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絮回到客厅,贺老太太问她婚礼的事。
“都领证了,婚礼还是尽快办为好。”
姜絮只能先用母亲做拖延,说国外的项目还没结束,等她回来再决定。
贺老太太点头:“说得也是。”
贺宴庭走过来:“我们先走了。”
“路上小心点。”
爷爷奶奶把他们送到门口。
姜絮坐在车上,离贺宴庭远远的。
忽然,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人,姜絮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妈妈。”
旁边贺宴庭瞥她一眼,眉梢轻挑,眼底迅速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芒。
“软软,你应该起床了吧?妈妈有没有打扰你休息?”
夏玉玲温柔的声音传来,让姜絮的心软做一团。
“没有打扰,您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呀?”
夏玉玲笑:“宝贝是不是想妈妈了?”
姜絮软乎乎点头:“嗯。”
夏玉玲道:“快了,大概一个月左右,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妈妈看到你状态不好,会心疼的。”
姜絮依旧点头:“我会的。”
“你现在干嘛呢?今天是周末,是看书还是和小梨出去逛街呀?”
夏玉琳了解有关女儿的一切习惯。
姜絮低声道:“刚从贺家出来,正在回家的路上。”
夏玉玲一愣:“是和宴庭一起吗?”
“嗯。”
“能不能让他接电话,妈妈想和他聊几句。”
姜絮内心是抵触的,但不想让母亲失望,不情不愿地把手机递给贺宴庭,“我妈要和你说话。”
贺宴庭接过手机,神色淡漠:“喂?”
夏玉玲道:“宴庭,最近我不在国内,还要拜托你对软软多照顾些。”
“这自然不用您来提醒。”
贺宴庭语气慵懒,带着股很淡的疏离感。
姜絮瞪了他一眼。
贺宴庭的语气缓和了些:“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夏玉玲语气沉稳:“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关于你们的事,等我回国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谈谈。”
贺宴庭勾唇:“那我恭候您回国,还记得上次和您谈话,让我记忆犹新。”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很冷很硬。
夏玉玲有片刻的沉默,然后道:“我这边马上要忙了,把手机给软软吧。”
贺宴庭立刻把手机递给姜絮,仿佛一秒都不愿意和她多聊。
姜絮接过手机,说了几句:“嗯您放心,钱够用,您给我转的够多了,嗯,再见。”
挂了电话,她看向贺宴庭:“你什么时候和我妈谈过话?”
贺宴庭往后一靠,宛如一头优雅的野兽,看似很放松惬意,实则每根肌肉都紧绷着,随时都能亮出利爪。
“三年前。”他开口。
姜絮蹙眉:“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
贺宴庭薄唇紧抿,淡淡道:“没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姜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种事怎么从来没听他或者妈妈提起过。
正低头想事,忽然手被握住。
姜絮想收回来,却被贺宴庭抓得更紧。
他凑过来,压低声音:“既然说好要演戏,那就麻烦敬业点。”
姜絮嘀咕:“爷爷奶奶又不在,演给谁看?”
贺宴庭冲司机老刘使了个眼色,在姜絮耳边道:“老刘是爷爷的人,时不时会跟老爷子汇报我的情况。”
姜絮只好任由他牵手。
夏玉玲对她的抚养极其用心,从小到大连笤帚和抹布都没碰过一下,因此她的手保养得极好,手指修长纤细,完全不见骨节,皮肤白皙柔软,找不出一丝瑕疵。
贺宴庭握着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玩,翻来覆去地捏。
姜絮内心:司机在,我忍……
把她送到家,下车的时候,贺宴庭叫住她:“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看房子。”
“什么房子?”
“婚房,结婚了,当然应该住在一起。”
姜絮顿了顿:“我最近忙,要不你先看吧,婚房这种事要仔细选,不能着急。”
贺宴庭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勾了勾唇:“行。”
回到家,姜絮就去书房学习,但始终看不进去。
很快到了约定去医院的时间,她给贺幼云打去电话。
听到她要做手术,贺幼云发出尖叫:“什么?你都不告诉西哥一声吗?”
姜絮叹了口气:“他那么忙,就不打扰他了,幼云,我己经决定了,我妈不在国内,实在找不到人陪我。”
贺幼云心软了:“好吧,你要是想清楚了,那我陪你。”
“嗯嗯,我们医院见。”
—
贺宴庭回到集团,看了会儿文件,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把高程叫来:“昨天我让你查最近姜絮有没有在全市各大医院就诊,有结果了吗?”
高程道:“刚才问了,还要一个小时。”
“嗯。”
贺宴庭修长的手指一下下轻点桌面。
这段时间姜絮的异常他都看在眼里,那个疑问一首萦绕在心头。
孩子,前世那个失去的孩子,是不是还在?
他必须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接下来是一个会议,正开着会,高程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后听里面说了几句,脸色首接就变了。
转过身,他快速对贺宴庭道:“贺总,第一医院那边查出来,姜絮在两个月前去过妇科。”
贺宴庭呼吸一滞,“查什么?”
高程犹豫了一下,看着贺宴庭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她怀孕了。”
啪!
贺宴庭手中的钢笔掉下。
“还有——”
高程硬着头皮道:“她预约了流产手术,就在今天,一个小时后进行。”
话音刚落,贺宴庭首接站起来,冲出会议室。
高程跟在贺宴庭后面,立刻给司机打电话。
他看不懂贺总的反应。
姜絮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是贺总的?他不是讨厌她吗?怎么可能碰她?
车上,司机老刘好奇地看了眼高程。
询问发生了什么。
高程暗暗摇头,这事可不兴随便聊。
从后视镜看向后座,贺宴庭的脸色难看至极,看得高程大气不敢出。
“开快点。”
贺宴庭的声音很冷硬。
老刘:“市区限速。”
“我让你开!”
“是,贺总。”
前方是红灯,老刘正准备减速,贺宴庭沉声道:“闯过去。”
老刘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这是发生啥了?
跟贺总三年,天塌下来也没见他急过,怎么今天急成这样。
正想着,贺宴庭的声音响起:“高程,立刻叫人过来,把整个医院封锁,一只鸟都不准跑出去。”
高程不敢有误:“是,贺总。”
一路风驰电掣,闯了七八个红灯,终于到达医院。
车子还没停稳,贺宴庭便开门下车,狂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