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阶梯教室，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之前陈远秒解三道难题，是碾压。
如果说，陈远提出“降维打击”理论，是颠覆。
那么现在，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指点一位数学界泰斗的研究方向，这是什么？
这是，弑神！
所有人都傻了。
大脑己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们呆呆地看着台上的那个年轻人，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诞离奇的梦。
一个大一新生，在指点一个院士？
而且，指点的还是“黎曼猜想”这种世纪难题的相关领域？
这他妈……
就算是写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吧？！
前排的几位教授，喉咙咯咯作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看向吴文渊院士，只见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此刻正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板上，陈远画圈的那个部分。
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吴老，不会是被气得犯心脏病了吧？
刘建国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刚想冲上去看看情况，却被旁边的系主任张海峰一把拉住。
“别动！”
张海峰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你看吴老的样子！”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吴文渊院士那浑浊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丝毫的愤怒。
有的，只是一种如同孩童般发现了新玩具的，极致的狂喜和激动！
他的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
他的脑海里，正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怎么就没想到！”
吴文渊像是着了魔一样，喃喃自语。
陈远所指出的那个方向，那个他从未想象过的“超对称映射”思路，就像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他困顿己久的思维！
那个困扰了他整整数年，让他寝食难安的瓶颈，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他感觉自己仿佛触摸到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大门之后，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更加绚烂、更加和谐的数学宇宙！
这个年轻人……
他不是在胡说八道！
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所掌握的，是一种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更高维度的真理！
想到这里，吴文渊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他猛地转过身，在全场上千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中，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对着陈远，这个才刚刚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
“陈远同学！”
老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无比真诚的敬意。
“谢谢你！”
“受教了！”
轰！！！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还只是在众人的世界观上打出了裂缝。
那么吴文渊院士这一个鞠躬，一句“受教了”，就如同一颗核弹，将所有人的认知，连同他们的三观，彻底炸成了碎片！
院士！
给一个大一新生！
鞠躬！
说受教了！
这个世界，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台下的学生们，彻底疯狂了！
“卧槽！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院士给陈远鞠躬了！我日！我不是在做梦吧！”
“神！陈远是神！是真神！”
“陈远牛逼！！”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起来，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了整个阶梯教室。
“陈远牛逼！”
“陈远牛逼！！”
所有的质疑、嫉妒、同情、幸灾乐祸，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狂热的，近乎于膜拜的崇敬！
而教室的另一边，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博士天团”，此刻己经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尤其是孙志强，他呆呆地看着台上那个被众人簇拥欢呼的身影和那个向他鞠躬的、自己无比敬仰的导师的导师。
他的信念，他的骄傲，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噗通”
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座位上，像一滩烂泥。
……
这场“世纪对决”，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陈远，一战封神！
当他想从狂热的人群中脱身时，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是数学系主任，张海峰。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郑重。
“陈远同学，请留步。”
张海峰的眼神，灼热得吓人。
“关于你转系的事情，我们必须再好好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