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愚，你做噩梦了吧？”
我霍然睁开眼睛，看到陈露正在看着我——天原来都亮了。
“你怎么睡在这里？”
她伸手为我擦去眼角的眵目糊，温暖的样子让我有投入她怀抱的冲动。
“我睡不着，就来这里睡了。”
“你是不是不想去那边，所以才睡不着了。”
我下意识点头。
陈露今天穿一件宽松的休闲装——这女人衣服真多，每天都有不同的衣服穿，但我喜欢。
她叹口气说：“守愚，妈妈也不想让你走，但我也惹不起他们，你就去那里忍耐一天，明天早早的我就派人去接你回来。”
林小羽也是这样想的。
门被敲开了。
第一天上班的秘书和林小羽派来的司机一起出现在了门口。
陈妈有些不满地问：“你们干嘛这么急，让他吃了饭不可以吗？”
秘书不说什么。
那个司机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小姐那边己经准备了早餐，不会比这边差。”
一听说话就是一条护主的狗。
陈妈说：“我就让他吃了饭再走。”
司机就苦了脸，说：“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事的。”
“陈妈，你去给守愚拿衣服吧。”
陈妈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陈露制止了。
她又对秘书说：“南秘书，你从今天起就跟在守愚身边工作了，你也看到了这个情况，我让你明天也这个时间把守愚给我送回来。”
南秘书脸上陪着笑，点头称是——他这个秘书自然知道两边都不好惹，也是为自己处境感到担心。
陈妈给我拿来衣服让我换上，然后我就跟着他们上了车。陈露和陈妈一首站在门口看我坐上车离开，在快要脱离她视线的一瞬间，我透过车玻璃看到她的眼睛里泛起泪花。
我的鼻子也酸了，流了鼻涕，我用手指抹了一把鼻涕，向外面甩——鼻涕本来己经出了车窗，但又被风给吹了回来，吧嗒糊在了南秘书的眼睛上。
“呕吼吼。”
“你他娘的傻子，往哪里甩鼻涕……恶心死了。”
南秘书摘下眼镜，清理着骂我。
我也想骂回去，但我不知道骂什么，只能嘴生气。
“我草大爷的，老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让我伺候一个煞笔……”
南秘书还在骂，似乎更气愤了。
“南秘书，请注意你的言辞。”
司机忽然冷冷地说了一句。
一句话就让南秘书情绪矮了，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说：“你看，真是太恶心了。”
“这就是你的工作。”司机冷冷地说，“不愿意干，你可以选择辞职。”
南秘书就不说话了。
车到了一座宫殿般的别墅前，秘书下车给我打开了车门，我讨厌他，故意从另一边下了车。
我的脸色被门口等候的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看到了，就问了一句：“守愚，怎么不开心了。”
司机就说：“南秘书路上骂他了。”
中年妇女听了，立刻不高兴了，面对身后的南秘书质问：“你个奴才，有什么资格骂主人。这个月的奖金没了，下次如果再敢，那就不要来上班了。”
“是是，是我的错了。”
南秘书吓得大气不敢出。
“守愚，我是这个家里的管家婆刘妈，你来到这里生活起居由我负责，你看我这样处理满意吗？”
她脸上虽没有笑，但看着还算舒服。管家婆那不是和陈露那里的陈妈一个角色吗？但这个刘妈可比陈妈有气势多了，话里话外都透着能做主的事——要么怎么扣了男秘书一个月的奖金。
我随着刘妈进了别墅。
别墅里的豪华让我看不过来，到处是金碧辉煌的，晃我眼睛。
“早饭己经准备好，公子这边请。”
她继续往里面引我，七绕八绕才来到一间宽敞的餐厅里。我再一次忍不住惊叹这个家的奢侈——我毕竟生活在首富家里，许多场面还是看到过，没有想到这里比我爸和陈敏住的都要豪华。
餐桌上早餐很是丰盛。
我坐下来伸手就要抓，却被旁边防贼一样的刘妈抓住了手。
“不许吃。”
我不解地看她。
刘妈耐心地说：“要等苏总和林总来了才可以吃。”
我觉得这里没有陈露那里随便。
不一会，苏敏和林小羽一起来到餐厅。她们都像带着露水的花儿一样娇艳，我发现女人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早晨都比较水灵。
“守愚哥哥，你来了。”
林小羽看到我立刻欢快地奔过来，挎住我的胳膊挨着我坐下来——她似乎真的很盼着我来，撒娇般把身子都靠在了我的身上，胸前的柔软让我心头一颤。我看她那张好看的脸——她也是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骑在我身上玩耍的女孩了，和陈露一样柔软了。
“守愚哥哥，爱吃哪个？这个？”
林小羽不停给我夹菜，我就像猪一样负责吃。
一餐饭下来，只有林小羽和我说话互动，对面的苏敏都没正眼看我。我知道她讨厌我，我也讨厌她——我们相互讨厌是因为我们有过梁子。
那还是她刚带着林小羽嫁给我爸时。
苏敏总嫌我流着口水傻兮兮地在客厅晃悠。有次她穿着新烫的鱼尾裙蹲在玄关换鞋，我盯着她短裙里面的一根吊带有些好奇，就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没想到带子有弹性，打得她尖叫着甩了我一耳光，指甲划过我脸颊留下三道血印。
正好张柯贤回来。
真是亲爹，立刻为我出了头，一脚把她踩到了地上：
“这没妈的孩子，又傻又呆，本来可怜，你居然还打他，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她摸我的内裤……”
“是傻子，就算扒了你也不能怪他，只能怪你自己捂不住挡。”
“呜呜。”
“你们父子一对神经病……”
“你可以滚蛋！”
老张怒不可遏地又在她身上踩了两脚。要不是陈妈过来拦着，老爸估计还要打她。这后来送去医院检查，苏敏还断了两根肋骨。
从那以后，苏敏再也没敢欺负过我，但也是不理我了。偶尔我看她的眼神都是冰冷的，透着寒气——也就从那时起，我和她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