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沈媚儿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轻浮的女人眼中藏着太多他读不懂的情绪。
“沈媚儿,”他轻声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媚儿眼中的伪装有一瞬间的崩塌。
她迅速退后一步,重新挂上那副玩味的笑容:“想要你啊,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林小凡摇摇头,转身离开。
身后,沈媚儿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林小凡,明天晚上七点,穿正式点。周昌庸要见你,谈医馆投资的事。”
他回头,看到沈媚儿站在楼梯口,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一刻,她美得惊心动魄。
柳梦的求救短信在凌晨两点震醒了林小凡。
【林医生,片场出事了,能来一趟吗?】
林小凡赶到影视基地时,拍摄己暂停。
柳梦蜷缩在化妆间角落,戏服领口被扯破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肩膀。
“怎么回事?”林小凡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新来的投资方代表……”柳梦声音发抖,“说要看我即兴表演,动手动脚……”
她的话被门外一阵嘈杂打断。
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柳小姐,别躲啊,我们还没聊完……”
林小凡挡在柳梦面前:“这位先生,请自重。”
“你谁啊?”男人眯起眼睛,“哦,那个小中医?怎么,你也想分一杯羹?”
林小凡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瞥了一眼,是苏婉晴的视频通话。
没等他反应,男人一把抢过手机,“大半夜,找谁求救呢!”
“哟,这不是苏大小姐吗?”男人对着屏幕嬉皮笑脸,“怎么,你也认识这小医生?”
屏幕里,苏婉晴妆容精致地坐在办公室里,很显然,这个点,她还在工作。
她也是刚收到片场员工的电话,急着出门解决这件事,毕竟柳梦也是她公司的签约艺人。
她看清状况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张总,你碰我的人之前,是不是该先问问我的意见?”
被称作张总的男人脸色一变:“你的人?”
“字面意思。”苏婉晴轻笑,“现在,把手机还给林医生,然后滚出我的视线。”
张总悻悻地递还手机,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柳梦一眼:“小贱人,咱们走着瞧。”
确认人走远后,柳梦终于崩溃大哭。
林小凡轻拍她的背,手机里传来苏婉晴的声音:“林小凡,好好安慰一下她,她受惊了。”
视频戛然而止。
“对不起……”柳梦抬起泪眼,“我给你惹麻烦了。”
“不是你的错。”林小凡检查她手腕的淤青,“需要报警吗?”
柳梦摇摇头:“在这个圈子,这种事……很平常。”她突然抓住林小凡的手,“今晚能陪陪我吗?我一个人害怕……”
林小凡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他没有注意到,片场角落,一个狗仔的镜头正对准他们相握的手。
柳梦的公寓里,一盏暖黄的壁灯在床头投下柔和的光晕。
林小凡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柳梦终于沉入梦乡的侧脸。
她蜷缩在被子里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不要……别碰我……”柳梦在梦中突然皱眉,手指紧紧攥住被角。
林小凡立刻俯身,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没事了,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柳梦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林小凡的目光落在她手腕处的淤青上,眉头紧锁。
他轻手轻脚地从医药箱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痕处。
“嗯……”柳梦在睡梦中发出一声轻哼,却没有醒来。
林小凡的动作更加轻柔,指腹在淤青处打着圈,将药膏一点点揉开。
他想起片场那个投资方狰狞的面孔,胸口涌起一阵怒意。
如果不是苏婉晴及时出现,这件事还没这么容易解决……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苏婉晴发来的消息:【情况如何?需要我派人过去吗?】
林小凡回复:【己经睡了。张总那边……】
【交给我处理。】苏婉晴的回复干脆利落,【明天我会让法务部跟进。】
他正要放下手机,又一条消息跳出来:【你今晚……留在那里?】
林小凡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该如何回复。
床上的柳梦突然翻了个身,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发出小猫似的呜咽声。
“做噩梦了吗?”他放下手机,轻轻拍抚柳梦的背,像哄孩子一样低声哼起一首不知名的摇篮曲。
窗外,江城的灯火依旧璀璨。
林小凡望着玻璃上反射的倒影——自己疲惫的面容,和床上那个依赖着他的女孩。
他想起第一次在诊室见到柳梦时,她也是这样不安又倔强。
“林医生……”柳梦在梦中呢喃,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在。”他轻声回应,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却无法抽身离开。
凌晨三点,柳梦突然惊醒,发现林小凡靠在沙发上的睡姿。
霓虹灯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取来一条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林小凡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怎么醒了?”他的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
柳梦蹲在他面前,仰起脸:“你应该睡床的。”
“你更需要休息。”林小凡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感觉好些了吗?”
柳梦点点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的目光落在林小凡敞开的领口处,那里有一道浅浅的抓痕——是她在片场惊慌失措时不小心留下的。
“对不起……”她的指尖轻轻触碰那道伤痕。
林小凡握住她的手腕:“别多想。睡吧,明天还要拍戏。”
“能……陪我到床上吗?”柳梦的声音细若蚊蝇,“就坐在旁边就好……”
林小凡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柳梦的床很软,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蜷缩在被子的一侧,林小凡则靠在床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小时候做噩梦,妈妈就是这样陪我的。”柳梦轻声说,“她总说,噩梦最怕被人看着,有人守着就不敢来了。”
林小凡轻笑:“很有道理。”
“林医生……”柳梦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睡吧。”他打断她,“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梦听话地闭上眼睛,但没过多久又睁开:“能……握着我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