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我是钱三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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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的无力成了我的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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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少年派:我是钱三一弟弟
作者:
代码熊猫
本章字数:
7138
更新时间:
2025-07-02

深秋的寒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钱钰锟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在死寂的别墅区里回荡,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一声声撞在冰冷的车身上,也撞在钱砚修紧绷的神经上。他靠在副驾驶冰冷的真皮座椅里,闭着眼,眉头紧锁,太阳穴突突地跳。指尖残留的冰冷湿黏感挥之不去,那是父亲胳膊上的灰尘、泪水和额角渗出的血混在一起的污秽。

“呜……啊啊啊……家……没了……都没了……”

“音音……三一……钱钱……爸错了……爸该死啊……”

钱钰锟蜷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身体因为巨大的悲痛而剧烈抽搐,双手死死揪着自己花白凌乱的头发,昂贵的西装蹭满了尘土和污渍,额头那片青紫在惨淡的月光下发亮,混着泪水和血丝,狼狈得像个被遗弃在垃圾堆里的破布娃娃。哭声不再是单纯的悔恨,更掺杂着被彻底抛弃、失去一切的巨大恐惧和绝望。

司机老刘沉默地坐在驾驶座,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只有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的手泄露着内心的波澜。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蜷缩在车旁、哭得浑身颤抖的钱钰锟,又飞快地瞥了一眼副驾上闭目沉默的少爷,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终究没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哭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绝望,像钝刀子割着钱砚修的耳膜和心脏。他猛地睁开眼!

眼底不再是冰冷的决绝,而是被这无休止的嚎哭彻底点燃的、混杂着疲惫、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心痛的烦躁!

“够了!” 钱砚修的声音不高,却如同炸雷般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带着一种被逼到极限的沙哑和压抑的暴怒!他猛地推开车门!

“砰!” 车门被重重摔上!

凛冽的寒风瞬间灌入,吹得他额前的碎发狂乱飞舞。他几步跨到蜷缩在地上的钱钰锟面前,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完全笼罩了那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钱钰锟被这突如其来的阴影和儿子那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惊得哭声一滞,抬起布满血泪和污垢的脸,茫然又惊恐地看着逆光而立的儿子,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钱砚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额头上那片刺目的青紫和凝固的血迹,看着他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和鼻涕,看着他花白头发里沾着的草屑和灰尘,看着他被昂贵西装包裹却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狼狈身体……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一股更深的、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钱砚修的鼻尖!这就是那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挥金如土、永远带着油滑笑容的父亲?这就是那个把他宠上天、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老爸?

“爸!” 钱砚修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暴怒,却带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疲惫和……嫌弃?他猛地蹲下身,动作牵扯到左臂护具下的骨裂,刺痛让他眉头狠狠一拧,但他浑不在意。

他伸出那只没受伤的右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抓住了钱钰锟死死揪着头发的手腕!那手腕冰冷、黏腻,沾满了泪水和污垢。钱砚修用力将他那只自虐般的手狠狠拽开!

“看看你自己!” 钱砚修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尖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指着钱钰锟的额头,指向他那张狼狈不堪的脸,“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啊?!”

月光清晰地照亮了钱钰锟此刻的模样:花白的头发如同枯草般凌乱,额角青紫,一道细小的伤口凝结着暗红的血痂,浑浊的泪水冲刷着脸上的灰尘,留下道道污痕,嘴唇干裂发紫,下巴上还挂着未干的鼻涕。昂贵的西装皱得像咸菜,沾满了地上的尘土和可可的污渍。整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眼神空洞而绝望,哪里还有半分成功企业家的影子?活脱脱一个流落街头、受尽欺凌的孤苦老头!

“像条丧家犬一样!” 钱砚修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像鞭子一样抽打在钱钰锟麻木的神经上,“就知道哭!就知道磕头!就知道把离婚协议当救命稻草!除了这些你还会干什么?!!”

他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抓着父亲手腕的手指也越收越紧,几乎要捏碎那脆弱的骨头:“站起来!我让你站起来!!” 他几乎是咆哮着,再次用尽全力去拽钱钰锟!

钱钰锟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儿子彻底看轻的痛楚,如同冰水混合着岩浆,瞬间淹没了他!他被钱砚修那巨大的力量拽得再次离地,踉跄着,膝盖剧痛让他几乎又要软倒。

“钱……钱钱……” 他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巨大的屈辱和无助,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闭嘴!不准哭!” 钱砚修厉声打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不再试图把父亲完全拽起来,而是依旧蹲着,右手却猛地松开钱钰锟的手腕,转而探向自己的口袋。

他粗暴地掏了半天,掏出一方揉得皱巴巴、但还算干净的深蓝色格子手帕——那是张姨硬塞给他擦汗的。他看也没看,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粗鲁的动作,一把按在了钱钰锟那张涕泪横流、沾满污垢的脸上!

