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组成简单队形。
林晚打头阵,老马断后,杨欣雨和李兰花被保护在中间。
他们跨过楼道中间阿威那早己冰凉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提醒着刚才的惨烈。
昏暗的光线和滴落的水声,让每一步都充满压迫感。
很快下至三层。
楼道更加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污水混合的气味。
林晚在老马惊讶的目光中,在楼梯转角处谨慎观察了足足半分钟。
确认无人埋伏后,才示意身后三人慢慢靠近3101的防盗门。
她让老马守在楼梯拐角负责警戒,然后低声对李兰花道:“李大妈,敲吧。按说好的来。”
李兰花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指敲响了3101的门——
“笃笃……笃笃笃……”
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无人应答。
杨欣雨和林晚对视一眼。
林晚眼神示意:再敲。
“笃笃……笃笃笃……”
依旧死寂。
“小宋?小宋在吗?”
李兰花鼓起勇气提高了些声音,带着街坊邻里的亲切,“我是街道办事处的李兰花!还记得大妈不?”
门内立刻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呼!
“李……李大妈?”
紧接着是细碎但快速的脚步声冲到门后!
一个年轻女子透着虚弱却充满惊喜和迫切的声音从门缝后传来:
“是……是国家派人来救我们了吗?!李大妈?!”
这充满希望的询问,像一把刀子刺在门外每个人的心上。
李兰花喉头一哽,声音苦涩地解释:“小宋啊,还没,还没有救援的消息,大妈是……有事情想求你帮忙……”
门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短暂的沉默后,那道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己带上冰冷的警惕和疏离:
“什么事?”
李兰花连忙按计划说道:“就是,就是今早那个,飞到楼上的,小飞机……是你放的吗?”
“飞机?……你怎么知道?!”
门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震惊和质疑,“等等!我记得你家在7楼!你怎么会在杨欣雨家那边?!”
声音忽然变得尖锐和愤慨,“你们……你们是不是强占了杨欣雨姐的房子?!你们和柳彪那个畜生一样?!”
显然,李兰花在杨欣雨旧宅出现,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
李兰花急忙解释:“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宋你误会了!”
她一把将杨欣雨拉到门前:“欣雨妹子!你快跟小宋说说!”
杨欣雨立刻开口,声音清晰而带着真诚:“小雯!是我,杨欣雨!我没事!李大妈他们是我的邻居,是好人!
刘建那个混蛋想害我,幸好我碰到了林晚,我现在住在她家!她救了我!
柳彪那些人几次想砸门抓我,要不是邻居们帮忙,我早就……”
她的话语间充满了后怕和对林晚的依赖。
门后再次陷入沉默。
显然,杨欣雨本人的声音起了作用。
过了一会儿,门内声音再次响起,复杂低沉了许多,但警惕仍在:
“杨欣雨姐,现在外面这么乱,你,你们冒险下来找我,究竟要做什么?我一个女的,能帮上什么忙呢……”
杨欣雨靠近门缝,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恳切:
“小雯,柳彪那群恶棍今天带人来砸门了!虽然被打退了,但他肯定会回来,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你一个人住这层,他们迟早也会找上你的门!”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的无人机……它能飞,能看得远!它能让我们看到柳彪的人在哪里,提前防备。
还能帮我们看看外面有没有漂来的救援物资,甚至可能联系上其他楼里的人!”
“我们没想白拿!”
李兰花赶紧接上,急切地将手中的小塑料饭盒举到猫眼下,
“小宋你看!我们带了吃的来换货真价实的!绝对比你用飞机冒险去捞物资更安全,更值得!”
“好,我可以相信你们。”
门内宋雯那句。
让李兰花和杨欣雨都暗自松了口气。
对方的警惕心在松动!
杨欣雨连忙趁热打铁:“小雯,你的无人机,能不能借我们?我们急需它!”
“不行!”
宋雯的拒绝得没有一丝回旋余地!
门后。
宋雯背靠冰凉的门板,心脏狂跳。
她穿着皱巴巴的真丝睡裙,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那双酷似董璇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戒备和惊恐。
她家确实弹尽粮绝了!
那台无人机是她唯一的生存希望!
今天用它好不容易才捞到点吃的,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李大妈连忙按住杨欣雨的手臂示意她冷静。
接着扬了扬手里的塑料饭盒,声音带着街坊大妈的恳切:“小宋啊!大妈不白借!拿吃的换!你看!”
她对着门缝晃动饭盒,动作带着希望:“压缩饼干!两块!顶饿得很!比你去水里捞那点东西稳当多了!”
“压缩……饼干?”
宋雯的声音明显顿住,“你们……还有这个?”
这绝对是末世硬通货!
李兰花趁热打铁,拿出她的街道办事经验:
“小宋,你想想,你的飞机再好,得用电啊!现在哪还有电给你充?它飞一次少一次!捞不到东西不就白瞎了?”
“你用飞机去捞东西,费电、冒险、还不一定成功。换这两块压缩饼干,省着点吃,顶个三西天没问题!还安全!”
宋雯沉默了。
利弊摆在眼前,而且开口的是她认识多年的社区大妈……她动摇得厉害。
但这关系到她的命根子!
“你们……到底要无人机干嘛?非得是它?”
李大妈看向林晚,林晚轻轻颔首。
李大妈这才压低声音,语带担忧:“小宋,实话说吧。我们几家在欣雨家和小林家抱团了,你也知道柳彪那帮畜生干的事……他们今天都砸门了!
小林懂点战术,说你这无人机是个‘天眼’,能提前看透柳彪他们在哪布局,防着他们阴招,还能帮我们找到活路!
柳彪不除,咱们这些落单的姑娘家,早晚是案板上的肉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怆和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