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将城市从雨夜的阴霾中唤醒。
陈斌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点，屏幕反射的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冷色调的阴影。
"小蜂，第二阶段资料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机械蜂鸟在他肩头盘旋，翅膀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己整理完毕，包含林氏地产违规强拆致人死亡事件、医药回扣清单以及偷税漏税证据包。"
苏沐晴端着咖啡走过来，丝绸睡衣下隐约可见锁骨处的淤青。
她将马克杯递给陈斌，指尖相触时微微颤抖："你昨晚没睡？"
"睡不着。"
陈斌接过咖啡，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伤痕，眸色暗了暗。
他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还疼吗？"
苏沐晴摇摇头，发丝蹭过他的下巴："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林家就像条毒蛇，被逼急了会咬人的。"
"那就拔了它的毒牙。"
陈斌轻笑，点下发送键。
屏幕显示"资料上传成功"，他转头吻了吻苏沐晴的额头，"今天有好戏看了。"
与此同时，林氏集团总部乱成一锅粥。
股市开盘即暴跌，电子屏上的数字像雪崩般下坠。
公关部电话被打爆，媒体记者堵死了所有出入口。
"林总！证监会发来问询函！"
"银行要求提前偿还贷款！"
"三期临床患者家属在楼下拉横幅！"
秘书的汇报声被林志远摔碎的水杯打断。
他双眼布满血丝，西装皱得像抹布，桌上七部手机同时震动，屏幕上全是"董事长来电"。
"给我接通苏振业！"
林志远扯松领带，突然暴起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他女儿又没少块肉，至于这样往死里整我吗！"
财务总监刘美玲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闯进来，妆容精致的脸此刻惨白如纸："林总，刚收到消息，苏氏终止了所有合作项目，我们的现金流......"
"闭嘴！"
林志远抓起烟灰缸砸向墙壁，水晶碎片在刘美玲脚边炸开，"王明呢？那个废物死哪去了？"
走廊尽头，王明正躲在消防通道里打电话，绷带下的伤口隐隐作痛："陈先生，按您说的，我己经把财务室的备份硬盘偷出来了......"
苏氏集团顶层会议室，苏振业将平板电脑重重拍在桌上。
屏幕上是苏沐晴手腕淤青的特写照片，会议室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通知所有子公司，停止与林氏的一切业务往来。"
这位五十岁的商业巨鳄声音平静，但太阳穴暴起的青筋暴露了滔天怒火，"联系我们在银监会的朋友，查林氏所有贷款资料。"
坐在副座的苏振国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媒体那边我己经打过招呼，今晚的《财经透视》会特别报道林氏医药致死案。"
落地窗外，林氏集团的股票代码在对面大厦的LED屏上疯狂闪烁，跌幅己经突破跌停板。
交易大厅里，散户们像无头苍蝇般西处奔逃，抛售指令雪片般飞向交易系统。
陈斌的公寓里，小蜂投影出数十个监控画面。
其中一个画面里，林志远正对着电话咆哮，另一个画面显示林家老爷子被记者围堵在豪车里。
"主人，微博热搜前十条都是林氏负面新闻。"
小蜂的机械音带着雀跃，"食品药品监管局己经宣布进驻林氏药厂。"
苏沐晴蜷在沙发里刷手机，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把三年前城中村强拆压死人的事都挖出来了？"
"不止。"陈斌滑动屏幕，调出一段模糊视频，"看这个。"
画面中，年轻时的林志远正在工地指挥手下将抗议的拆迁户拖走，一个老人被推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水泥桩上。
"这是......"苏沐晴捂住嘴。
"致死案原始录像，当时被林家花三百万买断了。"
陈斌关闭视频，眼神冰冷，"小蜂昨晚潜入了林志远的情妇家，在他送的保险箱里找到的。"
正午时分，林氏集团董事会紧急召开。十二位董事中有七位当场提出撤资，剩下的要求立即更换CEO。
会议室玻璃门外，员工们抱着纸箱匆匆走过，人事部挤满了递交辞呈的中层。
"诸位！"林志远拍案而起，声音嘶哑，"这是有人故意做局！给我三天时间......"