动作极其生硬,甚至有些粗暴地擦拭着!

擦过他额角的血污和青紫!

擦过他脸上混着灰尘的泪水!

擦过他下巴上恶心的鼻涕!

“擦干净!” 钱砚修的声音依旧冰冷,动作也毫无温柔可言,像是在处理一件脏污的物件。但那方带着少年体温的、干燥的棉布手帕,用力地、一下下地蹭过钱钰锟冰冷黏腻的皮肤,带着一种笨拙却异常真实的触感。

钱钰锟彻底僵住了。

脸上传来的,不再是冰冷的寒风,也不是自己绝望的泪水。

是干燥棉布的粗粝摩擦感。

是那方小小的手帕上,残留着的、属于儿子的、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和一丝……阳光晒过的暖意。

还有……那只按着手帕、用力擦拭着他脸上污秽的、年轻有力的手。那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甚至擦得他皮肤生疼。

所有的哭嚎,所有的绝望,所有的羞耻,在这一刻,仿佛被这方带着暖意和粗鲁力道的手帕,狠狠地堵了回去!他像个突然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呆呆地任由儿子用近乎“蹂躏”的方式,擦拭着他那张狼狈到极致的脸。

钱砚修擦得很用力,很专注。他紧抿着唇,眉头紧锁,眼神里没有嫌弃,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要把眼前这堆“不堪”彻底清理干净的决心。他擦掉那些碍眼的污渍,擦掉那些懦弱的泪水,擦掉那些象征着崩溃和放弃的痕迹……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跪地痛哭、卑微如尘的父亲,从这滩绝望的泥沼里拽出来。

粗糙的棉布摩擦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感。

钱钰锟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

月光下,钱砚修的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和一种超越年龄的疲惫。额角甚至因为用力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再次从钱钰锟浑浊的眼眶中滑落。

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哀嚎。

是迟来的、被这粗鲁又滚烫的温暖,狠狠击中心脏的……无声哽咽。

钱砚修的手顿住了。

他看到了那滴滚烫的泪,落在他用力擦拭的手背上。

他抬起头,对上了父亲那双不再空洞绝望、而是盛满了巨大震动、迟来的羞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依赖的眼睛。

西目相对。

月光无声流淌。

寒风卷起几片枯叶,在脚边打着旋儿。

钱砚修紧抿的唇线,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丝。他移开目光,不再看父亲那双让他心烦意乱的眼睛。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地放轻了些许,不再是粗暴的擦拭,而是带着一种生硬的、却不容置疑的力道,用手帕最后按了按父亲额角那道细小的伤口,仿佛在笨拙地止血。

“行了。” 他收回手,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带着强装的冷漠,却少了刚才的尖锐。他随手将那方沾满了血泪污渍、变得湿黏的手帕团成一团,塞回了自己口袋。然后,他再次伸出手,这次不再是抓,而是稳稳地、带着支撑的力量,抓住了父亲冰冷颤抖的手臂。

“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地上凉。”

钱钰锟的身体依旧在发抖,但不再是那种崩溃的抽搐。他借着儿子的力量,极其艰难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膝盖钻心的疼,额角的伤口一跳一跳,但心口那片冰冷刺骨的绝望,似乎被那方带着暖意和粗鲁的手帕,短暂地驱散了一丝缝隙。

钱砚修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用力地搀扶着父亲,将他有些僵硬的身体,半扶半推地塞进了劳斯莱斯温暖的后座。他自己也紧跟着坐了进去,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凛冽的寒风和那片绝望的旧宅阴影。

“刘叔,” 钱砚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沙哑,对着前座的司机吩咐,“回老宅。”

“是,二少爷。” 老刘的声音沉稳依旧,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车子平稳地启动,驶离这片冰冷的伤心地。

车厢内一片沉寂。暖气无声地输送着暖意。

钱钰锟蜷缩在后座宽大的座椅里,头靠着冰凉的车窗玻璃。额头上被儿子擦拭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那粗粝的摩擦感和一丝微弱的暖意。他闭着眼,浑浊的泪水无声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渗入鬓角花白的头发里。但这一次,不再有嚎哭,只有身体偶尔无法控制的、细微的抽噎。

钱砚修坐在旁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被夜色吞噬的城市灯火。他疲惫地闭上眼,身体深深陷进柔软的座椅里。右手无意识地伸进口袋,指尖触碰到那团湿冷黏腻的手帕。

那上面,沾着一个父亲的眼泪、血污和绝望。

也沾着他自己,强行撑起的、摇摇欲坠的铠甲下,那一片冰冷的疲惫和茫然。

回老宅。

路还很长。夜,正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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