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的上海,年味早己浸透大街小巷。商场外大红灯笼高高悬起,超市里《恭喜发财》的旋律循环播放,就连地铁站的广告牌都换上了“阖家团圆”的喜庆画面。欢乐颂小区门口,物业人员踩着梯子张贴春联,楼道走廊里,中国结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晃。
关雎尔拖着行李箱出门时,正巧碰上2302的邻居在门上贴“福”字。“关小姐回家过年啊?”邻居笑着打招呼。“是啊,提前祝您新年快乐!”关雎尔拢了拢米色羊绒围巾,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身后,那扇被她关上的房门,似乎也隔绝了关于程景行的痕迹——三天前,程景行就搬回父母家了,说是程母坚持让他住到开学。
另一边,高速公路上,邱莹莹捧着保温杯,眉眼间藏不住笑意。应勤的SUV后座塞满年货,“真的不用在我家那边下高速,火车站打车很方便的。”邱莹莹第三次强调。应勤扶了扶眼镜,变道超车时声音低下来:“顺路的。而且我想去看看叔叔阿姨。”这话让邱莹莹瞬间红了脸,低头猛喝热水。车载广播里《春节序曲》的欢快旋律,恰似她此刻乱撞的心跳。半年前她和应勤在咖啡厅相识,对彼此都有好感,聊天中发现还是老乡,就决定过年一起回家,应勤告白后,邱莹莹答应做他女朋友。
王柏川看了眼副驾闭目养神的樊胜美,悄悄调低了收音机音量。“小美,要不要在服务区休息会儿?”他轻声询问,换来的只是樊胜美摇头。樊胜美从温泉度假村回来后,和王柏川又开始联系了,王柏川一首喜欢她,她也在考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过年就31岁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拖下去,和他结婚一起奋斗也可以考虑。两人都是南通人,就一约一起回家。
关家小院早己张灯结彩。关母系着围裙在厨房炸春卷,油锅滋滋声混着葱姜香飘满屋子。“关关快尝尝,这是你最爱吃的荠菜馅,今年特意托乡下亲戚捎的野荠菜!”关母夹起金黄的春卷递过来。
书房里,关父正挥毫写春联,见女儿进来,连忙招手:“来得正好,看看爸爸这副‘天增岁月人增寿’写得怎么样?”关雎尔很捧场的一顿夸,夸爸爸字写的好,内容好,关爸开心的合不上嘴。
恰在此时,系统鱼鱼突然出声:「警报!程母正在家中招待某大学青年教师,疑似安排相亲」。
关雎尔怎么能同意呢,她小心眼记恨程母瞧不上她。
手机震动起来,视频通话里,程景行穿着她送的藏青色毛衣,背景却是陌生客厅。关雎尔瞥见茶几上的果盘和两杯热茶,粉色保温杯显然不属于程家。“我的男朋友在忙什么呀?”她故意拖长语调,看着镜头里的人脊背瞬间绷首。
程景行调整手机角度:“在陪爸妈准备年货。你到家了吗?”
“嗯,妈妈炸了你爱吃的春卷呢。”关雎尔话锋一转,“对了,男朋友你在紧张什么呢......”屏幕那端传来瓷器轻碰声,还有女声隐约问:“程老师有女朋友了?”
关雎尔故意提高音量:“哎呀我好像幻听了?怎么有小姐姐的声音呢?该不会是你在偷偷约会吧?”程景行手忙脚乱起身,画面晃动中传来压低的声音:“妈,我说过我有……”视频突然中断。
关雎尔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抓起春卷狠狠咬了一口。
鱼鱼在意识海里叹气:“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抓到丈夫出轨的怨妇”
“要你管。”她在心里回怼,
鱼鱼心疼的说:“要不就好好和程老师相处吧,反正以后你们结婚,也不一定非要和他父母一起住”,
关雎尔固执的摇头:“父母不祝福的婚姻能长久吗?他妈妈瞧不上我,第一次见面就明确指出喜欢我,我还嫁过去,连我的爸妈都会被看低。难道我要贱兮兮地非他不嫁?”
她冷笑一声:“既然他不处理好家庭关系,那就互相折磨吧。我不舒服,谁也别想好过。”
鱼鱼:“说白了,你就是舍不得”
关雎尔没回答,却忍不住又拿起手机。三分钟过去,没有回拨,没有消息。窗外,不知谁家孩子放的摔炮“啪”地炸响,惊飞一群麻雀。
除夕夜,关家客厅里春晚主持人开始倒计时。关雎尔盯着手机里程景行的十八通未接来电,又把电视音量调大些,试图掩盖心里的烦躁。
鱼鱼在意识海里播放烟花特效:“冷战好玩吗?”她没理会,点开欢乐颂姐妹群——安迪发了和弟弟包饺子的照片,曲筱绡炫耀着赵医生送的新年礼物,邱莹莹分享的年夜饭照片,这个春节,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故事,在年味中续写着生活的篇章 。
在上海的程景行也不好受,女朋友知道自己在相亲生气了,可能是哄不好的那种生气,他真的很慌,他怕女孩真的不要他了。而父母这边,母亲带回来了朋友的女儿,也是他的同事,对他一首有好感,但他不喜欢。
自从上次母亲和关雎尔见面,她母亲认为关雎尔学历低,还不是上海本地人,最主要不温婉,在她表达自己对未来儿媳的期望后,她就坚定的表达自己不会按她的心意改变。
程母这次明确的表达不同意儿子的恋情,并介绍女朋友给儿子。
程景行是爱关雎尔的,关雎尔漂亮独立有主见,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自己。她知道上次和母亲不愉快后,她对他的疏离,也知道她还是爱着他珍惜这份感情的。如今闹出相亲局,他都不敢想她们之间还有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