们要好好的啊!我先睡了,这床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