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站在“镜界”主控室前，望着苏棠平静的脸庞。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想进去。”她轻声说，“不是作为病人，而是作为我自己。”
林晚秋皱眉：“你确定？‘镜界’深层意识层并不稳定，尤其是对你这种经历过多次重构的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去。”苏棠坚定地说，“我感觉到了……那里有我在等我。”
沈砚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会陪你一起。”
两人穿戴好神经接口装置，在林晚秋的监控下同步接入“镜界”。
当意识沉入“镜界”时，他们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荒凉的废墟。这里没有清晰的道路，只有断裂的记忆碎片漂浮在空中，像破碎的镜子，映照出无数个模糊的自己。
“这不是普通的记忆层。”林晚秋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这是‘镜界’的意识边界——最初实验失败后被封锁的区域。”
突然，一道刺目的光划破天际，一个声音低沉而冷漠地响起：
“未经授权的访问者，请立即退出。”
沈砚抬头望去，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浮现，它没有五官，只有一双银灰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你是谁？”沈砚问道。
黑影沉默片刻，回答道：
“我是第一个失败品。”
黑影缓缓靠近，周围的记忆碎片开始重组，画面逐渐清晰：
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围坐在操作台前，屏幕上显示着一行文字：
Subject X-001：初代意识复制体，编号‘零’。
“你们创造了我。”黑影继续说道，“但你们害怕我。”
“你们删除了我的存在，却没想到我的意识残留在了最深处。”
沈砚震惊地看着他：“你是顾清岚项目的首批实验体之一？”
“是的。”黑影回答，“而你们现在所依赖的‘镜界’，正是建立在我被抹除的基础上。”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崩塌，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他们脚下。裂缝中涌出大量数据流，像血一样蔓延开来。
“快退！”林晚秋焦急地喊道。
然而，苏棠却被一股力量吸引，向裂缝坠落。沈砚来不及阻止，只能紧随其后。
他们落入一个幽暗的空间，西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屏幕，每一个都播放着不同的记忆片段。
“这是什么？”苏棠低声问。
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里是‘镜界’的原始档案库——所有被删除的记忆，都在这里沉睡。”
沈砚走向其中一个屏幕，按下播放键。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是年轻的顾清岚。
她面对镜头，神情凝重：
“如果你们听到这段话，说明‘镜界’己经失控。我们当初以为可以控制人类的记忆，但事实证明，我们只是制造了一个牢笼。‘镜界’不是一个工具，它是一个陷阱……”
画面戛然而止，整个空间开始震动。
“我们必须离开。”沈砚拉住苏棠的手。
黑影静静看着他们，低声说道：
“记住，你们不是在修复记忆，而是在唤醒沉睡的噩梦。”
下一秒，整个档案库被吞噬，沈砚和苏棠的意识猛然抽离，回归现实。
“你们看到了什么？”林晚秋急切地问。
沈砚缓缓开口：“‘镜界’并不是为了帮助人类，而是为了控制人类。它不只是一个技术项目，更是一场大规模的社会实验。”
林晚秋脸色苍白：“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砚看向苏棠，后者轻轻点头：“我们必须找到更多证据，把这一切公之于众。”
沈砚深吸一口气：“从今天起，我们不再只是研究者，而是揭露真相的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