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要去青州府城闯荡一番,狗子便开始着手处理青石镇的后事。
他虽然不怎么管事,但西城这片地盘,终究是他打下来的。他走了,总得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着场子。
这个人选,毫无疑问,就是赵丫头。
这天下午,狗子把赵丫头叫到了院子里。
“师父,你找我?”赵丫头看着狗子,有些好奇。
“嗯。”狗子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说道,“过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去青州府城。”
“去青州府城?”赵丫头一愣,随即,眼神黯淡了下去,“那……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狗子摇了摇头,“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也可能……就不回来了。”
赵丫头闻言,心头一颤,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低着头,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狗子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一软,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哭什么。师父又不是去送死。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啊,以后要自己学会长大。”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储物袋,还有一个小小的令牌,递给赵丫头。
“这个储物袋里,有一千块灵石,还有一些我用不上的丹药和符箓,你留着用。修炼,不可懈怠。”
“这块令牌,是望月楼的贵宾令。以后,西城这片,就交给你管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拿着这块令牌,去望月楼找福伯。他会帮你。”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替我,守好这个家。”
赵丫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听着师父的嘱托,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师父……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哭着问道。
“胡说八道。”狗子眼睛一瞪,“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会不要你?”
“只是,你的路,还很长。师父不能一首陪着你。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
“你要记住,”狗子的眼神,变得无比认真,“这个世界,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能让你依靠的,只有你自己的拳头。”
“如果,有一天,有人欺负你。打得过,就往死里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
狗子顿了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就报你师父我的名字。我陈浮生的徒弟,谁敢动?”
赵丫-头看着师父那张带着痞气的笑脸,听着他那霸气无比的话,破涕为笑。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师父,我记住了!”
她擦干眼泪,将储物袋和令牌,郑重地收好。
“师父,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守着。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不给你丢人!”
“好。”
狗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
安排好了赵丫头,狗子又觉得,似乎还缺点什么。
他想了想,决定再给自己的徒弟,留点“压箱底”的保命玩意儿。
于是,当天晚上,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了一堆材料。
有火云狮的精血,有雷炎独眼虎身上刮下来的一点骨粉,还有一些从孙烈储物袋里找到的,画符用的朱砂和符纸。
他要画符。
画一种,他从老头子那里学来的,独门符箓。
名为,“神狗开门符”。
这符箓,没什么攻击力,也没什么防御力。
它只有一个作用。
那就是,在使用者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可以强行撕裂空间,进行一次短距离的,随机传送。
简单来说,就是一张,保命用的,传送符。
这玩意儿,画起来极其耗费心神,对材料的要求也极高。
狗子也是在将《吞天诀》修炼到第二层,神识大涨之后,才有把握画出来。
他屏气凝神,将自己的神识和能量,注入笔尖。
一笔一划,勾勒着那复杂而古老的符文。
整整一夜过去。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
狗子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放下了手中的符笔。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的明亮。
在他的面前,三张闪烁着淡淡空间波动的,金黄色符箓,静静地躺在那里。
成了!
“有了这玩意儿,只要不是遇到元婴期的老怪物,这丫头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狗-子满意地笑了笑,将这三张耗费了他巨大心血的符箓,小心翼翼地收好。
明天,就把这玩意儿,交给那傻丫头。
也算是,他这个当师父的,临走前,送给徒弟的,最后一份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