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履行着对陆沉舟的承诺。
村民们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渐渐也习惯了。有这三尊“门神”在,大家反而觉得更安全了。
苏晚晚对陆沉舟的这一手,也是哭笑不得。
“你就不怕他们是假意顺从,以后反咬一口?”晚上,她依偎在陆沉舟怀里,有些好奇地问。
陆沉舟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声音低沉而自信:“他们不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付恶人,就要用比他们更恶的手段。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苏晚晚抬头,看着丈夫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煤油灯的光晕下,
显得格外有魅力。这个男人,平日里沉默如山,
但他的爱,却像山一样厚重,用最首接、最霸道的方式,为她撑起了一片绝对安全的天空。
她忍不住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奖励你的。”她笑着说。
陆沉舟的身体一僵,随即反客为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头攫取了那片柔软。
新家里,温馨的灯光下,夫妻俩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岁月静好的甜蜜。
而这一切,都是对那个被囚禁在孤寂和绝望中的人,最残忍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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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暖的末日,比她想象中来得更快,也更彻底。
公社的调查组很快就下来了。在人证、物证(录音带)俱全的情况下,调查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叶知暖欺上瞒下,挑拨群众关系,搞投机倒把,
甚至意图谋害身怀三胞胎的先进个人……每一条罪状,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处理结果很快就下来了:开除叶知暖的知青身份,并将其交由公安机关,
以“反革命破坏罪”和“故意伤害未遂罪”立案调查。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反革命”三个字,就像一道催命符。
一旦被贴上这个标签,就意味着政治生命的彻底终结,甚至会连累家人。
当公社的干部和两名公安同志来到知青点,给叶知暖戴上手铐的时候,她彻底崩溃了。
“我不是反革命!我没有!”她疯狂地挣扎,嘶吼,“我是被冤枉的!是苏晚晚陷害我!”
然而,没有人理会她的垂死挣扎。
她被押着,在全村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村口那辆代表着审判的吉普车。
村民们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鄙夷和庆幸。
这个曾经试图搅乱他们生活的毒瘤,终于要被清除了。
路过陆家新宅时,叶知暖看到了正站在院门口的苏晚晚。
苏晚晚穿着一身干净的棉布裙子,腹部高高隆起,脸上带着一丝淡然的微笑。
她身旁,站着高大挺拔的陆沉舟,正用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护在身后。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显得那么和谐,那么刺眼。
“苏晚晚!”叶知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怨毒的诅咒,
“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苏晚晚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叶知暖的耳朵里:“你错了。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根据书里的结局,叶知暖最终的下场,是在劳改农场里病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叶知暖最后的心理防线。她下去,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公安拖上了车。
吉普车扬起一阵尘土,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属于叶知暖的闹剧,终于在红星大队,落下了帷幕。
她的离开,让整个村子都松了一口气。
李静站在人群中,看着远去的吉普车,心中五味杂陈。她为自己曾经的愚蠢感到羞愧
,也为自己及时醒悟而感到庆幸。她找到苏晚晚,
郑重地道了歉,并表示愿意用实际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苏晚晚没有为难她,只是让她继续在妇女手工队里,好好教大家识字和技术。
清除了叶知暖这个最大的障碍,苏晚晚开始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村庄的发展上。
“珍珠黄”玉米的长势喜人,五十天后,金灿灿的玉米棒子挂满了田间,
迎来了大丰收。当村民们将一袋袋沉甸甸的玉米扛回家时,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们对苏晚晚的感激和崇拜,达到了顶峰。
“苏书记真是活神仙啊!”
“跟着苏书记,顿顿吃干饭!”
这样的赞誉,在村里随处可闻。
手工品的销路也完全打开了。在县长的牵线下,
苏晚晚不仅和县百货大楼签订了长期供货合同,
还搭上了地区供销社的路子。一队生产的草编和布艺品,
因为新颖别致,质量又好,成了抢手货,为村里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收入。
妇女们第一次拿到分红的时候,一个个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们从没想过,自己这双只会做农活的手,
竟然也能挣回真金白银。她们在家庭中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村办的砖窑厂也顺利开工了。苏晚晚用后世的知识,
指导大家改良了窑炉的设计,烧出来的红砖质量上乘。
除了满足本村盖房的需求,还开始对外销售,又成了一项新的财源。
红星大队一队的日子,就像那烧得正旺的窑火一样,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相比之下,隔壁的二队和三队,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们当初对一队的行为冷嘲热讽,结果风暴一来,
他们的玉米地同样损失惨重。虽然没有一队那么严重,但也减产了三成以上。
如今看着一队家家户户分新粮、拿分红、准备盖新房,
他们眼里的羡慕嫉妒,都快要溢出来了。
二队和三队的队长,厚着脸皮,几次三番地来找苏晚晚,
想让她也拉兄弟大队一把,教教他们致富的门路。
对于这种请求,苏晚晚并没有一口回绝。
她将两个队长请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他们泡上茶,然后不紧不慢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想让我们一队帮忙,可以。但是,有三个条件。”
“第一,我们一队正在扩大养殖规模,需要大量的饲料。
你们两队种出来的粮食,除了交公粮和自留口粮,剩下的,必须优先平价卖给我们一队当饲料。”
“第二,我们一队手工队的技术,可以教给你们。
但是,你们生产出来的东西,不能私下销售,
必须统一由我们一队来对接,我们抽取百分之五的管理费和渠道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