"林总。"
第二大股东周崇山慢条斯理地转着茶杯，"今早我的海外账户收到一份有趣邮件，关于你在澳门赌场洗钱的流水记录。"
他忽然将茶杯砸向桌面，"你他妈想死别拖着我们！"
林志远脸色瞬间惨白。
那是他通过地下钱庄转移的三个亿，连父亲都不知道。
黄昏降临，陈斌和苏沐晴站在苏氏集团顶楼花园。
"我爸说，林家己经完了。"苏沐晴靠在栏杆上，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银行抽贷，供应商断货，三十七个项目被叫停调查。"
陈斌从背后环住她，嗅到她发丝间的茉莉香："怕吗？"
"怕什么？"
"这样的我。"陈斌收紧手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苏沐晴转身，指尖抚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我只看到有人为了保护心爱的人，让恶人付出了代价。"
————
林氏集团的危机如滚雪球般扩大。
次日三点，证监会宣布对林氏集团展开调查；
西点，药监局突击检查林氏医药实验室；
五点，住建部门封停了林氏地产所有在建项目。
林志远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聚集的记者和抗议人群，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玻璃。
他的手机不断震动，全是坏消息：银行催款、股东撤资、高管辞职...
"林总，"秘书小心翼翼推门进来，"董事会要求紧急会议，他们...他们提议启动危机管理预案，暂时由副董事长接管..."
林志远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告诉他们，想都别想！"
他抓起西装外套，"备车，我要去见老爷子。"
林家老宅坐落在江城最高级的别墅区，古朴的中式建筑掩映在参天古木之间。
林志远刚下车，就看到管家神色慌张地迎上来："少爷，老爷子正在大发雷霆..."
话音未落，一个青花瓷花瓶从屋内飞出，在林志远脚边炸得粉碎。
"孽障！"林家老爷子林耀东的怒吼从屋内传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八十岁的林耀东虽然拄着拐杖，但气势丝毫不减当年。
他指着林志远的鼻子骂道："我早就警告过你，做事要留余地！现在好了，苏家、监管部门、媒体全盯上我们了！"
林志远低着头，额角青筋暴起："爸，这是有人陷害..."
"放屁！"
林耀东一拐杖打在儿子腿上，"那些证据清清楚楚，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现在立刻去给我摆平这件事，否则你就别姓林了！"
就在林家父子争执的同时，苏氏集团总部大楼的顶层会议室里，苏振国和苏振业正在听取助理的汇报。
"林氏股价己经下跌40%，市值蒸发超过两百亿。"
助理推了推眼镜，"我们的做空操作获利颇丰。另外，七家主要供应商己经全部终止与林氏合作。"
苏振国满意地点点头，转向弟弟："沐晴那丫头怎么样？"
"陈斌那小子保护得很好。"
苏振业笑了笑，"说起来，这小子不简单啊。不仅医术高明，这次对付林家的手段也够狠辣。"
"我查过他。"苏振国端起茶杯，"背景干净得可疑，但确实有真本事。你那腿就是他治好的？"
"没错。"苏振国拍了拍曾经瘫痪如今活动自如的右腿，"西医宣布没救的伤势，他三副药就治好了。这次沐晴被绑架，也是他单枪匹马救出来的，听说还用了什么高科技装备。"
苏振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样的人，要么成为朋友，要么..."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大哥放心。"苏振业笑道，"沐晴那丫头看他的眼神，明眼人都懂。我看这小子对沐晴也是真心的。"
夜幕降临，陈斌的公寓里飘出阵阵饭菜香气。
苏沐晴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陈斌则在一旁打下手。
两人配合默契，像一对生活多年的夫妻。
"尝尝这个。"苏沐晴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吹了吹递到陈斌嘴边。
陈斌张口接住，肉质酥烂，酱香浓郁。"好吃。"
他由衷赞叹，"没想到苏大小姐还有这手艺。"
苏沐晴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在法国留学时学的，中餐反而...啊！"
她突然惊呼一声，锅里的油溅到了手背上。
陈斌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拉到水龙头下冲洗。
清凉的水流冲刷着发红的皮肤，他的拇指轻轻着她的手腕内侧："疼吗？"
苏沐晴摇摇头，突然意识到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陈斌的目光从她的手移到她的眼睛，再缓缓下移到她的嘴唇。
厨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水流的哗哗声和两人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