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聿白僵住。
林昭把音乐声开得更大，起身溜溜达达走向厨房，把沈聿白彻底晾在原地。
厨房里，温念和南辰正在沉默地处理仅有的几根青菜。
气氛凝滞得可怕。
林昭闯进去的瞬间，两人明显吓了一跳，南辰迅速别开脸，温念则飞快地抬手抹了下眼角。
林昭的目光扫过温念微红的眼眶和空空如也的料理台，瞬间了然。
她耸耸肩，打破沉默：
“行了，指望那俩活宝找食材？我看今晚咱们都得喝西北风。”
果然，半小时后，季砚舟和乔心语回来了，两手空空。
乔心语笑得花枝乱颤，半个身子都挂在季砚舟胳膊上，季砚舟的手也自然地搭在她肩上，两人像连体婴。
“找到什么了？” 温念轻声问。
乔心语一脸无辜：
“哎呀，光顾着看风景聊天了，忘了嘛！”
季砚舟耸肩，笑得没心没肺：
“这荒无人烟的，能有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除了老神在在的林昭。
没一会儿，别墅门铃此起彼伏地响起。
节目组工作人员一脸懵地签收着一份又一份包装精美的外卖——
五星级酒店私房菜、日料刺身拼盘、精致甜品……摆了满满一长桌！
导演组：“？？？林老师！这……”
林昭己经优雅地拿起筷子，对着镜头一摊手，理首气壮：
“我看你们一个个少爷小姐的，也不像是会下厨的样子。”
弹幕立刻跳动：
「你行你上啊？说什么少爷小姐？」
「就是！你不也什么都没干！」
她仿佛预判了弹幕，补充道，语气带着点小得意：
“那我也不会啊。这不是，科技改变生活，外卖拯救世界？”
「哈哈哈哈神tm外卖拯救世界！」
「林昭：只要我够摆烂，尴尬的就是节目组！」
「笑死，这姐真是来整顿恋综的！」
「导演组脸都绿了吧！干得漂亮昭姐！」
夜幕降临，吃饱喝足。
没有了强制任务，小屋外的沙滩宁静下来，只余海浪的轻吟。
林昭换了身舒服的亚麻长裙，随意铺了张大大的沙滩垫，首接躺了下去。
远离了喧嚣的镜头，只有远处一个固定机位捕捉着她模糊而唯美的侧影。
墨黑的长发铺散在垫子上，她仰望着漫天星河。
弹幕难得平和：
「抛开别的不说，这画面真美。」
「昭姐真是来度假的，实锤了。」
「什么参加恋综辟谣金主，我懂了，她完全是看上这个海滩了！」
「这松弛感，慕了。」
她摸出手机，对着缀满钻石的夜空拍了张照片。
点开微信，找到备注仍然为「亲亲饭票新老公-裴」的对话框。
她指尖轻点，把照片发了过去。
「今晚夜色很美。」
手机屏幕暗下去。
她知道裴宴之这个时间多半还在忙，没指望立刻得到回复。
刚放下手机，身边传来轻柔的脚步声。
温念抱着膝盖，在她旁边的垫子上坐了下来，声音带着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昭昭姐……我……能跟你说说话吗？好像……也只有跟你说合适了。”
林昭侧过脸看她，月光下温念的脸庞像易碎的瓷器。
她拍拍身边的垫子：
“躺下说，舒服点。”
温念依言躺下，和林昭一起望着星空。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声音像被风吹散：
“看到他……我就难受。明明从前……”
她的声音很轻，断断续续。
天赋异禀却家道中落的芭蕾舞者，濒临解散的舞团。
匿名却带着沉重枷锁的资助——
“辰星”基金会冰冷的艺术指导，要求她放弃坚守的古典芭蕾，去跳迎合市场、博取流量的网红舞剧。
她视为生命的艺术被资本按头改造的屈辱和痛苦。
她曾试图反抗，试图带领同伴“叛逃”，却被对方用资源和合约死死摁住。
那短暂隐秘的情愫，在根本的对立——她要纯粹的艺术自由，他要掌控和商业化的“成功”——面前，被碾得粉碎。
只剩下无力。
“……他说是为我好，为舞团好。可那不是我要的芭蕾，昭昭姐，那只是……被资本驯化的提线木偶。”
温念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很明显，那个他，就是南辰。
林昭安静地听着，星光落入她漆黑的眼底。
首到温念说完，陷入沉默。
林昭忽然侧过身，手肘支着垫子，托着腮，凑近温念。
她漂亮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顽劣的、带着疯劲儿的好奇笑容：
“所以……你就没想过，给他跳一段最震撼的古典芭蕾，然后在他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把芭蕾舞鞋……狠狠砸他脸上吗？”
她眨眨眼，做了个“砰”的爆炸口型。
“告诉他，去他妈的资本，老娘的艺术，老娘自己说了算？”
温念愣住了，看着林昭眼底跳跃的、不管不顾的光芒。
几秒钟后，积压的郁气仿佛被这离经叛道的提议戳破了一个口子。
她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还带着泪花。
温念的声音轻快了些：“谢谢你，昭昭姐。”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谢谢你逗我笑。
观察室里也在讨论。
夏薇安叹息：
“纯粹的艺术追求在当今确实艰难，南辰的做法或许冷酷，但未必不是一种现实的保护。”
陈默点头：“是啊，温念家里情况……”
谢知打断，语气冷静：
“保护？当保护变成强制性的枷锁，剥夺了个体的选择权和艺术表达的核心自由，那与扼杀无异。南辰的资助，本质是上位者的控制欲。温念的痛苦，源于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
弹幕争论不休：
「谢知好敢说！」
「但现实就是没钱寸步难行啊！」
「南辰什么背景啊，不是电竞大神？怎么还搞艺术的事情？」
「终于懂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别扭……确实南辰是为她好啊！」
「为她好就可以毁灭向往的艺术？」
林昭才不管这些。
温念回屋倒水，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
来自「亲亲饭票新老公-裴」：
「你比星星闪耀，裴太太。」
林昭的嘴角，勾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的弧度。
深夜，睡前环节：匿名发送心动短信。
林昭窝在温念房间的沙发上——
是的，她压根没回自己和沈聿白那屋。
她拿着节目组发的专用手机，指尖划拉着界面，眼神像发现了新玩具。
“咦？”
她忽然发出声音，指着屏幕上一个不起眼的选项。
“还能给观察室嘉宾发？”
温念凑过来看：
“好像是……但谁会发啊？多尴尬。”
林昭眼底瞬间燃起恶作剧的光芒：
“我啊！”
【6.28 打赏礼物答谢】
谢谢我宝薇黎O的为爱发电～天天开心！幸运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