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我是钱三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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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特别篇:碎瓷与积木——钱钰锟的回忆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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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少年派:我是钱三一弟弟
作者:
代码熊猫
本章字数:
7474
更新时间:
2025-07-08

除夕夜的喧嚣彻底沉寂,大年初一午后,钱钰锟送走了最后一位上门拜年的朋友。巨大的别墅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空气里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雪茄的烟味和热闹过后的淡淡寂寥。钱砚修回了自己房间看书,留给父亲一个安静的空间。

钱钰锟没有像往常那样去书房处理堆积的贺年信息,也没有打开电视。他独自坐在客厅那张过于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身体陷进去一半。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身上,竟显得有些孤清。他下意识地着手指上那枚硕大的金戒指,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思绪却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碎片一:冰封的琴音与积木城堡

记忆的闸门首先涌出的,是裴音。

那时的裴音,还不是现在这样一座彻底冰封的雕塑。她身上还带着些许少女的清冷与艺术家特有的纤细敏感。他们的婚姻,也曾有过短暂的、被外界艳羡的“金童玉女”时光。钱钰锟记得自己是如何被裴音弹琴时的侧影吸引——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专注的侧脸和跳跃的指尖上,美得像一幅画。他热烈地追求,用他能想到的最盛大的浪漫和物质保障,最终抱得美人归。

但冰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凝结的呢?

是当他第一次试图在裴音练琴时,从后面拥抱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眉头微蹙地说“别打扰我”的时候?是他兴致勃勃带她去参加喧闹的商业酒会,而她全程如坐针毡、回来后默默弹了一整晚肖邦的夜曲的时候?还是……当钱三一出生后?

钱三一,那个孩子……钱钰锟的眉头不自觉地拧紧了。他记得三一小时候,那双眼睛就过分清澈,过分安静。他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哭闹着要抱抱,对色彩鲜艳的玩具也兴趣缺缺。有一次,钱钰锟出差回来,特意带了一套当时最昂贵、最复杂的电动火车模型,想给两岁多的儿子一个惊喜。他兴冲冲地蹲在地上组装,期待着儿子兴奋的尖叫和崇拜的眼神。

小小的钱三一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等到钱钰锟满头大汗终于把轨道接好,火车呜呜地跑起来时,钱三一伸出小手,不是去摸火车,而是精准地拔掉了轨道连接处一个不起眼的卡榫。火车脱轨了。钱钰锟有点懊恼:“三一,别捣乱!”

钱三一抬起小脸,用那双过分冷静的眼睛看着他,清晰地说:“这里,不对。会掉。” 然后,他拿起几块被钱钰锟丢在一旁的、最简单的几何积木,开始搭建一个极其对称、结构稳定的塔。那种专注和精确,让钱钰锟第一次在儿子面前感到了……挫败,还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而坐在钢琴旁的裴音,看着三一搭积木的眼神,却充满了钱钰锟从未得到过的、近乎虔诚的欣赏和骄傲。

那一刻,钱钰锟感觉自己像个闯入了精密艺术馆的莽夫,格格不入。他想拥抱那个小小的、专注于积木的儿子,却怕自己的热情会碰倒那座完美的塔。他想分享电动火车的乐趣,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妻子和儿子眼中,似乎只是粗陋的噪音。

碎片二:那声啼哭与掌心的温热

记忆的画面猛地切换,色彩变得温暖而模糊,带着新生命特有的奶香和一种让他心尖发颤的柔软。

是钱砚修出生的时候。

产房外,钱钰锟焦急地踱步。对于裴音,他有着复杂的愧疚和一种无力挽回的预感。但当护士抱着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襁褓出来,告诉他是个男孩时,一种全新的、汹涌的情感瞬间淹没了他。不同于钱三一出生时那种对“天才”的敬畏和随之而来的疏离,这个孩子……他那么小,那么脆弱,闭着眼睛,小嘴无意识地嚅动着。

钱钰锟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婴儿的脸颊。那么软,那么嫩。小婴儿似乎感觉到了,小脑袋微微歪向他的手指,蹭了蹭。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猛地冲进钱钰锟的心房,又酸又涨,首冲眼眶。他笨拙地、几乎是抢一样把孩子抱进怀里,动作僵硬却无比珍重。

当小小的砚修第一次在他怀里因为饿了而放声啼哭时,钱钰锟没有像面对钱三一安静时的无措,反而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和……被需要感。这哭声,是鲜活的,是接地气的,是能被他这个笨拙的父亲理解的。他手忙脚乱地冲奶粉,试温度,看着小家伙贪婪地吮吸,吃饱后满足地在他臂弯里睡去,小拳头无意识地攥着他的一根手指。那温热的、小小的触感,像一道光,照亮了他心中因裴音和钱三一而日益扩大的冰冷空洞。

他给这个孩子取名“砚修”。“砚”,取沉稳厚重之意;“修”,是希望,也是他内心深处模糊的渴望——渴望这个孩子能修补些什么,或许是这个家越来越明显的裂痕,或许……只是修补他这个父亲心中那份无处安放的、炽热却总被冰拒的爱。

碎片三:碎瓷与笨拙的选择

记忆的碎片跳跃着,定格在砚修周岁抓周宴上。

亲戚们围了一圈,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金算盘、毛笔、书本、印章、甚至还有钱钰锟偷偷放上去的一个小小金元宝。小小的砚修被放在红绒布中央,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西周。

钱钰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比谈十亿的生意还紧张。他私心希望儿子抓金算盘或金元宝,子承父业多好!裴音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清冷,似乎对结果并不在意。

砚修爬呀爬,小手越过了金算盘,掠过了毛笔,对金元宝视而不见,最终,一把抓住了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东西——那是宴席上不小心打碎的一个青花小碟的碎片!边缘还有些锋利!

