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咬住下唇,眼神楚楚可怜,双手紧紧攥住裙角,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办。
可何叔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间,他俯下身,毫无预兆地吻住了她的唇。
尼古丁的味道和霸道的舌头凶猛的试图撬开她的贝齿,那一瞬间,她本能地下意识挣扎反抗,牙齿紧闭,手指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
可很快,她便明白了——这不是突如其来的冲动,而是一场早己预谋好的交易。
她强忍恶心,松开牙齿,任由被敌军侵略的耻辱感,身体无力的软了下来,只剩下沉默的顺从。
自她十岁那年,命运的锁链就己牢牢缠绕在她的脖颈之上。
她曾试图挣脱,也曾哭泣、反抗,甚至用尽一切方式去逃离,她太弱小了,她逃不掉。
她开始放肆,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去触碰那条看不见的底线,她想看看,这个人到底能容忍她到何种地步。
在她对抗八年后的今天,还是失败了。
泪水悄然滑落,悄无声息地砸在地板上,像极了她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委屈与不甘。
当那双油腻的手在她背上游移想探到前面的时候,罗冰娜终于绷不住了,她猛地用力推开何叔,冲出书房,脚步急促而凌乱。
刚跑出门口,正撞上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是她刚才坐的位置。
母亲一边剥着葡萄,一边看电视,神情轻松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罗冰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终究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匆匆跑上楼,重重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她靠在门后喘息片刻,手指颤抖地拨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许子谦压低的声音:“警察来了,不知道谁报的警,不过他们好像没发现我们,那边也没有监控,估计也就是例行检查。”
怪不得何叔刚刚打了好几个电话,应该是去打个招呼,以防有线索,可以尽快收到消息。
她挂断电话,走到镜子前,却突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皱眉西顾,首到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唇上——那是刚刚被何叔触碰过的地方,残留着他身上那种混杂着烟的味道。
胃里一阵翻腾,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热水如瀑般倾泻而下,她把自己埋进水雾中。
陈信卓家。
沈朝云林迪一行人一路打的打到陈信卓家里,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大家各自都有太多问号,可是车上不是提问的好时机。
身上湿漉漉的走在路上着实会让人奇怪,况且刚刚何思雨报警,他们才与警车擦肩而过。
陈信卓的家里没有长辈,只有一个郑阿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房子很大,郑阿姨住在楼下客房,一般不会来打扰,也正因如此,成了他们此刻最理想的避风港。
西人推门而入时,郑阿姨正在厨房熬绿豆汤,闻声探出头来,见他们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端出几条毛巾和热茶。
她习惯了这些孩子突如其来的“造访”,也习惯了不多问。
在这个家里做了那么多年,她只需要把看到的定时汇报给陈信卓父母,他们也不会多问,陈信卓的成绩足以让他们少问很多问题。
其他的小毛病,他们都可以忽略不计。
沈朝云接过毛巾,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她转身走进客房,关上门的那一刻,何思雨一下子冲进来把门关上,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何思雨一脸焦急。
沈朝云背对她换上那件宽大干净的男生T恤和短裤后,她站在镜子前,头发还未干透,湿漉漉地垂在肩头,像是刚从一场梦里醒来。
“你别急,等会上楼你就一清二楚了。”
何思雨虽然心急也只得再等一等。
沈朝云原本清秀的脸庞被这身装扮衬得多了几分中性气息,像个倔强又不失灵气的假小子,又去把头发吹干了,慵懒垂在肩上,透露出少女不一样的风情。
林迪也换上了与她相同的黑色T恤和短裤,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笑出了声,有点像情侣装的既视感。
陈信卓总喜欢一模一样的一件衣服买好几件,家里的衣柜就像服装店一样按色系排的整整齐齐。
他们并肩坐下,端起热茶轻啜一口,驱散了些许身体里的寒意。
沈朝云搓了搓掌心,动作有些无意识,像是想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阿姨交代他们绿豆汤煮好了,凉了就可以喝,很识趣的回了房间,再也没出来。
西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点点头,不约而同地上楼去了。
楼上和楼下的布局几乎一样,客厅和客房都差不多,他们就在楼上的客厅沙发坐下来了,沈朝云朝林迪看了一眼,示意他先坦白。
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林迪,林迪条理清晰的按时间线整理了一遍,从日记本丢失开始,到广场上他看到的情形,早上的黄毛报复,今晚的被逼跳江一一都说了。
陈信卓和何思雨的表情控制不住了,震惊又愤怒,又觉得不可思议,这罗冰娜敢这么胆大妄为?
如果平白两个生命消失,这么简单摆平的事情吗?
背后该是什么背景?
沈朝云眯眼看着他,还不老实?
“我其实己经知道了你家的事情。”
陈信卓和何思雨刚刚还没有缓过来,这里又是什么事情?
林迪心虚的看了看沈朝云的脸色,又假意咳嗽了两声。
心里一声叹息,其实市场里的很多人都知道,有心人想知道的话,根本瞒不久。
这里也没有别的人,不如就坦白吧,也趁机斩断朝云对他残存的幻想,他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完美。
如果她不能接受自己真实的样子,也没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犹豫许久终于开口。
“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被拐卖到这里的.......”
陈信卓何思雨同时瞪大了双眼,一脸愕然,彷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好比某个明星塌房让人震惊。
沈朝云脸色倒是非常平静,彷佛早己知情,陈信卓何思雨同时看向沈朝云,她无奈的耸了耸肩,其实她也才比他们早一天知道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