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死死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入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此刻心头的屈辱和愤怒。
她被彻底将军了。
无论是武魂殿,还是天斗帝国,亦或是七宝琉璃宗,每一方势力,都被这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影看着千仞雪那张因屈辱而扭曲的脸,又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那个从始至终都昏睡不醒的男人身上,她饶有兴致地舔了舔嘴唇,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猎物。
“说起来,能同时让武魂殿圣女和七宝琉璃宗小公主都怀上孩子的男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样有本事呢?”
影欣赏着两人难看的脸色,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们那夸张的腹部,用一种暧昧又轻佻的语气调侃道:“不过看样子,这位小哥的本事应该是不小,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你们二位的肚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得这么……壮观。让我猜猜,是咱们少主更受宠呢,还是宁大小姐更得他欢心?只看这肚子的大小,似乎还是我们少主更胜一筹啊,看来天使血脉,果然非同凡响。”
“你闭嘴!”
千仞雪和宁荣荣,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呵斥道。
这一刻,两个原本势同水火的女人,竟诡异地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共同面对着来自外部的、更首接的羞辱。。
“你!”宁荣荣气得小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你这个疯女人,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信不信等我出去了,立刻就让我剑爷爷和骨爷爷,把你这张臭嘴撕烂,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哦?剑斗罗和骨斗罗?”影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语气里的轻蔑却毫不掩饰,“宁大小姐,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机会见到你的那两位封号斗罗爷爷吗?我劝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毕竟,一个未婚先孕,还怀着不知名野男人孩子的宗门继承人,你觉得宁风致宗主,是会觉得光荣,还是会觉得耻辱呢?他会不会为了宗门的名声,亲手把你和你肚子里这个小东西,一起处理掉?”
影的目光再次落到千仞雪身上,脸上的戏谑更浓了:“当然,还有我们的少主。您说,要是让武魂城那位一心期盼着天使神降临的大供奉知道,他最引以为傲的孙女,不但暴露了身份,还挺着个大肚子,即将给天使家族添上一位来历不明的新成员,他老人家会不会气得从供奉殿里冲出来,亲自来天斗城清理门户呢?”
她顿了顿,仿佛在欣赏两人被逼到绝境的表情,慢悠悠地总结道:“想想那个场面,整个大陆都会为之震动吧!武魂殿圣女和七宝琉璃宗公主,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甚至还比赛似的怀上了孩子。这要是被那些说书的知道了,恐怕能编出一百个版本,流传千古呢。你们说,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名垂青史?”
“你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让你把刚才说过的那些污言秽语,一个字一个字地吞回去?”
千仞雪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呵呵,”影被她眼中的杀意逗乐了,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少主,您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好害怕啊。不过,您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动手,恐怕也得先问问您肚子里的小少主答不答应吧?万一动了胎气,那可就不好了。”
千仞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冰冷的目光越过影的肩膀,首视着车厢外那个沉默驾车的男人。
“玄!”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命令你,立刻停车!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扔出去!”
车夫玄握着缰绳的手纹丝不动,连头都没有回,只是用他那万年不变的沉闷嗓音,平静地回应:“抱歉,殿下。从现在起,我只听从家主的命令。”
这句平静的回应,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千仞雪的骄傲上。
她最忠诚的死士,背叛了她。
“你口中的‘家主’,到底是谁?”千仞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知道对手是谁,只有知道了,才能找到破局的可能,“玄是我父亲的人,我从未听说过,在他之上,还有一个什么所谓的家主。”
“家主的存在,即便是您的父亲,上一代的教皇,以及您的母亲,当今的教皇冕下,也无法忤逆。”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神秘,“少主,这片大陆上,有很多您所不知道的秘密,有很多……凌驾于武魂殿之上的力量。您的父亲知道,但他无法告诉您,因为您还没有资格触碰那个层面。”
连父亲和母亲都无法忤逆?
凌驾于武魂殿之上的力量?
千仞雪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这己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不解地问。
“目的?”影的笑容重新变得玩味起来,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由不知名黑色晶石打造的罗盘。
罗盘上没有指针,只有一圈圈繁复而古老的金色纹路,在昏暗的车厢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们的目的,自然是您肚子里的宝贝了。”
她将罗盘缓缓伸向千仞雪那高高隆起的小腹。
“你干什么?拿开你的脏东西!”千仞雪厉声呵斥,想要躲闪,身体却被限制在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