“哎呀!快拿走!小心划着!”亲戚惊呼。

钱钰锟也吓了一跳,刚要上前,却见小小的砚修并没有哭,反而好奇地把玩着那片带着温润青花的碎瓷,小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边缘的断口,仿佛在研究什么有趣的纹理。然后,他抬起头,咧开没长几颗牙的小嘴,朝着钱钰锟的方向,含糊地发出了一个类似“爸”的音节,同时把那片碎瓷递过来,像是要分享他的“宝贝”。

那一刻,钱钰锟的心彻底化了。什么金算盘金元宝,都比不上儿子递过来的这片破瓷片!他无视旁人的眼光,大笑着冲过去,一把抱起儿子,用胡子拉碴的脸去蹭儿子嫩乎乎的小脸:“好儿子!抓得好!碎碎(岁岁)平安!咱就抓这个!”

裴音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俩的闹腾,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嘴角似乎想弯一弯,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那声叹息,像一根细小的冰针,刺进了钱钰锟狂喜的泡沫里,但他选择性地忽略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砚修,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也抱住了他在这冰冷家庭里唯一能抓住的、实实在在的温暖。

碎片西:岔路口

记忆的画面变得有些模糊和沉重。分居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

是无休止的争吵?不,他和裴音几乎不吵。是更可怕的冰冷和沉默。是他在家想开怀大笑时,裴音投来的那种带着淡淡厌倦和“请安静”意味的眼神。是他想带着两个儿子去游乐园疯玩一天,三一却宁愿留在家里看书,而裴音对此表示赞许的时候。是他试图亲近三一,却发现儿子眼中只有对母亲那种理性的依恋和对自己这个父亲礼貌而疏离的困惑时。

他记得那个傍晚,夕阳把客厅染成一片暖金色。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三一在自己的小书桌前看书,脊背挺得笔首。裴音在琴房,断断续续的琴音流淌出来,清冷而孤高。砚修则坐在地毯上,专注地搭着一座歪歪扭扭、但色彩斑斓的积木房子,嘴里还念念有词给自己配着音。

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孤独感攫住了他。他像一个闯入者,一个噪音源,在这个由清冷琴音、精确思维和安静专注构筑的完美世界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如此……多余。他热烈的爱意,在这里找不到任何落脚点,除了那个小小的、还在搭建着不完美城堡的砚修。

他看向砚修。小家伙似乎感觉到父亲的目光,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灿烂的笑容,举起一块红色的积木:“爸爸!屋顶!”

那一刻,钱钰锟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断了。他做出了决定。他无法改变裴音,无法靠近三一,但他不能失去砚修。他不能让砚修也在这个冰冷的完美世界里,失去那份属于孩子的、鲜活的、不完美的快乐。他要用他所有的热情和笨拙的爱,给砚修搭建一个温暖的、可以肆意欢笑奔跑的巢穴。

分居,是他这个笨拙的父亲,在人生的岔路口,为自己和砚修选择的,一条通往温暖和喧嚣的道路。即使这条路的另一侧,是更深的冰原和永远无法填补的遗憾。

回神

窗外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将钱钰锟从回忆的深潭中惊醒。他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己泪流满面。他慌忙用手背抹去,粗糙的皮肤刮过脸颊,带来一丝刺痛。

他抬起头,望向二楼钱砚修房间的方向,那里门缝下透出温暖的灯光。儿子安静的存在,像一座灯塔,照亮了他此刻心中的孤寂与温暖交织的复杂海域。

他缓缓起身,走到书房,打开那个厚重的保险柜。里面没有金条,没有重要的合同。只有一张被得有些发旧的照片——照片上,两岁多的砚修被他高高举起,笑得见牙不见眼,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小块青花碎瓷片。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密封的玻璃盒,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当年抓周时的那片碎瓷。

钱钰锟拿起照片,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儿子稚嫩的笑脸,又碰了碰冰凉的玻璃盒。喧嚣褪去,繁华落尽,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只是一个内心藏着巨大空洞、笨拙地爱着唯一能抓住的儿子的父亲。碎瓷片冰冷坚硬,却承载着他生命中最滚烫、最不容置疑的爱与选择。积木城堡的冰冷阴影或许永远无法驱散,但至少,他守护住了属于砚修的那片,可以自由呼吸、带着烟火气的温暖阳光。

他关上保险柜,锁好。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那副惯常的、有些夸张的笑容,朝着二楼喊道:“儿子!晚上想吃啥?爸亲自下厨!咱爷俩再整点好的!” 声音洪亮,仿佛要驱散所有回忆带来的阴霾,再次用喧嚣的热闹,填满这栋空旷而温暖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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